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捂著悶痛的胸口,將盛藥的瓶子摔在地上。
一地碎片。
他幾乎是踉蹌地從冰床上跌下來,身子綿軟無力。
那種瀕死的疼痛再次翻涌而來。
祁彧緊咬著牙關,扶著墻面,又吐出幾口血。
血腥味上涌,已經有不少動物在外頭蓄勢待發。
祁彧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劇烈的疼痛又將他的神志反復碾壓清醒。
在這般折磨之下,祁彧竟生出幾分荒唐的心思來。
他想到了魏柔。
想起在那個糟糕慌亂的僻靜巷子里,一個纖瘦清麗的身影朝自己款款而來。
她的面容是冷淡平靜的,但聲音悅耳宛如天籟,將他從生不如死的水火之中救出來。
后來許多個難捱的日夜,他都以此為慰藉。
但他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魏柔想讓他死。
倒不如當真死了,興許她能暢快些。
畢竟,她那么怕他,不愿與他多說一句,更不愿多看他一眼。
她滿心滿眼都只有那個叫顧奚的男人。
真糟糕啊。
他以為自己心腸冷硬,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子動情。
但魏柔不一樣。
到底是不一樣的。
以至于他都甘愿奉上自己的性命,甚至斷送司幽國的前程。
祁彧迷迷糊糊想著的時候,面前竟出現了一道裙擺。
他的意識回籠了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艱難地抬起頭,順著裙擺往上,看到了一張平靜的面容。
姿容漂亮。
卻不是她。
那女子只是看著他,臉上沒什么情緒,語氣也十分平淡。
“別誤會,只是你還不能死,我欠你一條命。”
再之后,祁彧便失去了意識。
……
魏柔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她又回到了前世。
恰好看著顧奚被眾人圍攻至死。
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讓她猛地驚醒過來。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身子被人團團抱起。
獨屬于顧奚的溫暖氣息從肩頭傳過來。
“沒事,我在。”
魏柔翻身鉆進了顧奚的懷抱,緊緊抱著他的腰。
他臨死前的一幕在眼前反復,魏柔白著一張臉,聲音都在顫抖。
“答應我,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活下來。”
顧奚撫摸著她的頭發,應了一聲。
眉眼卻緩緩沉下,看著房間里的某一處,眸光沉沉。
做了噩夢以后,接連幾天魏柔都有些懨懨的,不愛下床,加上嗜睡,就在床上躺著。
顧奚也順著她,讓溫情把吃食端到床邊喂她。
沒幾日,魏柔便長了一圈肉。
還是顧奚在抱她的時候,發現她的手腕上的翡翠玉鐲的縫隙比往常要小了些。
魏柔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悲從中來。
“我胖了。”
顧奚一時捉摸不透她的心思,斟酌著回答:“胖了好。”
魏柔搖頭:“不好!”
胖了就不好看了。
她讓溫情拿了枚銅鏡過來,看到鏡中腫了一圈的臉,慌得把銅鏡甩到一邊。
連帶著顧奚都不愿意見,把人趕到了屋外,讓他不要進來。
宋臨風夫婦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顧奚被趕出門外的一幕,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
“發生何事了?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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