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忽地笑了一聲。
他笑的突兀,裴卿聲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陸董真是樂觀,死到臨頭還能笑得出來。”
“死到臨頭?”陸竟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兩次趁人之危讓你占了便宜,就讓你這么膨脹了?”
“什么意思?”
“你說呢?”
裴卿聲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神變了變,下意識就要掏槍。
但陸竟池先他一步,沒等他槍拿出來,冰冷的槍口就抵在了裴卿聲的腦門。
身后帶來的人也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陸竟池道:“不要動,否則我可不敢保證,這槍里有沒有子彈。”
身后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裴卿聲短暫的沉吟片刻,得出了結論,“你的人來了?”
“你猜。”
裴卿聲低笑了一聲,“那你敢殺我嗎?”
“我不敢殺你,和不想殺你,是兩碼事,你幾次從我手里死里逃生,不是你有多厲害,而是江瀾給你的機會。”
陸竟池聲音平靜,但每個字都帶著輕蔑,“你要是沒有江偃這層身份,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
他每說一個字,裴卿聲的眼神便冷一分。
陸竟池繼續往他心里捅刀子,“你知道你像什么嗎?像一條狗,沒有江瀾牽著狗繩,你哪來的機會和我三番兩次作對?”
“可笑你居然還將這些當做資本和籌碼,裴卿聲,你到底在自豪什么?”
陸竟池說的話,字字都是真相,也將裴卿聲貶得一無是處,他的那些所作所為,猶如一個上躥下跳的小丑。
裴卿聲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是憤怒,但他越憤怒,便笑的越深,似乎要用笑遮住表情上的狼狽。
“說了這么多,你還是不敢動手。”他緩緩抬起手,握住了陸竟池的槍,“你開槍試試。”
陸竟池冷眼看著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裴卿聲道:“不敢嗎?你以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看看你,坐在這里等她的樣子......”
“不也是像一條等著主人領回家的狗么?”裴卿聲嘖了一聲,“可惜啊,你都把狗繩遞到別人手里了,人家都不看你一眼,你哪來的資格說我?”
大黃跟二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來了,蹲在陸竟池身邊,兩相映襯下,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誰更像狗了。
裴卿聲話音剛落,陸竟池忽地抽回手,朝著裴卿聲腿上來了一槍。
一聲悶響,裴卿聲身形一晃,險些跪下去,幸好身后手下扶住了他。
手下想沖上去,卻又忌憚他手里的槍,那里面是真有子彈。
陸竟池冷冷道:“殺人麻煩,但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活著很簡單。”
裴卿聲閉上眼,深吸了兩口氣才將那股痛楚壓下去,他抬起頭,看向陸竟池,“既然不敢開槍,那可就輪到我了。”
他這話說完,身后的人立馬朝陸竟池圍了上去。
但還不等動手,一陣刺耳的摩托車聲音傳來,并伴隨著刺目的大燈直直的照著眾人的臉,刺的眼睛都睜不開。
他們下意識的閉上眼,或抬手去擋。
就是這個空隙,幾輛摩托車飛馳而來,朝著人群里橫沖直撞,裴卿聲帶來的幾個人全都被撞飛了。
文飛扶著裴卿聲,都不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