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嬌貴女一紅眼禁欲王爺折了腰沈定珠蕭瑯炎 > 第383章 討厭撒謊的人,但你除外
  太醫來的時候,封靖身上的溫度,就像茶壺里的水一樣,沈定珠覺得他若是一壺水,應該已經沸騰了。

  尋常人這么燙,早就昏睡過去了,偏偏封靖賴在沈定珠的榻上,抓著她的手腕,半睜著慵懶的鳳眸看著她。

  就算太醫來把脈,他都不肯放手,沈定珠念在他還生著病,故而沒有直接掙脫。

  “皇上前幾日就感染了風寒,怎么越來越嚴重了?”胡子花白的太醫,撫摸著胡須,皺眉疑惑。

  伺候封靖的大太監一臉苦悶:“皇上太忙了,喝了藥犯困,他生怕耽誤政務,就一直拖著不肯喝,奴才也勸呀,讓皇上注重龍體,可皇上就是不聽。”

  說完,他跪在腳榻上,苦口婆心的:“皇上,您可不能不喝藥了,您瞧,阿珠姑娘在這兒,您不好起來,也讓她擔心不是?”

  大太監將話梗拋到了沈定珠這里。

  封靖看著沈定珠,明明很虛弱,卻還要饒有興致地問:“姐姐,你擔心朕么?”

  沈定珠沉著美眸,默默地望他,看他這個口氣,若她說不擔心,他就不肯好好喝藥的意思?

  像個小孩一樣,喝藥還要人哄。

  “擔心,所以太醫這回開了藥,你一定要按時服用。”沈定珠啟唇,語氣緩柔,配著她那張清美嬌憐的臉旁,更讓人心生傾慕。

  封靖也是瞇著眼看了好一會,才對太醫道:“煮藥去,朕現在就喝。”

  大太監高興不已,連忙站起來:“奴才這就去,太醫大人,這邊請。”

  太醫跟大太監都走了,沈定珠被封靖拽著走不了,讓沐夏去打盆水來給他準備擦汗,一會藥喝下去,定然會發汗的。

  殿內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封靖:“看你坐在床榻邊似乎有些辛苦,要不要上來一起躺著?”

  “不要。”沈定珠拒絕地果斷。

  封靖抿下嘴角,此時此刻,他不是那個殫精竭慮、發誓要為自己爭出一片天的君王,而只像是個耍性子的少年。

  沈定珠看他還捏著自己的手腕,沒有用力,卻像是滾燙的環一樣,拽著她。

  “我哪兒也不去,你可以放手了吧?”

  “不放。”他也拒絕的很果斷。

  沈定珠有一瞬間的走神,她在想,她的徹兒和不誤長大以后,應該不會這么叛逆吧?

  “那你就閉上眼,好好休息。”

  他一直看著她,也不說話,殿內的光影暗下來,讓那鳳眸黑滲滲的。

  “朕想問你一件事,前提是,朕討厭撒謊的人。”

  “問吧。”

  封靖側著身子,金冠去掉以后,少年的眉眼少了銳利,多了幾分明朗。

  他看著沈定珠,忽然問道:“你鎖骨上的痕跡怎么回事?”

  沈定珠一怔,低頭看下去,她的交織衣領,正好將鎖骨上蕭瑯炎的吻痕遮住,按理說,封靖是看不到的才對。

  封靖大概看出她心中所想,低笑了一下,語氣帶著促狹,但鳳眸卻是冷的。

  “你撿衣服的時候,朕應該非禮勿視才對,但姐姐太不小心,朕也不是故意看到的。”

  他看到的當然不止不小心流瀉的一點春光,最為明顯的,還是那玉白的肌膚上,紅色的咬痕。

  封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他幼時被攝政王派來的混賬拉著酒池肉林時,就曾在那些舞姬的身上見過這樣的痕跡。

  那時的他坐在高臺上,看著他們兩兩糾纏,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坨坨將死的爛肉。

  可沈定珠身上的這個痕跡,他覺得太礙眼了。

  明知道不應該問,但還是問了。

  沈定珠抿了抿紅唇,纖秾的長睫下,一對水黑的眼仁透著淡淡的慌亂。

  她總不能告訴封靖,這是蕭瑯炎干的。

  于是,她只能說:“你小小年紀,腦袋里都在想什么?蚊蟲多,或許是在哪里被咬著了。”

  封靖只笑,然后慢條斯理說了句:“朕知道你怕蚊蟲,窈窕宮周圍早就灑滿了金蛇香,想必是很厲害的蟲子吧,還能咬到姐姐鎖骨那里去,嗯?”

  沈定珠心下沉沉:“不管你信不信,這要么是蚊蟲咬的,要么是哪里蹭了一下,不是要緊的事。”

  封靖看著她良久,那張俊朗的少年面孔,病中的紅透著不易察覺的黯然。

  他笑了笑:“應該就是蟲子,姐姐說什么,朕就相信什么。”

  封靖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閉上眼,讓沈定珠給他隨便哼曲。

  沈定珠根本不知道唱什么曲子,只能哼一段《思白頭》的旋律。

  封靖的呼吸漸漸勻緩,好像睡著了,沈定珠這才慢慢地將手腕抽出來,本想轉身就走,但看見他一個人躺在這里,想到蕭瑯炎所說,封靖的處境其實不容樂觀。

  他一個人苦苦支撐了這么久的時間,也很累吧……

  沈定珠自己是做母親的人,想到若是自己的兒子在她離世后這么吃苦,她的心都要跟著揪緊了。

  于是,她輕手輕腳地彎腰,將床榻里側的被子拉出來,小心地蓋在了他的身上。

  又擰濕了帕子,搭在他的額頭上散熱。

  隨后,沈定珠就出去,催促藥湯快些送來。

  她走后,封靖睜開了那雙鋒銳的鳳眸,盯著床帳,鼻翼間嗅著只屬于沈定珠的芬芳。

  他微微側眸,看著門扉的方向,雖面無表情,可還是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

  “原諒你好了。”她雖然撒謊了,可他愿意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沈定珠不是個壞人。

  這一夜,沈定珠沒怎么睡,她在幫著照顧封靖。

  他反復高熱了兩次,喝了藥以后渾身發汗,猶如從水里撈起來一樣,到了后半夜,忽然開始說胡話。

  沈定珠想起從前她在南州,單獨照顧女兒澄澄的時候,有一夜澄澄也是發了這樣的高熱,遲遲不退,郎中還不肯開門。

  她只能按照自己聽來的土方子為女兒降溫。

  想到這里,沈定珠連忙起身,去拿來一個裝玉器寶石的小小聚寶盆,將東西全部倒出來以后,又把冰鑒里的冰塊和水裝了進去。

  隨后她抱著,去了封靖的床邊,拉著他的手浸泡了進去。

  沈定珠必須一直抓著他的手腕,才能確保他一直泡著手掌。

  又怕他被凍傷,所以時不時,就換一只手。

  終于,天色快亮時,封靖身上終于不燙了,沈定珠也松了口氣。

  寢殿的床榻被封靖霸占著,沈定珠只能去偏殿休息。

  她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在揉搓她的手,沈定珠睜開朦朧的睡眼,瞧見封靖已經醒了,正蹲在她的床榻前,給她的手抹一種清涼的藥膏。

  沈定珠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絕色的面容帶著剛剛睡醒的一種嬌憨。

  “你做什么呢?”

  “朕聽說你抱了一晚上的冰塊給朕降溫,怕你凍傷,抹上藥膏吧,你繼續睡,朕替你上完藥就走。”

  沈定珠被他按著肩,又糊里糊涂地躺了回去。

  她困倦地眨了兩下纖秾的長睫,才慢吞吞地“哦”了一聲,隨后閉上眼睛。

  這怪不得她,才睡了兩個時辰,困得不行了。

  封靖見她如此反應,卻忍不住低笑一聲。

  上完藥,他彎腰在她耳邊說:“你的提議,朕考慮好了,可以不封妃,朕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魏茂安進宮辦壽,借機絞殺他,具體的,等你醒了再說。”

  沈定珠迷糊地嗯了一聲,封靖臨走前,看了一眼半敞的窗子。

  他微微挑眉,有些疑惑。

  他記得,沈定珠的習慣,是睡覺必關窗。

  什么時候有留窗的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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