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此話一出，周遭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魏柔擰起眉頭，看樣子她今日是和自己杠上了。
掌柜畢竟是生意人，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自然也知道靈月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他注意到魏柔和顧奚兩人衣著不菲，并不似尋常人，不敢輕易得罪。
他詢問的目光落在魏柔身上。
“靈月姑娘，這套首飾是這位夫人先瞧上的。若是這位夫人想買下來，恐怕您……”
后面的話掌柜還沒說完，靈月已經不耐煩了。
“怎么就是她先看中的了？她都沒說要買，我可是清清楚楚說了要買的，那自然是我先看中的。”
顛倒是非黑白真的挺厲害。
魏柔都聽笑了。
她的目光有些冷意。
“既然這位姑娘非要說是你先看中的，我也不與你爭辯。只是這套首飾我很喜歡，我不會輕易讓給你。若是姑娘真心想要，不如價高者得，如何？”
靈月上下打量了魏柔一番，見她弱柳扶風，身段纖細，只是臉上戴著一副面具，怕是不能見人。
男子戴面具多半是為了隱匿身份，女子戴面具……多半是為了遮丑。
想到這一點，靈月心中得意不已。
憑她的樣貌，放眼整個江南，都沒幾人能媲美。
“你這是什么話？我都說了這首飾是我先看中的，我又憑什么多花些冤枉錢？掌柜的，替我包起來，結賬。”
掌柜猶豫不決，左看右看，兩邊都不想得罪。
魏柔攤手，轉頭看向掌柜，“掌柜，我出雙倍價錢。”
掌柜瞪大了眼睛。
“夫人，這……這可不是一般的首飾，要價就得五百兩，這雙倍便是一千兩了。”
魏柔面不改色。
“若是這位姑娘執意要搶，五倍都行。”
靈月在聽到價格以后也是變了臉色。
她以為這套首飾頂多一百兩，居然要五百兩！
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她硬著頭皮也得把這口氣爭回來。
“掌柜的，貴店難道一點都不講究先來后到嗎？這首飾既然是我先看上的，別人就算出再高的價錢都拿不走。還是說掌柜的不想要這名聲了？”
掌柜頭皮發麻，這靈月在江南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長袖善舞，裙下之臣無數，若是她傳揚出去，這店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看向魏柔。
“這位夫人，請海涵。”
魏柔哦了一聲，已然明白了掌柜的選擇。
她漫不經心地將手放在那首飾盒上，隨后輕輕一碰，整個首飾盒都摔在了地上，那些首飾可禁不住這么摔，瞬間四分五裂。
這一變故來得措手不及。
靈月和掌柜都一臉吃驚。
“你這是做什么！”
魏柔不緊不慢地收回手，唇畔浮起一抹冷笑。
“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掌柜的，不如我賠錢給你吧。”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你這女人心腸如此歹毒！這位公子，你也看到了，她這般蠻不講理，你難道還要偏袒她嗎？”
靈月往顧奚身邊走了兩步，身子若有似無地貼靠著他。
昨日在街上她就注意到了，他氣度不凡，連平日那些王孫貴胄都不如他氣場強，而且身高腿長，想來身材也是極好，床上的功夫……
只要想到這里，靈月便覺得臉燒得慌，聲音也變得嬌滴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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