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大了。”
賀夫人伸出手，在魏柔的頭上輕輕摸了摸。
魏柔下意識低下頭。
賀夫人嘆息了一聲。
“我上一回見到你，你還是這么點大。”
賀夫人比劃了一下高度。
魏柔一怔。
她這么大的時候，她不記得見過賀夫人。
那會她已經是記事的年紀，若是見過賀夫人，她一定記得。
賀夫人看出了魏柔臉上的疑惑，淡淡笑了。
她轉頭看向顧奚。
“我有些話想單獨和柔兒說，顧小將軍可否移步？”
顧奚聞言并沒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先看向魏柔。
魏柔朝他點點頭。
“我不會有事的。”
顧奚嗯了一聲，這才朝賀夫人頷首，轉身往外走出幾步。
但也沒走遠，他就在院外守著。
賀夫人看到顧奚的視線依舊落在這邊，她彎唇笑了笑。
“看得出來小顧將軍很在意你。”
魏柔聽到這話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他總是不放心我，其實我沒那么脆弱。”
賀夫人見到她這模樣，眉眼跟著柔和下來。
她握住了魏柔的手，走到庭院里的石凳上坐下。
“從前也有一個人這么護著我，他和顧小將軍一樣，總覺得我脆弱不堪，但其實我和你想的一樣，我一點都不脆弱。”
魏柔愣住。
“那個人……”
聽起來可不像是賀崢的模樣。
賀夫人的目光悠遠。
“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嗎？我現在慢慢跟你說。”
魏柔頓住，她還什么都沒說，賀夫人像是已經看穿了她的一切。
那種無所遁形的窘迫感涌上心頭。
魏柔低下頭不敢看她。
她原本擔心賀夫人如同顧奚所說那般認不清人，但今日看起來似乎已經好轉了許多。
賀夫人盯著魏柔那張臉怔怔出神。
“我其實早就該看開的，但我一直不愿意去面對事實。柔兒，是我對不起你。”
魏柔驚愕地抬起頭。
隨后她就看到賀夫人將手抬起來，放在臉頰上。
緊接著，魏柔就看見賀夫人在臉上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魏柔的手猛地攥緊。
那張面具下的臉讓她呼吸一滯。
魏柔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還能再次見到擁有這張臉的主人。
她的眼眶驀地紅了一圈。
……
賀崢駕馬來到城東那家肉餅店，此時這家店已經關門大吉。
也不知多久不曾開張過，門前冷清，還積了不少灰。
賀崢沉下臉。
“查，立即給我查清楚！這家店的主人究竟去了哪里。”
婉婉想吃的肉餅，他就一定要給她帶回去才行。
他不想回去看到她失落的模樣。
賀崢的手下當即出動去打探消息。
賀崢則是踹開這家肉餅店，大步走了進去。
這屋里已經不知有多久沒住人了。
賀崢腳步一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婉婉一向深居府宅，她是何時出府吃到城東的肉餅？
不多時就有人回來稟報消息。
“大人，這家店的人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搬走了。”
賀崢猛地反應過來。
“回府！”
婉婉根本就不是想吃什么肉餅，她是想故意支開他！
她究竟想做什么！
婉婉！
千萬不要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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