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奚是蕭明禮從小帶到大的人，這世界上恐怕沒有比蕭明禮更了解顧奚的人。
恐怕他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這么急切地想要說服顧奚。
魏柔垂下眸，心跳得極快。
她又何德何能，能讓顧奚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回想前世，她分明沒有為他做過分毫——
等等，魏柔腦海里突然有幾段碎片閃過。
那幾段碎片十分模糊，并不清晰，魏柔努力回想也不能將那些畫面在腦海里還原出來。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想起之前問過顧奚為什么會喜歡她，顧奚卻只是幽怨地望著她，試圖讓她自己回想起來。
嗯，她太笨了，到現在還沒想起來。
魏柔站在原地，臉色并不好看。
凌云也聽見了蕭明禮振振有詞的聲音，又見到魏柔臉上的神色，心頭咯噔一聲，小聲喊了一句：“夫人……”
魏柔搖搖頭，“我沒事。”
營帳里的交談聲停了下來。
緊接著響起的是急促的腳步聲。
顧奚已經掀開帳簾走了出來，見到魏柔站在外頭，面色有些蒼白。
他徑直走到魏柔面前。
“回來了。”
他沒說別的，只是握住了魏柔的手，緊緊的。
魏柔朝他擠出一個笑臉。
“我聽凌云說你有許多事要忙，我就先回府了，等你回來。”
說著她把自己的手從顧奚掌心收回來。
顧奚見到這個動作眼眸陡沉。
“你都聽到了？”
魏柔笑了笑：“我剛走到，將軍指的是什么？”
顧奚喉結滾了滾，他啞聲道：“別多想，我先送你回府。”
魏柔搖頭拒絕。
“凌云送我回去就行。”
顧奚的冷眼已經殺到了凌云的腦袋上。
凌云眼皮跳個不停，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最后魏柔還是讓凌云送自己回去。
顧奚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處，才沉著臉轉進營帳。
蕭明禮坐在輪椅上，看向他時目光多了幾分沉重。
“不過一個女子，難道沒了她你就活不下去嗎？你別忘了你是大秦的太子，你的使命就是光復大秦！”
顧奚抬眼看向蕭明禮，他眼底厚重的情緒讓蕭明禮一驚。
“你——”
“蕭叔，光復大秦是我的使命。但我沒了她也活不下去。”
蕭明禮注意到他這話里的端倪，哪怕到這個時候，他還是把那個女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你瘋了！”
顧奚還算冷靜：“蕭叔，我沒瘋。江山和美人，我都要。”
蕭明禮一怔。
“所以蕭叔，別再說這種話，我不愿意聽別人說她的不好，哪怕是對我恩重如山的蕭叔，也是一樣。”
蕭明禮一時語塞，他也聽出了顧奚的言外之意。
他沒想到，只是離別短短幾年，顧奚竟然變得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模樣。
“你……終究還是變了。”
顧奚微微一笑。
“人總是會變的。蕭叔放心，就算我變了，我也知道我該做什么，該承擔什么。”
蕭明禮知道他心意已決，便再沒提和魏柔有關的事，雖然仍舊看不慣魏柔，但接下來他看待魏柔的態度多多少少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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