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離開了以后，魏柔才放松了些心神。
但在這陌生的宮殿里，她睡得并不安穩，反反復復，夢里總是會出現顧奚的模樣。
他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眼里滿是失望。
魏柔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祁彧的身影出現在魏柔身旁。
“做噩夢了？”
說著祁彧就要抱魏柔。
魏柔側身避開。
祁彧抱了個空，也沒惱，收回手，看著魏柔慢吞吞地下床。
“我讓尚衣坊給你做了幾套衣裳，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
祁彧給身后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太監立即會意，命人將衣裳捧了進來，一人捧著一套站在魏柔面前一字排開。
魏柔沒說話，隨意走到其中一個宮人面前，將衣裳取走，隨后抬眼看向祁彧，依舊一言不發。
祁彧見到她看過來，心頭砰砰直跳。
她的模樣完全契合他的喜好。
一顰一蹙都能抓住他的心神。
他明白魏柔的意思，屏退了旁人。
魏柔卻只是看著他沒有動作。
祁彧嘆了口氣：“我出去等你。”
魏柔看著他的衣袍消失在拐角，攥緊了衣袖的手這才慢慢松開。
魏柔從內殿里走出來，她走得很慢，腳踝上的紅印還在，被衣裙遮擋得嚴嚴實實。
司幽國的衣裳形制和大慶相比更顯身段。
加上天氣漸暖，衣衫也變得單薄了些。
祁彧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素紗勾勒出女子纖細的手臂，鮮紅的束帶將女子不盈一握的腰勾勒分明，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將那張未施粉黛的臉襯得越發白凈素雅。
祁彧瞬間失神。
魏柔走到祁彧面前。
祁彧這才回過神來。
“你真美。”
魏柔垂下眼，默不作聲。
祁彧知她興致不高，便道：“這個時節鳶尾花開得很好，用完早膳我帶你去御花園走走，你一定會喜歡。”
魏柔心中暗哂，她一定不會喜歡。
安靜地吃完早膳，祁彧一直盯著魏柔看。
她吃得慢條斯理，吃相實在漂亮，不像宮中其他妃子扭捏作態，賞心悅目令人目不轉睛。
魏柔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壓制住自己心頭涌起的嫌惡。
祁彧等魏柔用完早膳就帶著魏柔往御花園走去。
御花園里應該有不少小動物。
魏柔眉頭舒展。
她剛踏進御花園，就有五彩斑斕的蝴蝶飛落在她的肩頭。
魏柔抿唇一笑，將蝴蝶托在掌心，正要開口說些什么，余光瞥見祁彧的身影，又合上了嘴。
掌心的蝴蝶不知何時到了祁彧手中。
他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只是這笑容未達眼底，顯出了幾分冰冷。
那蝴蝶在他手中抽搐了幾下，最后無力地墜落在地上。
魏柔呼吸一滯。
祁彧輕輕嘆了口氣。
“沒用的，柔兒，這是我的皇宮，所有的一切都供我驅使。”
魏柔不可思議地看向祁彧。
難不成他……他也懂獸語？
祁彧已經邁開腿繼續往前走。
魏柔則是渾身如陷冰窖，意識到她根本沒法通過這個能力將消息傳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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