身后的車子被遠遠甩開,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裴卿聲從車上下來,看著地上還未熄火的摩托車陷入了沉思。
身后的手下不敢吭聲,紛紛低下頭,承受著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殺氣與怒氣。
在看到不遠處遺棄的氧氣瓶時,他怒極反笑。
他拿出手機,給別墅里的胡醫生打了個電話,“去江瀾房間看一眼,她在不在?”
胡醫生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他的吩咐,趕緊下床跑去江瀾房間。
他推開門一看,房間里哪里有江瀾的影子?
“在不在?”
聽出裴卿聲語氣中壓制著的怒意,胡醫生忙不迭說,“在,在的,江小姐睡著了。”
他不敢說實話啊,上次江瀾回來晚了,裴卿聲扇了他兩個大耳瓜子,他下意識的以為江瀾又跑出去回來晚了。
既然裴卿聲打電話問,就說明他也暫時趕不回來。
“是嗎?”
“是是,真的在臥室,要不然我把她喊起來接電話?”胡醫生為了裝的像,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心里暗自祈禱著江瀾能在裴卿聲趕回來之前回來。
“不用了,小胡耀,如果我回來沒看到她,你就死定了,知道嗎?”
胡醫生一個哆嗦,“是是,知道了。”
裴卿聲掐斷電話,轉身上了車,“繼續追。”
“老大,草原這么大,怎么啊追?”
裴卿聲瞥了說話那人一眼,“拿頭追,拿什么追?這么多人堵不住一個人,我養你們干什么?養條狗都比你們有用。”
那人還想狡辯,但還是算了,默默地開著車,朝黑夜中追去。
誰知道陸竟池會倒回去,他們也不敢鬧太大動靜,等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跑了,能有什么辦法?
他還好意思說他們,他自己去房間不也沒能殺了陸竟池,額頭上還帶了這么大個包出來。
而另外一邊,胡醫生看了眼時間,好家伙,都兩點了,江瀾還沒回來。
他趕緊給江瀾打電話,下一秒,電話鈴聲在臥室里響起。
胡醫生臉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腦海里冒出兩個大字——
完了。
這下真完了。
江瀾這會兒還在馬背上馳騁,被馬顛得頭暈目眩。
“都跑了這么遠了,你趕緊停下,他們追不上了!”
“你聾了嗎?”
“你是啞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瀾自己也愣了下。
因為她自己以前就是啞巴。
身后的人一言不發,就只是抓著韁繩,帶著她越跑越遠。
江瀾此刻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被綁架了。
聯想到他沖出來的方向,很有可能后面的追兵是裴卿聲,但是也不該,他又沒看清楚自己的臉,綁架她干什么?
江瀾也不和他搶韁繩了,免得馬越跑越沒方向,到時候連馬自己都迷路了。
她之所以喜歡騎馬,就是因為馬認識回去的路,她走的再遠也不會迷路。
天際開始泛起魚肚白,視線越來越明了,馬的速度也漸漸慢下來。
黑色的馬兒漫步在草地上,江瀾終于有機會回頭看一眼男人長什么樣。
她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