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在臉上，祁彧也若無所覺。
直到面前的人再無聲息，祁彧才丟了手中的匕首。
守在一旁的侍衛見到被開膛破肚的如妃，也沒半點驚慌。
祁彧淡聲吩咐：“給朕處理干凈，別讓她的尸首臟了朕的皇宮。”
“遵命！”
……
魏柔是在后半夜的時候清醒過來，她悶聲咳嗽了好幾聲。
祁彧就在床頭守著，見狀立即上前扶起她。
魏柔意識還有些迷糊，下意識靠上去。
“顧……顧奚……”
祁彧身子一僵，他額頭青筋暴起，“我不是顧奚。”
魏柔聽到祁彧的聲音，瞬間清醒，身子往后挪，小腹卻傳來劇痛，她又悶哼了兩聲。
祁彧握緊拳，耐著性子：“喝水嗎？”
魏柔沒應聲。
她慢吞吞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孩子月份還小，她感受不到，也不知道孩子究竟還在不在。
那張蒼白小臉因為痛苦皺成了一團。
祁彧看出了她的想法，出聲道：“如你所愿，孩子還活著。”
魏柔眼睫輕顫，臉上的痛楚似是也減輕了不少，她的唇角緩緩翹起，隨后又因為陣陣劇痛而咬緊了下唇。
祁彧見到她這般模樣，又想起霍行云所說的鳳凰心頭血一事。
他說：“你好好養傷，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魏柔終于轉過臉來看他，眼底還有些猶疑和困惑。
祁彧卻不愿再看她，她的疏離與漠然如同一把把利刃扎進他的胸膛。
他何曾被人這般無視？
祁彧轉身離開。
等他走后，綠袖忙上來照顧魏柔。
“娘娘要喝水嗎？”
魏柔喉嚨干澀，她眨了眨眼。
現在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只要動一下，小腹就開始抽痛。
綠袖便一點點用勺子喂到魏柔嘴邊。
魏柔一小口一小口抿著喝下去。
等緩過來一會以后，魏柔才啞聲問：“孩子……”
她不信祁彧。
“孩子沒事，娘娘放心！”
綠袖沒敢說現在大人和孩子都還沒脫離生命危險，陛下命令不得將事實告訴娘娘，她只能憋住。
魏柔覺得疲累，沒說幾句話就閉上眼再次昏睡過去。
翌日霍行云來給魏柔診脈，病情是控制住了，他又旁敲側擊了祁彧幾句，若是不早日將這心頭血給魏柔服下，恐怕魏柔的時日無多。
這當中不乏夸張的成分，霍行云行醫多年，也不得不在這上頭撒了謊。
也不知祁彧聽進去了沒有，反正他的話已經帶到了。
霍行云也沒有把握祁彧愿不愿意把鳳凰的心頭血取出來給魏柔，若是他不愿意，恐怕就得想想別的法子。
魏柔醒過來的時間很少，一天中大多數時間都在昏睡。
祁彧在魏柔身邊守了兩夜，終于在一個夜晚將魏柔從榻上抱起往外走。
綠袖正要跟上去，祁彧冷眉瞪她。
“滾。”
綠袖便不敢再跟了。
魏柔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房間并不如宮殿那般豪華，略顯簡陋，燭火搖曳，映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她抬眸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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