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分鐘，陳凡才回過頭來。
這次他終于看清了男人的臉龐，只是此刻他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神色驚恐又絕望，眼里滿是祈求的看著陳凡。
他在蠱師的圈子里，雖是最差的那一檔，但對付同級別的武者，完全游刃有余。
即便不用下毒，憑借暗勁層次的身手，也能吊打同一水平的武者。
但他萬萬沒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了一個讓他感到江湖險惡，天外有天的強者。
他胸膛里的肋骨已經完全被打斷了，甚至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嚴重損傷，就算治好，也已經成了廢人，現在活著對他來說反而是無盡的折磨。
“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耐心很有限。”
陳凡淡淡的道。
戚花龍喉嚨動了動，醞釀了半天，才艱難的開口：“干我們這一行有規矩，不能泄露金主的信息，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見他依舊冥頑不靈，陳凡直接怒哼一聲，一股駭人的殺氣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竟然當場把男人嚇尿了。
就連身旁的百里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好好珍惜！剛才我說的話你沒聽懂？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是不是陳錦山請你來的，他給了你多少錢，目的是什么？”
陳凡語氣十分刺骨。
他身上的殺氣猶如實質的刀鋒一般，嚇得戚花龍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怔怔的看著他。
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陳凡隱藏了實力。
這等氣勢，實力至少也是化勁層次！
怎么會有他這么年輕的化勁高手？簡直有點逆天！
短暫的思考了幾秒鐘后，他還是被陳凡的殺氣給嚇得崩潰了。
如果陳凡再來一腳，他的脊椎就會斷裂，到時候，他的下場就會和董碩一樣。
“我……其實我是陳錦山專門培養的蠱師，只為他一個人辦事。”
這話，讓陳凡心頭大吃一驚，不過他并未表現在臉上，神色依舊古井無波。
“這么說，陳家老爺子也是你下的毒？”他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爺爺陳靖業的情況。
雖然從七年前被掃地出門那一刻起，他再也沒有見過老爺子，但老爺子的情況，他可是一直放在心上。
畢竟是血脈至親，他也曾動過救活爺爺的念頭，于心不忍，就連師傅徐頂天也勸他大度一點，發慈悲，拯救一下自己的爺爺。
但陳凡一想到父母出車禍，老爺子選擇冷處理的態度，加上自己出事之后，老爺子將他趕出家門，就心灰意冷。
“是，我來陳家已經五年了，除了我之外，還有我師兄，我們兩個人都在他手底下辦事。”
戚花龍如實答道。
雖然他沒有回答陳凡所問的問題，但他所說的，已經證實了他和陳錦山的關系。
陳凡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個師兄。
看來這陳錦山也隱藏得夠深，大概也猜到他會回來復仇，所以找了兩個高手來保護他。
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話鋒一轉：“之前我去陳天明別墅的那天，有人喝了飲料中毒，也是你干的吧？”
“不是，是我師兄干的，前幾天我不在江北。不過這件事我也聽他說過，他下毒其實是想控制王琳和楚嫻，原本那兩杯飲料是準備給她們的，沒想到被那兩個人搶先了。”
戚花龍有氣無力的說道。
陳凡深深皺著眉頭，很顯然，戚花龍的師兄是給陳天明服務的，而他則是給陳錦山服務。
他做夢也沒想到，陳天明居然要給自己的妻子下毒，甚至還包括楚嫻？
這個陳天明，果然夠變態！
“那這次他讓你來下毒，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陳凡問出了他最在意的問題，也是最后一個問題。
戚花龍怔怔的答道：“就是為了警告你，讓你乖乖交出老爺子給你的財產，只要你消失在江北，所有人都相安無事。”
“是嗎？”
陳凡狐疑道。
這個戚花龍畢竟是二伯的人，他沒有完全信，也許他還隱瞞了其他事。
“你可以饒了我的命吧？”
戚花龍懦懦的問道。
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體內的痛苦臉上根本看不出來，實際上他現在說話越來越困難，每次說話既要忍著強烈的劇痛，還要費勁很大的力氣來呼吸，因為肋骨已經插進了肺里，讓他胸膛失去了知覺。
“不能！”
陳凡冷冷的拒絕。
“因為有個小孩差點就中毒，就憑這一點，我就知道你是個沒有人性的垃圾，或者沒有半點用。”
聞言，百里驚疑道：“你居然還有孩子了？什么時候的事，是和陸雪凝生的嗎？”
陳凡一頭黑線，連忙解釋：“是陸雪凝一個遠房表妹的孩子……”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你的孩子。”
百里大驚小怪的松了一口氣，尷尬的笑了笑，表示是自己想多了。
也不怪他反應這么大。
唐團的事，陳凡并沒有跟他說過，才讓百里起了誤會。
“那這個人已經沒用了吧，我送他去見閻王爺！”百里捏了捏手指，咧著嘴，一臉陰笑道。
見狀，戚花龍強撐著最后一口氣，驚恐萬狀的求饒道：“你不能殺了我！否則我師兄，還有陳錦山都不會放過你。”
“還用你提醒？陳錦山找你們師兄弟倆來，不就是防備我的嗎？反正你們早晚都要死，你現在已經沒用了。”
說完，他橫了百里一眼。
捕捉到他的目光之后，百里猛地抬起腳，一腳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到死戚花龍也沒有來得及發出嚎叫，就這么被百里活生生的踩死了。
陳凡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從唐團中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起了殺心。
陳錦山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可見他已經喪失了人性，那他也不用心慈手軟，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現在要去陳錦山的住處嗎？”
見他一臉沉思，百里按耐不住的問道。
這里距離陳錦山的別墅并不遠，若陳凡要去報仇，現在是最佳時機。
陳凡果斷搖頭：“陳錦山現在肯定不在家，要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外面，不用我自己上門，他會主動來找我，陳家的眼線，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陳錦山手底下的人，肯定不止有他們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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