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半天，姜禾就甩手不干了。
“不學了。”
姜禾丟了頭上頂著的東西，氣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
“這可比我練武累多了！小柔你真厲害！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魏柔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只是沒想到才半天就堅持不住了。
“我從小便是這般長大的，現在也習慣了。你一直無拘無束，如今要你拘于這條條框框里自然會不適應。但你若真下定決心要追宋家公子，半途而廢可不好。”
“不過丑話還是得說在前頭，即便你當真學著做了大家閨秀，萬一宋家公子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怎么辦？”
姜禾：……
這話她沒法接。
魏柔嘆了口氣，走到她面前，拿起手帕拭去她鼻尖上滲出來的汗珠。
“要我說呢，你還是做自己，若是他喜歡的只是你裝出來的那一面，你又怎能保證他以后會接受你最真實的那一面呢？”
姜禾愣住。
魏柔見她神色有些許松動，接著道：“倘若你真打算和他過一輩子，他也得接受你的全部，不是嗎？無論你是何種模樣，他都應該喜歡才對。你又何必這么委屈自己？”
“就拿我和將軍來說，我起初也覺得將軍面目可憎，懼他畏他，甚至不惜投湖自盡來退婚，結果呢，我發現我也不過是個人云亦云的淺薄之人，根本不知道將軍有千般好。”
“阿禾，或許你現在喜歡的只是宋公子的皮囊，不如再多接觸一段時日，說不定你就會看清他是個怎樣的人，到時候再決定要不要追他也不遲。你覺得呢？”
魏柔的聲音溫和卻堅定有力，如同涓涓細流淌進姜禾的心里。
姜禾陷入了沉默。
而此時走到廳外的顧奚也停下了腳步，他眸光深深地望著魏柔。
凌云跟在后頭差點撞上去，忙后退站好。
姜禾思索了好一會，才鄭重地點頭：“阿柔你說的對，我沒道理為了區區一個男人就把自己搞成這模樣，我就是我自己，他若是不喜歡我這般模樣，那我……我只好逼他喜歡！”
魏柔：？？
行，就當她前面白說了。
她本意是想勸姜禾放棄，看樣子她是在興頭上，一時半會是不會放棄的。
姜禾想到哪便是哪，她又起身往外走。
“你這又要去哪？”
姜禾擺擺手說：“我去看看他的腿傷好了沒！我不放心。”
魏柔：……
聽她這意思，鐵定不是走丞相府大門過了。
魏柔無奈極了，只能隨她去，目光看到門外的顧奚，她眼前一亮，快步迎上去。
“下午查出什么了嗎？”
顧奚點頭，伸出手在魏柔的腦袋上摸了摸。
“教了姜禾一天，可是累了？”
魏柔搖搖頭，“我不累，反倒是她，累得夠嗆。對了，你查到什么了？”
顧奚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連他身后跟著的凌云都面紅耳赤。
魏柔見到他倆這模樣，更好奇了。
“你快說呀！”
顧奚微弓下身，下巴抵在魏柔的肩上，擦著她的耳廓，啞聲說：“晚間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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