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角色扮演 > 第 64 章 設定六十四
  設定六十四超自然研究社團十七

  嗒、嗒、嗒

  單子魏順著樓梯往下走。

  是的,往下。

  穿過通道,入目就是占據兩層樓的高大窗戶。一道旋轉樓梯連通上下兩層,而他正站在上面那一層的臺階上。

  也就是說,他們之前一直以為的曼達古宅二樓其實是三樓,一樓和三樓之間夾著一個隱藏的二樓。雖然不知道原來就是這樣設計的,還是曼達古宅扭曲后變成這樣的,單子魏想到中間斷裂的房屋構造圖,覺得前者更加符合事實。

  曼達古宅隱藏的二樓會有什么呢

  其實有一個古宅必須有、而他們一直沒有到過的地方。

  那就是魏瑰的臥室。

  單子魏通過旋轉樓梯下到二樓,他偏頭望向窗戶那側,干凈近乎透明的玻璃印出漆黑的外頭那種黑不是黑夜的黑,而是無機質的黑暗,像是湮滅后的宇宙。

  他們果然還在里世界啊

  單子魏的目光定在窗底某個位置,眼前長長條條的簾布和進鬼屋之前的那一幕對證當初,他在草坪上望見的白下巴貌似就是站在這里的。

  臥槽,原來他在最初就見到最終boss了嗎

  身為魏瑰的單子魏毛骨悚然,一陣過堂風如嘆息將他橫穿,吹得窗簾嗚嗚作響。單子魏僵硬地轉頭,一寸寸看向房屋里側。

  伴著白發青年的回眸,二樓由外而內地亮堂起來,仿若在歡迎著主人的回歸。單子魏一眼就看清了二樓的全貌,它沒有多余的墻壁分隔成房間,整一層就是一個房間,所有事物一覽無遺左方的暖爐沙發,右方的餐桌冰箱,左前方的床和衣柜,右前方的書架桌椅,以及左邊角落里的洗漱隔間。

  床邊的衣架上掛了數件密不透風的白衣,昭示著這房間的主人是誰。魏瑰的房間比單子魏想象中要正常,還有壓抑。

  這個房間囊括了所有日常生活的需要,意味著魏瑰再也沒有出去的必要了。飯菜仆人會送過來,餐桌旁的椅子只有一個,和它的主人一樣孤獨伶仃。

  整個房間泛著濃稠得令人窒息的寂寞,單子魏在書桌下看到了足球,他感到寒冷將自己關在如此隱秘的二樓,或許是出于魏瑰的意愿,但未嘗沒有其他人的期望啊

  單子魏摸了摸寒毛立起的胳膊,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迎面撞上boss,“那一位”好像不在這里。

  頂著boss隨時會出現的巨大壓力,單子魏努力地搜查起魏瑰的房間。餐桌沙發床等沒什么好注意的,單子魏直奔向右側的書桌,上面凌亂地堆著一沓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撕走的房屋構圖紙和報紙,將它們與原來收集到的部分一拼,所有零散的線索整合到了一起。

  房屋構圖紙被撕走的果然是中間部分下端是“二樓”的標注,中間是二樓的布局,連帶著上面的“三樓”標注一齊被撕下來少了這個“三樓”標注,難怪之前的房屋構圖紙給他們造成只有兩層樓的錯覺。

  單子魏將完整的房屋構造圖放到一邊,事到如今知道曼達古宅的全布局也沒多大意義了。他鋪開拼好的報紙,開始

  標題曼達古宅殺人案現場血腥慘不忍睹

  近日我鎮發生起窮兇惡極的殺人案件,致3人死亡。報警的是每日定時送報的郵差李某某,死亡的三人為曼達古宅的現任住戶魏某48、其妻46、其子12。三人死狀凄慘,鮮血遍地魏夫人身體多處撞傷,骨折27處,致命傷為重物撞擊導致的頸項骨折;魏先生遭斬首分尸,死前曾向外撥打過電話;小魏面孔血肉模糊,疑似被兇手剝走臉皮,死因為喉嚨大出血。目前兇手仍在追查中,有任何線索均可向警方。新華社報道。

  單子魏盯著那句“小魏面孔血肉模糊,疑似被兇手剝走臉皮,死因為喉嚨大出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報紙中的“小魏”顯然是仆人,臉皮被剝走怪不得被其他人當做魏家小孩。

  看到報道中凄慘的死況,被受害人指責兇手的單子魏壓力更大了,他突然感覺作為魏瑰的他能在鬼屋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不過有一點單子魏非常疑惑,既然是他“心狠手辣”地做出這一切,為什么會被嚇得“失憶”

  或許,不是他動的手。

  單子魏若有所悟,他推開報紙,開始翻閱書桌上的其他紙張。

  最上面的幾頁紙上是一連串公式,咋一看像是數學題,細看了才發現是符文和法陣的推導公式。單子魏看到自己的字跡感覺有些微妙,這游戲神通廣大地將他的筆跡都模仿出來了,他快速略過那眼花繚亂的推導過程,直接翻到結果一張畫了六芒星魔法陣的圖紙,旁邊備有尺寸和批注必須用血在法陣中央畫上符文,借以啟動召喚法陣。

  召喚法陣這該不會就是魏瑰召喚出“阿鬼”的魔法陣吧

  魔法陣并不復雜,單子魏看了幾遍直接記了下來,他直覺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線索,后面很可能會用得上。收起魔法陣圖后,單子魏繼續翻看紙堆,然而剩下的全是涂著無意義墨團的廢紙。直到他翻到最底下的一頁紙,上面終于有了新內容。

  他

  他會害人

  他會害人

  不能留下他了

  紙上的字跡凌亂而匆忙,可以窺見下筆之人的慌張和驚恐。單子魏的心跳越來越快,那一段凌亂的敘述,狡猾而隱秘地刺中某段被他遺忘的記憶。他不安地晃了晃腦袋,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留言上。

  凌亂的筆跡漸漸堅定,筆者顯然下定了某種決心,并將它書寫出來

  是我把阿鬼招出來的,我必須將他送走,他會害人。

  底下是一條讓人心慌的血痕,狠狠擦過白紙。熟悉的字跡明示著這是過去魏瑰的留言,小孩兒似乎受到了什么沖擊,慌慌張張、不可置信地寫下這樣一段話,明明害怕得發抖,卻意外地擁有勇氣和正義。

  這樣的孩子不可能會殺人。單子魏心中某些想法得到了印證,造成悲劇的不是魏瑰而是“阿鬼”。這樣一來,魏瑰為什么會被嚇得失憶就說得通了,哪怕是仆人的“魏瑰害死他”理論也沒錯,畢竟是魏瑰將“阿鬼”召喚出來,所以才會導致后續慘劇的發生。

  魏瑰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寫下了這樣一段話。單子魏似是念著魏瑰的心程,又似自言自語“他是我弄出來的,所以我得負責啊”

  過去的魏瑰顯然是失敗了,而且還得了創傷后應激障礙,現在的單子魏要替他應該說替“自己”完成這儀式將阿鬼送走。

  這和“殺死阿鬼”有異曲同工之處,單子魏推測離阿鬼是曼達古宅的掌控者和操縱者,只要阿鬼不在這里無論是消滅還是送走,玩家們都可以離開古宅。

  比起殺死boss,送走boss顯然要親民得多,而且方法已經初露端倪。單子魏目前掌有張可能是召喚阿鬼的魔法陣圖,但這是請鬼而不是送鬼,他還缺少一個關鍵信息。

  召喚法陣法陣反召喚

  幾乎所有的逆轉法陣都可以從原法陣推導出來,不知道怎么做時,可以試試將法陣直接反過來

  魏瑰作文簿上的那段話如同一道驚雷將單子魏點爆,提示早就給出了反召喚法陣不會畫那就直接將召喚法陣逆轉過來就是了。

  某只花癡病激動萬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就差找個地方把反召喚法陣畫出來了

  單子魏想到就做,他開始尋覓畫魔法陣的空地或許將沙發和餐桌推開來位置就夠了等等,書架后面似乎還有位置的樣子

  然后單子魏發現,他或許根本不用畫魔法陣了。

  在書架的后面,房間的東北角落中,一個大型的魔法陣黯淡地烙印在地上。它幾乎是單子魏手中魔法陣圖的放大版,唯一不同的是,法陣中心并沒有血符文,唯有一張面具靜靜地躺在那兒。

  這是至今為止單子魏看到的第四張面具,和之前的面具相比,眼前的面具非常樸素,純粹是素白的一張臉型,什么花紋都沒有。

  單子魏現在對面具有種迷之信服,幾乎所有重要信息和劇情都隱藏在面具中的回憶里。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撿起面具,然后戴上。

  面具一覆在臉上,如落到臉上的初雪,瞬間溶化在單子魏的皮膚里,好像他戴上的不是一張面具,而是一張臉。單子魏心驚膽戰,他感覺自己昏厥了,整個人軟倒在一片柔軟中,眼睛怎么也睜不開。

  “少爺、少爺,你睡了嗎”

  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試探般地由小漸大。

  是阿貴。

  單子魏心理浮現這樣一個念頭,他驚異地發現這次回憶不再只是看,如那融化在他臉上的面具,他與魏瑰融為一體,連想法都相通起來。

  不想理阿貴。單子魏魏瑰這樣想,閉著眼裝睡。

  “少爺”

  大約見魏瑰沒反應,名為阿貴的仆人停歇了叫喚。

  魏瑰聽到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過了一陣子,他聽見阿貴對他說“對不起。”

  魏瑰頃刻就內疚了,他想,爸爸訓斥得沒錯,阿貴確實比他要好,他不該遷怒阿貴。

  于是魏瑰睜開眼,打算向仆人道歉,卻望見阿貴穿著他的封閉衣服、戴著他的能樂面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阿貴這是要做什么

  魏瑰好奇地爬起來,跟了上去。

  噠、噠、噠。

  燈火通明的走廊上,一名戴能樂面具、穿著白衣的男生慢吞吞地走著,他幾乎是走一步停一步,連帶著后方的小孩只能龜縮在水墨畫后面,眼巴巴地透過縫隙去看。

  這時候,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從樓下響起,由遠而近,顯然是有人踩著樓梯上來了。那并不急促的腳步聲似乎刺激到了阿貴,他停了一瞬,然后兩步做一步地奔向樓梯口。

  阿貴剛抵達樓梯口,迎面就撞上了一名美婦。

  媽媽

  躲在后面的魏瑰內心下意識地呼喊,他的心咚咚地加速跳起來,完全不知道偽裝成他的阿貴要和媽媽說什么。

  “寶貝,你怎么出來了”媽媽笑著問。

  阿貴沒有說話。

  媽媽伸出手想摸摸阿貴的頭,“是不是想要什么東西和媽媽說,媽媽去給你買”

  阿貴伸出手,用力推了媽媽一把。

  魏瑰驀地僵住,他似乎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媽媽媽媽呢媽媽倒下去了,媽媽不見了,推她的人是是阿貴

  卟、卟、卟咯噠。

  沉悶的撞擊聲后是一聲清脆的不祥之音,阿貴站在樓梯口,似乎被底下什么可怕的場景駭住了,跌跌撞撞地往樓下跑。

  魏瑰也磕磕絆絆地追過去,快要跑到樓梯口時聽到爸爸的震吼“你”

  男人的大吼快要將屋頂震開,小孩兒腳步一亂,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跤。下巴磕在樓梯最上面的臺階上,眼睛正好望到下面。

  血、到處都是血,媽媽的脖子像個壞掉的水管,向四面八方噴灑著猩紅的液體。魏瑰嚇得疼痛都忘記了,他呆呆地看著爸爸匆忙離開的身影,與他一齊看的是蹲在媽媽身邊的阿貴,他的面具不知怎的掉了,慘白的臉上一片死灰。

  “來人快來人啊血、好多血死死人了,死人了我的妻子死了啊她是被殺死的我、我看到兇手了我沒想到、我是真沒想到他會這樣做”

  客廳傳來爸爸撥打電話的聲音,阿貴猛地驚醒,神情漸漸絕望。就在此時,墻上裝飾的斧頭也滑了下來,恰好掉在他身邊。阿貴先是嚇了一跳,然后像是看到了最后的救星,雙眼狂熱地亮起來。

  他抓起斧頭,沖了出去

  趴在樓梯口的魏瑰打起了哆嗦,只有他看見了,墻上有一只玉蜘蛛般精美的手,手腕沒在墻中,精細的指套撥弄開裝飾的鎖扣,十分愜意地將斧頭送了下去,悄無聲息地沉入墻另一端,仿佛做了一件非常樂于助人、微不足道的事。

  阿鬼

  那只手的主人顯然在墻的另一邊。魏瑰哆哆嗦嗦地下了樓,在女人尸體前掉了眼淚。

  媽媽

  “咯嚓。”

  古宅之中,再次響起了不祥之音。小孩抬起淚眼朦朧的眼,恐懼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墻的另一邊,有爸爸,有阿貴,還有阿鬼。

  死一般的沉寂后,傳來古怪的“咕嚕嚕”聲。魏瑰已經害怕到極點,所有神經緊繃成一條線,扯著行尸走肉的身體向客廳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那個圓溜溜的是什么

  三步,四步,五步

  啊,是爸爸的頭。

  魏瑰站在客廳入口,目光虛渺地看著鮮血涂地的客廳。爸爸無首的身體倒在電話前,阿貴跪在地上抽搐,認真看了才發現他在不停地扣脖子。

  有人有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背對著魏瑰,站在阿貴面前,似是在接受阿貴的朝拜。在阿貴終于摳破喉嚨不動時,走向前將阿貴的臉撕了下來。

  那是

  魏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那人似有察覺地回頭,鬼魅邪異的目光直刺進靈魂深處,將單子魏猛地刺醒。

  單子魏踉蹌了幾步險些沒站穩,頭暈目眩地撐著書架站好,一時間不知今夕是何日。

  快跑、快跑、快跑

  魏瑰最后的念頭魔障似的在單子魏腦海中回響,將他的大腦攪成了一團泥。等單子魏大腦終于擺脫泥漿狀態,低垂的視線踏入了一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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