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匹馬截然不同。
一匹是高頭大馬，昂首挺胸，一匹則是矮小無比，像是未成年的小馬駒。
蕭襄走到魏柔面前。
“嫂子，馬場就剩下這兩匹馬了。你看看想要試哪一匹？我都行。”
那兩匹馬看著性格迥異，都不太好相處的模樣。
魏柔看了眼不遠處奔騰的駿馬，眉毛微揚。
這新開的馬場就只剩兩匹馬，還是在蕭襄面前，這話聽起來可不那么靠譜。
魏柔沒拆穿蕭襄的把戲，看向面前這兩匹馬。
它們都在朝魏柔拋媚眼。
魏柔嘴角一抽。
這一幕落在蕭襄眼里就覺得它們是在向魏柔挑釁，而魏柔的反應更像是畏懼。
難不成魏柔不會騎馬？
想到這一點，蕭襄立即有了主意。
“嫂子是第一次騎馬嗎？若是頭一回，不如這匹小馬駒吧，脾氣溫順，也好掌控。”
說著蕭襄便要將那弱小可憐的小馬駒拽到魏柔面前。
魏柔遲疑了一瞬，道：“不如讓它們倆自己選吧，看誰愿意跟著我。”
蕭襄一愣。
她轉頭看向那兩匹馬。
它們都哼哧哼哧的，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魏柔，像是在看什么獵物。
蕭襄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馬術精湛，自認為無論駕馭何等馬都不在話下。
帶魏柔來馬場也有炫耀的成分在。
畢竟若要論起有資格站在顧大哥身邊的人，是她蕭襄才對。
思及此，蕭襄的神色便多了些倨傲。
要當真論起來，她的御馬之術也定然在魏柔之上。
“既然嫂子都這么說了，那便看它們倆選誰吧。”
說著蕭襄給馬吏使了個眼色。
馬吏立即會意，拍了拍兩匹馬的屁股，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說了兩句話。
那兩匹馬便乖乖地走到中間，排排站好。
蕭襄對魏柔道：“嫂子期望哪匹馬？”
這可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魏柔沉默了一瞬。
那兩匹馬也若有所覺，把目光望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魏柔。
她斟酌著說：“我都行。”
話落，馬兒眼睛都亮了。
蕭襄猜到她會這么說，笑了一下。
“嫂子身子嬌弱，那匹小馬駒應當更適合嫂子。”
魏柔挑眉不說話。
那匹高頭大馬開始蹬后腿。
等到兩匹馬開始選人的時候，蕭襄的眼尾泄露了幾分得意。
她有信心，兩匹馬都會站到她面前。
但片刻之后，蕭襄的臉色就變了。
那兩匹馬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到魏柔面前，甚至屈起前腿，一副畢恭畢敬的姿態。
就連一旁的馬吏也禁不住多看了魏柔幾眼。
蕭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魏柔則是一臉驚訝地看向蕭襄。
“這……這是怎么回事？”
她當然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從見到馬兒的第一眼，它們就已經熱切地跟她打招呼。
但蕭襄不知道。
蕭襄只覺得離奇。
這怎么可能？
這和她預設的根本不一樣！
怎么會沒有一匹馬兒選她！
她從前去任何地方挑選馬匹，它們都是上趕著要她多看一眼。
事到如今，怎么會變成這個模樣？
蕭襄根本笑不出來。
她好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
“或許……它們更喜歡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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