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還在里面打電話,她沒去打擾他,只是擔憂地盯著他的背影。
他穿著灰色的居家服,站在窗戶邊,聲音壓得很低,不知道他在和那邊說些什么,江瀾有些聽不清楚。
過了會兒,他掛斷電話,來到江瀾的身邊,“是真出事了,但問題應該不大。”
“什么事啊?”
“先前有兩個人闖到陸言啟家里去了,剛好司凝也在,她自衛失手殺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跑了。”
江瀾錯愕地瞪大眼睛,她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司凝也沒有和她說過。
“是因為這件事嗎?”
“算,也不算。”陸竟池在她身邊坐下,緩緩說道,“那個跑掉的人,自己去警局自首了。”
“啊?”
“嗯,問題就出在這個人身上,他自首了,還跟警察說了為什么要去報復陸言啟,因為陸言啟和司家合伙以不正當的手段打壓他們家公司,還提供了他堂叔非正常事故死亡的證據。”
“所以查的就是這件事?”
“嗯。”
江瀾覺得奇怪,“那他們有證據,為什么不直接起訴,還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這里面的水很深的,有時候起訴不一定管用,他們自然是要把事情鬧大,紙包不住火的時候,才會引來更大的關注。”
“上次那個人,為什么要在婚禮的時候綁架司凝,也是有這層原因,不過他沒鬧起來,被陸言啟秘密處理了,這才有了后面入室殺人的事。”
江瀾嘆了口氣,“居然是這樣,你說問題不大…真的嗎?”
“這就得看陸言啟了如何抉擇了。”
“什么意思?”
陸竟池輕聲嘆了口氣,江瀾能從他嘆息聲中聽出幾分惋惜來。
“他做的那些事,跑不掉的,這件事不過是個導火索,他們要查的,可不僅僅是他非法打壓公司的事,你看裴卿聲多聰明,直接跑到國外去了,還找到柳家作庇護,陸言啟可沒有后臺幫他撐腰。”
“他不是你叫他去的嗎?”
“你以為,他不想去,我能叫的動他?我不過是給他一個臺階下罷了。”
江瀾也有些無奈,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還真多。
當然她也能猜到,如果陸竟池不喊裴卿聲去,他們也沒這么容易離開。
以裴卿聲對柳延禛的敵意,他在那邊搞事情拖著,柳延禛也就沒時間顧忌陸竟池回不回去了。
“那陸言啟還回來干什么?”
陸竟池挑了挑唇,“誰知道他呢。”
江瀾也猜不到他要干什么,他如果是想要慕江集團的錢,當初和她交易的時候,就直接談錢好了,卻偏偏要他的慕江集團。
回來搞這么多事情,難道是因為無聊嗎?
“你剛說,他如何抉擇,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主動承擔這一切,司家就會相安無事,如果他不承認,與他合作的司家,會被先開刀。”
江瀾腦海里閃過陸言啟那個人,她搖了搖頭,“他肯定不會承擔的。”
“這可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