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了個照面,都有些驚訝。
是個中年人,大概四十多的樣子,雖然穿得西裝革履,但他手里拎著一個藥箱。
而對方看到她也很意外,因為來過這么多次,頭一次看到這棟別墅里出現女人,還抱著個孩子。
兩人對視了片刻,那名男子朝她點頭示意,便與她擦肩而過走了。
不知想到什么,江瀾飛快地朝房間里走去。
房門開著,陸竟池背對著她,正在扣衣服的紐扣。
大概是聽到腳步聲,他回頭往門口看了眼,“你怎么進來的?”
江瀾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門開著,她也沒回答陸竟池的問題,抱著孩子走了進去,目光不斷地在他身上打量。
“我剛剛,看到醫生從這個房間出去。”
她盯著陸竟池,試圖從他身上看出點什么,可他卻重新轉過身,繼續將最后一顆紐扣扣好。
江瀾來到他面前,又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你怎么了?”
陸竟池動作頓了頓,盯著她看了片刻,才轉身往沙發走,“你平時都這樣半夜闖進別人家嗎?”
江瀾被他噎了下,每次他都用這種話把她趕走,江瀾已經習慣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那你報警抓我好了。”
他無力地捏了捏眉心,“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找錯人了。”
江瀾就站在他面前,直直地盯著他,不說話,也不走。
兩人大眼瞪小眼。
丑丑自己在哪啊啊啊,沒人回應他,就開始在江瀾懷里掙扎起來,他想下來。
江瀾把他放在地上,然后他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在地上爬。
陸竟池眼皮跳了跳。
江瀾任由他在地上爬,已經爬到椅子下面去了,他在那邊探險了一會兒,又爬回來,往陸竟池那邊去了。
他爬到男人腳下,抓著他褲腳試圖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起來一半又坐下去了。
直到孩子抓著他褲腳往嘴里放,陸竟池終于開口,“你平時,都這么帶孩子?”
他還順帶抽回自己的腳,往旁邊挪了下,一只手提著孩子放到沙發上。
“是啊。”江瀾面不改色的點頭,“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見?”
“沒什么意見。”
江瀾走到他對面,自顧自地坐了下來,“他還沒名字,要不你幫忙取個名字?”
陸竟池微微一怔,“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相遇就是緣,更何況你和他爸長得這么像,你幫他取個名字,我讓你當他干爸。”
“......”
陸竟池直勾勾的盯著她,無語了很長時間。
最后他說了句,“謝謝,我不需要干兒子。”
“那你給他取個名。”
陸竟池嘆了口氣,一貫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無奈。
江瀾期許的注視著他。
過了會兒,他妥協了,“姓什么?”
“你想姓什么就姓什么。”
他被嗆了一下,瞥了眼貼著自己坐的小東西,幽幽道,“既然你這么不喜歡這個孩子,不如拿出去扔了吧。”
丑丑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臉的茫然,完全聽不懂,干脆給他們展示了自己的絕技——把腳放進自己嘴里。
江瀾扯了扯嘴角,“那你幫我這個忙吧。”
當她用上陸竟池以前不要臉的招數來,也拿她沒有辦法。
她本來也不知道該姓什么,陸竟池原本也不姓陸。
陸竟池短暫的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說,“是和你姓吧。”
江瀾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