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神色又別扭起來了,她不太自然地說,“那你先進去。”
陸竟池悠悠地注視著她,好像在說這是多此一舉,她渾身上下他哪里沒見過?
兩人堅持了片刻,陸竟池還是依著她,走進了山洞。
不過又給她把床單拿出來了,從上面撕下來一塊布給她當毛巾用。
江瀾接過那塊布,說了聲“謝謝。”
不管怎么說,他也確實幫了她,這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江瀾盡可能的跟他和平相處。
免得他又說些什么用完就扔的話,顯得她多忘恩負義一樣。
“不用。”
陸竟池轉身往山洞內走,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需要幫忙就就喊我。”
可能這話他說多了,這次他說的只是正常幫忙,可江瀾第一反應還是想歪了。
她臉色僵硬,低頭洗布條假裝沒聽到他這句話。
江瀾沒著急洗,等到天色暗下來,她才脫下衣服,簡單的把身上清洗了一下。
這個泉眼方便,清洗完再把這個坑洗幾遍就干凈了。
她洗完之后,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身上都輕了很多。
她穿著陸竟池的外套回到山洞,他已經升起了一堆火,暖色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襯的他五官柔和了許多。
他抬頭看了眼江瀾,那件外套穿在她身上很不和諧,又長又大,衣擺剛好到她膝蓋,松松垮垮的,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視感。
江瀾坐在離他比較遠的位置,中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顯得十分突兀。
這段距離,將熟悉的陌生人這種關系詮釋的淋漓盡致。
兩人誰都沒說話,山洞里安靜的可怕,外頭是此起彼伏的鳥叫聲,那些詭異的鳥鳴聲讓人一聽就覺得這是在深山老林里。
陸竟池丟下手里的樹枝,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
江瀾很客氣的往旁邊挪了挪,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陸竟池側頭,看著她明暗不定的臉,她低垂著頭,濕潤的發絲遮住半張臉。
“江瀾。”他忽然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
“嗯。”
陸竟池張了張嘴,似是有話要說,半晌后,他又什么都沒說,“沒事了。”
他靠在石壁上,閉上了眼睛。
江瀾扭頭看了他一眼,火光在他臉上跳躍,眉宇間透露著些許的疲憊。
片刻后,江瀾收回視線,背對著他,靠著墻盯著山洞外面漆黑的天色。
忽地,腰間一緊,將她嚇了一跳。
男人的氣息從身后傳來,江瀾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藥效還在,只是沒有前兩天那么離譜,能讓她失去理智的地步,暫且可以克制。
“你干什么?”
男人的頭靠在她肩上,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等出去了,你還會理我嗎?”
他這話問完,江瀾沉默了。
這話顯然是廢話,還沒出去,她也沒怎么理他,更不用說出去了。
“你還是,不想見到我?”
江瀾扯了扯嘴角,話到嘴邊,卻發現怎么說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