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一臉恍然大悟。
難怪顧奚能猜到見她的人是皇帝。
原來他已經先一步收到了密令，得知北疆生變，而皇帝也會借機行事。
以顧奚的警覺，猜到會有這一遭并不難。
顧奚見她這般模樣，彎唇一笑。
“除了這封密令以外，我還在李府發現了禁衛軍的身影。”
魏柔挑眉。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
顧奚收起手中的密令。
魏柔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就見那密令不出片刻便化作齏粉隨風而散。
她眨了眨眼睛。
“你可知皇帝都對我說了些什么？”
顧奚撣去手里的灰，嘴角的笑意轉為譏諷。
“無非是用你來要挾我，想讓你借機取走我的性命。”
魏柔：……
所以說皇帝自以為籌謀天衣無縫的計劃，其實在顧奚眼里早已經如同白紙一般清清楚楚沒有半點遮掩。
一時間魏柔心里頭五味雜陳，不知該說皇帝功虧一簣還是該說顧奚深謀遠慮洞察一切。
她默默地從袖子里取出那個瓷瓶，遞到顧奚面前。
“你瞧瞧，這是皇帝給的，說是等你離京以后，再給你服下。”
顧奚低頭輕嗅，微微挑眉。
“斷腸散？”
魏柔將蓋子重新蓋回去，點點頭。
“我聽霍行云提起過這種毒，初服下并不會顯露出什么癥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當你運功之后，毒素會擴散到全身，到時要想再救回性命就回天乏力了。看來皇帝是真心想要你死，還想把你的死做得天衣無縫，讓人察覺不出來是他所為。”
說到后面，魏柔也是一臉冷意。
顧奚從江南回到京城以后，皇帝便更加忌憚，更想要除之后快。
想到這里，魏柔便打算將這斷腸散毀了。
顧奚攔住了她的動作。
“不急。”
魏柔一怔。
顧奚淡聲道：“不如將計就計。”
魏柔看著他的目光，猜到他的用意，遲疑著說：“皇帝還以二叔要挾我，若我們真的離開了京城，二叔他……”
顧奚抬手撫摸著魏柔的后背。
“不必擔心，魏國公是大慶開國元老，皇帝不過是虛張聲勢，只要沒有足夠的把柄，是不會輕易動魏國公的。就算皇帝真的要動魏國公，我也會命人護著他，不會有事。”
“說的也是。”
這么一想，魏柔便放心了不少。
等回到將軍府，魏柔便拉著顧奚到書房。
她將筆墨攤開，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望著顧奚，一臉期盼。
顧奚失笑，知她想做什么，便走到一旁，打開墻上的暗格，取出了幾本厚重的書，遞到魏柔面前。
魏柔看到那道暗格，突然想起自己從江南帶回來的東西還沒瞧過。
那是蘇婉留給她的。
看來這幾天得找個時間看看。
思緒飄得遠了些，以至于魏柔接過書的時候沒使什么勁，她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在地上，手中的書“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顧奚忙扶住她。
“可有傷著？”
魏柔被自己嚇了一跳，搖頭道：“我沒事。這書這么重啊？”
顧奚攤開她的手仔細看了看，確定沒事，這才彎腰將地上的書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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