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稚沈律言小說 > 第304章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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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給你錢。”
“抱歉,我不缺錢。”
江稚覺得沈律言也不是多想要這張照片,他只是單純的喜歡和她過不去。
她抿緊唇瓣,不再開口和他商量。
不給她就不要了。

黃昏時分,夕陽落下金黃的余暉。
兩人從小鎮回到山上的酒店,江稚把今天下午買好的禮物裝進了行李箱,整理完東西,她躺在沙發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
沈律言在書房里開會,哪怕是度假,他還是有一些不得不應付的工作。
半開著的書房門透著些許微光,江稚往書房的方向看了兩眼,除了書桌的一角,別的什么都看不見。
書房里偶爾傳出來幾句低沉的嗓音。
是用的法語。
江稚大學偷偷溜去過外國語學院,旁聽過幾節法語課。
對于她這個沒有任何基礎而言的人來說,是很難的一門外語。
她聽得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努力睜開雙眼,強行打起精神汲取知識,但還是聽不懂語法,老師上課教的單詞里有類似丑八怪的詞匯,和沈律言當年對她說的并不一樣。
江稚從回憶里緩過神來,她抬起手,盯著腕上的手鏈看了半晌,過了會兒,沉默的將手鏈摘了下來,隨手放進了包里。
沈律言的會議,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江稚打開了沙發對面的電視機,酒店里的電視也是超清屏幕,無聊的綜藝節目看得她犯了困。
聽著電視里嘈雜的聲音,她的眼皮直打架,直到再也支撐不住困意,手里還握著遙控器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江稚感覺有人在她夢中將她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往可靠溫暖的懷抱里鉆,男人輕輕撫了撫她的背,把她放到了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江稚攥著被子沒過多久就又陷入了熟睡。
后半夜,背后的熱源燙得她睡不著。
江稚的意識還是沒那么清醒,迷迷糊糊之中睜開雙眸,迎接她的只有炙熱細密的吻,男人的手指悄聲無息沒入女人的發間,指尖故意纏繞了幾縷烏黑柔軟的長發。
沈律言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適應,他溫柔的親吻她的眉眼,仿佛是這世間最體貼的情人。
但是之后的動作卻又沒有收斂。
一次比一次深刻。
江稚感覺自己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舟,隨著海浪起起伏伏。
顛簸的浪頭打在身上,四肢酸痛。
過了很久很久,方才偃旗息鼓。
江稚累得連抬起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剛從水里被人撈出來,渾身都濕漉漉的,面色潮紅,櫻唇微張,靠著枕頭只想好好休息會兒。
沈律言抱著她去洗了澡,換了套睡衣,抱著她也睡了會兒。
回北城是上午十一點的飛機。
這座小城的機場不大,不需要太著急。
就算遲到,還能改簽。
江稚睡到十點,她和沈律言在差不多的時間醒過來。
江稚看了眼時間,微微皺起眉頭:“來不及了。”
沈律言摟著她的腰肢,抱著她好像還要再睡會兒,“什么來不及了?”
江稚拿開了男人貼在她腰上的指腹,沒好氣道:“趕不上飛機了。”
沈律言淡道:“已經改簽了。”
他好心地問:“你現在還能起得來嗎?”
江稚默默背過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悶聲悶氣:“沈先生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
“我昨晚睡得都沒什么感覺。”
她身后傳來男人低低的悶笑聲,從胸腔緩緩到嗓子,笑聲低沉而又沙啞,過了會兒,“行吧,這件事你說了算。”
懶洋洋的嗓音,聽起來不是很在乎他這方面能力的名聲。
江稚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掀開被子,一張臉已經被悶得通紅,“我要起床了,沈先生如果還要改簽機票就慢慢睡吧。”
說完她下了床,大腿和小腿都很酸痛,差點沒站穩。
沈律言看起來清心寡欲,原來也只不過是看起來。
江稚再也不想經歷昨天晚上那種高強度的夫妻生活,她有點受不了了。
沈律言也起了床,江稚背對他換好了衣服,隨后轉過身看向懶懶散散的男人,“改簽后的機票是幾點?”
“下午兩點。”
“我們幾點去機場?”
“一點。”
“哦。”
沈律言一點都沒把她當成外人,當著她的面開始解紐扣。
江稚自覺別開了眼睛。
沈律言換了身挺拔妥帖的西裝,里面的襯衫紐扣沒有全扣,慵懶開著兩顆,也沒打領帶。
筆直的西裝褲包裹著男人修長的腿,做工精致的皮鞋。
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更像不近人情的豪門精英,冷冰冰且沒有什么同情心。
“我到機場后直接去公司,你呢?”
“我要去我媽媽那兒。”
“我讓人送你。”
“不用了。”江稚沉默了會兒,隨后不慌不忙提醒他:“這個周日,你有空的話就和我媽見一面吧,她比我聰明,可能看出了點什么,麻煩你不要說漏嘴了。”
沈律言居高臨下看著她:“那我們對個口供?”
江稚垂眸,避開了他的眼神,“之前我騙她說我們很相愛,后來準備和你離婚的時候我和我媽媽說了一點點的實話,就是你沒那么愛我。”
她是認真在和他串供:“你不用在我媽面前裝的很喜歡我,就當我們是年紀到了,看起來各方面都湊合所以一時頭腦發熱結了婚。”
她看不見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只聽見朝她砸過來的聲音。
“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學校圖書館,剛好搶到了對面的位置。”江稚用盡了想象力來編撰一個謊言:“大學同學,畢業后在一起,然后閃婚了。”
沈律言面色寡淡,望著她沉默了良久,“你準備倒是很齊全。”
他很好奇:“所以我們第一次見面真的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嗎?”
江稚抬起臉,平靜與他對視,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兩個字也很平淡:“不是。”
沈律言現在知道了她高中曾經暗戀過他,但即便知道兩人高中可能是有過交集的,他也想不起她。
毫不起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