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以后，姜禾跟著魏柔進了屋子。
“阿柔啊，你說這么好的事，你為什么要拒絕啊？那可是將軍府哎！”
姜禾在江南長大，但也聽說過鎮遠大將軍的威名，少時不聽話，家里長輩都拿大將軍的名來嚇她，害她常常半夜做噩夢，后來長大些便不太信了。
魏柔沒好氣地往她身上丟了本冊子。
“是將軍府又如何。我如今不過一介平民，和顧將軍無親無故，又怎么敢勞駕將軍府？”
姜禾笑瞇瞇地接過冊子，隨手翻了翻，是一本賬目，她看不太懂，便替魏柔收了起來，重新遞過去。
“別生氣啊，我就是這么說說。畢竟這個將軍看著很不好相處，但他能對你說出這樣的話，彰顯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樣。”
姜禾也是這會才覺出不同來。
方才顧奚的目光似是一直落在魏柔身上，都沒往她身上瞥過一眼。
姜禾快步走到魏柔身邊，挽住她的手，緊了緊。
“哎你說，該不會這顧將軍對你……”
魏柔反握住她的手。
“大人的事，你少打聽。”
姜禾哎了兩聲。
“阿柔，你別忘了，我可是比你年長的，你才剛及笄呢！”
魏柔：“……”
她倒是忘了，這一世她才及笄。
姜禾見她露出了窘意，嘿嘿笑了兩聲，又正色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離他遠些好，他身上煞氣太重，一看就知道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即便他偽裝得很好，但他脾氣絕不止方才表現出來那般沉穩，我怕他傷到你。”
煞氣太重的人，往往會給身邊人帶來不幸。
魏柔聽到姜禾勸她，只是淡然一笑，并沒有反駁。
世人畏懼他，遠離他，無人知曉他那冰冷的軀殼下是一顆怎樣溫暖的心。
魏柔也不希望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知曉。
于是她說：“你說得不錯，但我不愿疏遠他。”
姜禾：……
得嘞，她剛才的話白說了唄。
隨后姜禾意識到一種可能性，她張大了嘴巴，下巴差點被驚掉下來。
“你你你你，阿柔你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愣是沒把后半句話給說出來。
魏柔趕她出門。
“不同你說了，我累了，要歇息。”
姜禾被關在門外，半響才回過神來。
緊接著，她低呼了一句：“我剛才沒聽錯吧？阿柔是那個意思！肯定是那個意思！絕對是！”
她急得在門口來回踱步，一轉過身，便看到顧奚在庭院樹下練武，招式兇狠精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
姜禾心里頭的話不自覺便說出口。
“這以后阿柔要是嫁過去被欺負了，我能不能打得過啊？”
答案顯而易見。
顧奚察覺到了姜禾的注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冷冽的目光轉過來。
姜禾一驚，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顧奚：……
他的目光轉而落在了魏柔所在的屋子里，窗欞被支棱起來，隱約能看到里頭晃動的人影，再之后便沒了動靜。
顧奚收回目光，走到圍墻之下，吹了聲口哨。
立即便有人從四面八方鉆出來，在顧奚面前落地跪下。
“見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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