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金鑾殿鴉雀無聲。
眾人都在等著顧奚說原因。
顧奚則是冷嗤了一聲。
“你這眼不干凈，本將軍難道廢不得？”
“……”
趙墉駭然。
說著顧奚不緊不慢地彎下腰，看向趙墉的暴戾目光里充斥著厭惡。
“你應該慶幸，本將軍沒有挖了你的雙眼，還留下一只，讓你能繼續為朝廷效力。”
顧奚這話一出，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趙墉想起那個晚上令人驚恐的一幕，刺骨的涼意爬上心頭，哆嗦著低下頭去，不敢和顧奚對視。
顧奚要想殺他，當真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
他萬萬沒想到，當著皇帝的面，顧奚竟然也敢這么囂張！
雖然顧奚這話沒有明著說，但眾人很快就聯想到他們兩人的過往恩怨上。
據說這趙墉可差點就娶了如今的將軍夫人，難不成趙墉還在偷偷覬覦將軍夫人？
那以顧奚的性子，廢他一只眼睛還算是手下留情了。
皇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只覺得趙墉此人難當大任，一大早就給他找麻煩。
“行了，朕還在這，難不成你們一個兩個都沒把朕放在眼里？”
顧奚抿起唇，沒再說話。
趙墉也將頭深深埋下去，不敢抬頭看皇帝一眼。
這和他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都想好了，以顧奚這般作風，朝中定然有不少大臣心中積怨，他們都會趁這次機會落井下石，皇帝也一定會降罪。
現在這罪是降了，但和沒降也沒什么區別。
那些大臣一個個都慫的要死，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責顧奚，平日里還與他說了不少和顧奚有關的壞話，現在都當縮頭烏龜！
反倒是他，觸怒龍顏，往后仕途如何還真難料。
趙墉算是看明白了，這朝堂之中的明爭暗斗，他還是想太簡單了。
皇帝審視的目光落在趙墉身上。
“原本朕是要升你的官職，你既做錯了事，顧奚也已經代朕懲治過了，那這功過抵消，往后你不必來上早朝，到翰林院跟著幾位大人學習。什么時候學有所成了，朕再將你調回來。”
趙墉慌忙跪倒在地，還想為自己求情。
“陛下……”
他本來手頭是可以掌握些實權，可現在一次兩次降職，如今還被調到翰林院去，根本就沒有半點實權，連那李棋也比不過！
李棋恐怕要暗中嘲笑自己。
想到這一幕，趙墉便心緒難平。
皇帝厭煩了，抬手道：“若無別事，眾愛卿退朝罷。朕乏了。”
小福子忙上前扶住皇帝的手。
眾人見狀都紛紛告退。
金鑾殿里很快就只剩下幾個人。
魏忠良和宋丞相都在原地躊躇，沒離開。
顧奚則是抬腳往外走去，魏忠良順勢追上去。
“顧將軍，留步。”
面對魏忠良，顧奚的神色要緩和不少。
他頷首道：“魏國公。”
宋丞相則是在一旁靜靜聽著。
“柔兒她……身子可好？”
顧奚猜到他會問這個，語氣還算恭敬。
“魏國公不必擔心，養幾日便好。”
魏忠良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那便好。柔兒她自小身子骨便不好，還望顧將軍多擔待。”
“柔兒是我夫人，我自然會照顧好她。”
得到顧奚的回答，魏忠良便沒再說別的，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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