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的送了一下午快遞,晚上天黑了,她也不想回去。
她回到鎮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
沒有身份證,她想去開個房都做不到,而夜里的溫度太低,她如果繼續溜達在外面會被凍死。
逛了一圈之后,江瀾還是回去了。
至少還有一個月時間,她不能讓裴卿聲起疑。
回去的路要經過那條岔路口,江瀾心里想著事,也沒注意路邊有人。
等到小黑停下來,她才后知后覺,低頭看去。
才發現有人站在路中間,擋住了去路,小黑想繞過他,但小黑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挪。
小黑又開始暴躁起來了。
江瀾急忙摸著小黑的頭安撫它,等小黑平靜下來,江瀾才跳了下來。
“你腿都瘸了,還不能安分點嗎?”
這人毫不意外的正是陸竟池,他手里還拿著拐杖,他這副形象敢攔馬,江瀾一時間不知如何評價。
他杵著拐杖朝江瀾走來,感覺他走路的姿勢,好像比之前更瘸了。
江瀾蹙了蹙眉,心里閃過一絲懷疑,是不是裴卿聲又去找過他麻煩,導致他傷勢加重。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裝出來的。
反正這兩個男人,一個都不可信。
“就是想看看你。”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但勉強能看見對方的臉,只是看不清神色。
“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都好看。”
江瀾斜睨著他,當初她天天等著他回來,他不屑一顧。現在卻做著和她同樣的事,有時候想想也覺得可笑。
江瀾牽著韁繩,繞過他,“那你繼續在這看吧。”
陸竟池在后邊默默地跟著。
江瀾只當他不存在,翻身上馬,剛要走的時候,又聽見他在身后打了個噴嚏。
她動作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得出他身形單薄,似乎只穿了一件襯衣。
“你不會覺得,穿這么少在這里裝可憐,我就會同情你吧?”
陸竟池又咳了兩下,他解釋道,“沒有,下午很熱。”
他在告訴江瀾,自己下午就在這蹲著了,并不是故意穿這么少在這里博取同情。
“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不知道,但你總會經過這里。”
“我不出現,你就一直等著?”
“對。”
江瀾扯了扯嘴角,“你真是病得不輕。”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好像發燒了。”陸竟池嗓音有幾分沙啞,說著又咳了起來。
江瀾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無語了很長時間。
他身無分文,也沒有手機,等在這里和等死沒什么區別。
過了會兒,江瀾才說,“那也是你自找的。”
說完,她不再理會陸竟池,趕著馬走了。
如果這次她心軟了,下次他還會繼續用這個辦法,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他希望。
陸竟池站在原地,凝視著她離開的方向,看著她的影子越來越遠,直至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嘆了口氣,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
這個點外面已經沒有人了,夜風瑟瑟,他穿的單薄,守在只有七八度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