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都不知道還有這些事,她蹙著眉看向裴卿聲,“真的嗎?”
裴卿聲笑了笑,“真的假的還重要嗎?”
因為陸竟池這件事,江瀾已經完全不信任他了,所以司凝再說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之前他都在千方百計的合理的殺死陸竟池,想辦法讓自己摘出去,讓江瀾怪不到他頭上。
結果,現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因此之前江瀾問他高不高興。
要說實話,他是真的一點也不高興。
這件事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這話也算是變相的默認了,江瀾對他是又恨又氣,什么事都和他有關,可事情的結果又不是他直接造成的。
司凝沒死,陸竟池的失蹤也是另一波人干的。
而他究竟在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江瀾想想,還是回國吧,回國后就不用面對這個人了。
事到如今,她實在是無法心平氣和的與裴卿聲說話。
江瀾轉身走了出去,不想與他同處一室。
司凝和她一塊出去了,兩人就在樓下的大廳里坐著,太久沒見,兩人說了一晚上的話。
司凝盡可能的安慰她,不斷的用言語證明陸竟池還活著,給江瀾打強心劑,希望后面的日子她能振作起來。
天蒙蒙亮的時候,江瀾靠在司凝肩上睡著了。
司凝拿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低頭看到她眼角殘留的淚光,臉上也浮出了一抹憐憫。
還在臨安的時候,司凝希望她能離開陸竟池,不用再那么傷心。
后來消失兩年,司凝以為她會忘記陸竟池,開始新的生活,可能想到兩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在為那個男人傷心難過。
司凝意識到,這姑娘,這輩子栽到那個男人身上了。
江瀾做了個很長的夢,夢里光怪陸離,夢到在陸家的日子,也夢到了在黑河的時光,還夢到了在森林里的朝夕相處。
她從小到大的所有的人生,全都和陸竟池有關,他早已滲透到了她生活的點點滴滴,融入了她骨血。
盡管在黑河的時候,她努力的不去想這個人,不去關注他,努力想與他劃清界限,與他相忘于江湖。
可那時候,她知道是有這個人存在的,這個人在某個地方好端端的活著,只要想到他,腦海里浮現出的是他生龍活虎的音容相貌。
只要她想,隨便找個財經頻道就能看到他。
如今不同了,她想到他的時候,心里是空的,是他倒在血泊的畫面。
是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是無論去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他了。
就連夢里的她都認為陸竟池死了,在夢里與他相處的時候,她都難過的要死。
甚至,那種悲傷的情緒比現實中更加強烈,仿佛放大了無數倍。
江瀾睜開眼,頭頂的光線刺痛了眼睛,眼角滑落滾燙的液體,那抹悲傷又如海水般涌上心頭。
她再也抑制不住的抱著被子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