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說完這話，賀水北只覺得心口好像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
沒有人，這么明確地宣告過，屬于她，或者她屬于誰。
好像在這個時候，被打上了烙印一樣。
沈燁忽然問她：“是不是還沒結束？”
她沒明白過來，“什么……沒有！怎么可能那么快！”
瞬間，賀水北知道沈燁在說什么。
他想要。
他的手伸進她衣服下擺里，貼在她沒有絲毫贅肉的腰間。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人看著格外的柔和，這時候的沈燁，頭發軟綿綿的，人也軟軟的，嘴唇也軟軟的。
他細細地吻著她鎖骨那邊，聲音低低地說：“我有點難受。”
“但是……但是我哥他們還在……”
“輕點，嗯？”
半推半就的，也有可能是賀水北完全沒辦法拒絕順毛的沈燁。
可衛生間的門，是這個時候被啪啪啪的敲響的。
“快，開門！我憋死了！”外頭傳來的，是周尤的聲音。
沈燁清醒大半，他遲早要把周尤的腦袋擰下來！
沈燁對外面的周尤說：“外面有衛生間！”
“賀山南在用，燁哥你快開門，我……我要憋不住了！”周尤喝了很多啤酒的，這會兒就想上廁所。
顯然，這里的氛圍已經被完全破壞掉。
賀水北將衣服拉好，從洗手臺上下來。
小聲問他：“怎么辦……”
沈燁將賀水北拉到身邊，說：“我開門，然后你找機會出去。”
而后，沈燁去開了衛生間的門，在周尤要沖進來的時候抓住了他的衣領讓他背對著門口的方向。
周尤只想著上廁所，但又好像在迷糊之間，看到一個人影。
“燁哥，我……我好像看到……看到鬼了……”
“……”沈燁能忍著沒踹周尤是覺得可能會一腳踹死他，“嗯，這房子是兇宅，鬧鬼。”
這一腳是帶著個人情緒的。
沈燁將周尤關在衛生間里。
沈燁出來的時候，賀水北將他手機遞給了他，“打了兩個了。”
看到來電的時候，沈燁臉上的表情幾不可查地怔了一下，他拿過手機往房間外面走去。
是宋城本地的一個號碼，沒有備注，賀水北也不知道是誰。
但看沈燁的表情，應該是挺重要的。
沒過一會兒，沈燁過來，手里已經拿上了車鑰匙，“我出去一趟，你看好他們兩。”
賀水北一下子就抓住了沈燁的手，“你瘋了？喝酒還開車！”
什么事情讓他凌晨兩點，喝了酒都要出去。
“我打車過去。”沈燁顯然是一刻都不想耽誤。
“我沒喝酒，我開車送你過去。”賀水北從沈燁手里搶過車鑰匙，是絕對不會讓他拿著車鑰匙出去的。
沈燁就想了大概一秒鐘的樣子，應了下來。
開的是賀山南停在火鍋店附近的車，上車的時候，沈燁就開了導航。
手機里面傳出機械的女聲導航：“目的地南岸區云溪療養院，全程二十三公里……”
好像，沈燁提過他把衛櫻送到宋城的一家療養院里面。
是衛櫻出了什么事嗎？
一路上，沈燁都沒說話，表情很沉，而且難得的在賀水北面前抽了煙。
大概是借此醒酒。
凌晨的宋城街上沒什么車，一路開過去也都是綠燈。
車子停在療養院外的時候，沈燁按住了賀水北要解開安全帶的手，對她說：“在這兒等我，或者，你先回去。”
他表情嚴肅，完全沒有在跟賀水北商量。
意思是，不讓賀水北跟著一起進去。
沈燁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多久，又說：“你先回去，聽話。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好。”
等賀水北應了下來，沈燁才開了車門下車。
夜色中，沈燁的步伐很快，進了療養院之后身影便消失在賀水北眼前。
她倒是也沒在外面待多久，開車回了賀公館。
其實內心里還是多少有些擔心的，不知道他那邊出什么事，要是衛櫻出事的話，賀水北覺得沈燁也難以向替他擋槍的朋友交代。
回家將近四點，賀水北給沈燁發了消息說她到家了，準備洗個澡睡覺了。
他回了一個字：好。
……
沈燁是早上九十點的時候離開療養院的。
徹夜未眠，昨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等手術結束的過程中抽了不少煙，這會兒嗓子啞得不行。
十月的天，宋城陽光依舊毒辣，照在身上熱得不行。
他在附近等車來，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接了電話。
“沈燁，我們今天去南山的老君洞求簽，你要一起來嗎？”
“嗯，我正好在附近。”
……
賀水北起來的時候想給沈燁發消息問他那邊怎么樣，但還沒發消息，周尤就給她來了電話。
“姐，怎么起來你和燁哥都不在啊，你們去哪兒了？哥的車鑰匙也不在了。”
“你燁哥有點事，出去了。賀山南的車我開回來了。”賀水北揉著太陽穴，睡得晚，這會兒腦袋還疼著。
周尤哦了一聲，說：“那等一下我們來接你，我媽非要讓我去求個事業簽，我這個事業一帆風順的，還要求什么？求佛不如求己。”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周尤還是得聽自己母親的話。
本來賀水北回來一趟也是要去周家的，所以她掛了電話之后就先去洗澡。
十點半的時候，車子來賀家接的人。
但不是周尤的車，而是沈書墨的。
賀水北昨天聽賀山南說過，宋家大伯有意介紹她跟他兒子沈書墨認識。
可昨天晚上她在喜悅的陽光房里不小心聽到沈書墨跟他父親的談話，心里頭已經對這兩人的好感降為負數。
沈書墨給賀水北開了副駕的車門，一副儒雅的模樣，跟賀水北說：“賀小姐，伯母他們已經先過去了，讓我來接你，不介意吧？”
“沒事。”賀水北表情淡淡。
兀自開了后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理由是：“副駕會曬到陽光。”
上車之后，賀水北拿了手機出來給周尤發消息，問怎么是沈書墨來接的她？
她太清楚沈家大伯的意思了，讓沈書硯跟周尤接觸，讓沈書墨跟她接觸。
不管怎么樣，總歸是要成一個的。
周家和賀家作為宋城豪門翹楚，誰不希望能和他們成為姻親？
那……沈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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