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就差沒說他自作聰明過頭了。
陸言啟不說話,但是臉色陰沉,他轉頭往東南方走了,他們追錯了方向,導致現在離陸竟池很遠了。
不過幸好被無人機發現了,只要發現了,他們想甩掉就沒那么簡單。
“打下來。”陸竟池低聲道。
蕭梵哦了一聲,抬起手里的槍,瞄準天上的無人機,無人機想跑,卻沒躲過蕭梵精湛的槍法。
幾槍下去,無人機發出機械的聲音,唰唰掉了下來,嗚咽幾聲之后,便冒著煙熄火了。
陸言啟的臉又沉了。
居然就兩個人?
兩個人就敢闖進來,他怎么敢的!
他生氣的不是陸竟池只帶了一個人,而是只有兩個人,就把這個地方攪得天翻地覆,這樣顯得他很無能。
無人機報廢后,陸言啟失去了他們的位置,只知道大致的方向,這么大的范圍,找起來也很麻煩。
尤其是離得這么遠,追過去的這段時間,陸竟池可能跑得更遠了。
陸言啟心中的怒火在燃燒,眼底殺意越發濃郁,若是陸竟池在他面前,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叢林里的光線暗淡,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子里已經看不清路了。
頭頂各種各樣的鳥鳴聲在響,到處都是藤蔓,有些藤蔓纏繞著樹干,將粗壯的樹裹得嚴嚴實實,無數的藤條像樹枝一樣垂落下來。
如果不是草里還有些蛇蟲鼠蟻,那一條條像瀑布似的藤蔓懸在空中還挺漂亮的。
蕭梵突然說道,“少爺,不能再走了,里面可能有危險。”
他剝開眼前從樹上垂下的藤蔓,分析道,“這里一看就常年沒人來過,搞不好有大型野獸。”
陸竟池也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經隱約聽到有狼嚎聲傳來。
他將地上的雜草踩倒,把江瀾放在地上,讓她靠在樹干上。
蕭梵很有眼力見地說,“我去前面探探路,您和夫人在這里休息吧,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找不到這里。”
沒有無人機定位,他們也會在這里面迷路,想找到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蕭梵說完,抱著槍支往里面走。
陸竟池從兜里摸出個打火機點燃,照出江瀾那張通紅的臉頰。
她緊閉著眼,眉頭深蹙,從表情就能看出她現在非常痛苦。
“江瀾。”陸竟池拍了拍她臉頰。
江瀾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目光毫無焦距,她手指撓著脖子,肌膚上已經被撓出了幾條血痕。
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微微張著嘴,說著什么,陸竟池沒聽見,但看到她嘴角有血漬溢了出來。
陸竟池目光復雜,他手指擦拭著她嘴角的血跡,下一刻,江瀾抓住他的手。
她半闔著眼,迷離的目光透過臉上凌亂的發絲望著他。
她臉頰貼著他的手,在他掌心蹭了蹭。
男人的眼睛緩緩瞪大,這個動作,漸漸與記憶中的畫面重疊。
盡管神志不清了,她仍然記得曾經習慣性的動作,以前是為了迎合他。
而現在,她在求他。
準確的說,她求的不是他,而是欲.望。就算現在在她面前的不是他,她也會這樣做。
她也不是她,是被欲.望吞噬了靈魂的軀殼,而她卻用他們曾經曖昧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