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奚能找到此處，多半也是打聽到了什么消息。
要想找到地下城，看來只能從秦伯身上入手。
所以當魏柔見到秦伯的時候便時刻注意著他的舉動，倒是讓她發現了些許端倪。
顧奚見魏柔笑得神秘，在鋪好的床榻上抱著她坐下來，這屋子平日里無人居住，風裹挾著冷意從縫隙里鉆進來，擔心又傷了魏柔的身子，特意抱緊了些。
“說來聽聽。”
魏柔整個人被他團進懷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才接著道：“秦伯雖上了年紀，但下盤極穩，走路只發出輕微的聲響，想來年輕時也是個練家子。若不是先前遭遇了什么事，他的腿也不會跛。”
顧奚揚眉。
“你瞧出來他的腳有問題了？”
魏柔白了他一眼。
“我自然瞧出來了，雖然秦伯有意遮掩，但他經過的路面腳印一深一淺，顯然是一條腿受了傷。”
隨后魏柔反應過來，“你早便知道了！”
顧奚只是輕輕一笑。
魏柔：……
她瞪著顧奚：“那你也應當看出來秦伯從前是做什么的了吧？”
不對，顧奚既然找到這里，想來已經把秦伯的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又何必聽她在這啰嗦？
思及此，魏柔紅了臉，握緊拳頭去捶他的肩。
“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
顧奚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低啞著嗓子，聲音溫和極了。
“不敢。只是許多消息是底下人打探來的，柔兒聰慧，只觀察了片刻便得出了這些有用的消息。”
魏柔才不想聽他在這里胡扯，非要把她夸得天花亂墜是吧？
從前怎么沒見這人嘴兒跟抹了蜜似的甜呢？
“所以秦伯當真是地下城的工匠之一？”
魏柔之所以這般猜測，有兩個原因。
一是進門的時候看到屋舍雖簡陋，但家具工整一新風格一致，并非市面上能見到的，更像是親手制作的，上面有著濃重的個人色彩。
二者乃是魏柔注意到秦伯的雙手滿是老繭，這些老繭著重在掌心和虎口處，有兩個指頭似乎受過傷，有些畸形。
將兩個原因結合在一起猜測，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秦伯是工匠可以理解，但是否與地下城有關則是魏柔的猜測。
畢竟顧奚不會無的放矢，突然來找一個工匠，多半是有了方向。
顧奚低頭在她的額角吻了吻。
“柔兒猜的不錯。原本是查不到秦伯身上的，只是秦伯前幾日到當鋪典當了一個物什。”
“是什么？”
“一把刻刀。”
魏柔疑惑：“這把刻刀有何不妥？”
顧奚微微一笑。
“尋常刻刀拿到當鋪去也值當不了多少銀兩，但上面刻了圖案，價值便有所不同。”
魏柔一怔。
“難不成那上頭……”
顧奚將那副地下城的地圖取出來，指著上面的一個標志，是一個雪花狀的圖案。
“柔兒可還記得這個標志？”
魏柔眨了眨眼，自然記得。
“那刻刀上面便有這個圖案。”
怪不得。
魏柔心頭唏噓。
旋即又反應過來一樁事。
這刻刀是秦伯前幾日典當的，但他們得知地下城的地圖也不過幾日，在這么短短的時間內顧奚便能查到這……
那這永城中恐怕到處都是顧奚的眼線。
當真是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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