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聽到顧奚這番話，難免有些動容。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最先考慮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危，而是她。
明明剛到南疆就遭罪，卻仍是一心念著她的處境。
向來目中無人一往無前的大將軍，如今為了她甘愿做階下囚。
魏柔心疼他，捧著他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我不怕他們是否與我為敵，我只擔心你的安危，下回別這么做。”
顧奚冷冽的眉眼因為這句話柔和了不少。
喉間發出低低的應答聲。
兩人在屋子里溫存了一會。
魏柔便提起正事。
“過幾日我便要去參加圣女的繼任大典，屆時我便是南疆圣女，要談借兵一事應當不難。”
顧奚淡淡一笑。
“此事不急。”
魏柔有些詫異。
“不急嗎？如今整個大慶都在通緝你我，還是得盡快解決此事才行。”
顧奚將魏柔摟進懷里，解釋說：“你懷著身孕，不可操勞。就算我真的要動宮里那位，也該等你生完孩子再說。我不希望這中間生出些旁的變數。你和孩子都要平安無事。”
之前因為疏忽，讓魏柔被祁彧劫走，差點傷了性命，這件事一直讓顧奚耿耿于懷，他不會讓魏柔再次陷入險境。
魏柔悶悶地在他懷里蹭了蹭。
隨后她又想起墨舞所說的話，仰頭看他。
“可是現在的南疆不同以往，你若是要借兵，這南疆估計也拿不出多少將士來。”
單從他們踏進這南疆看到的那些景象說起，南疆子民安居樂業，就算真的養著精兵，估摸著也沒多少人，又何談與大慶皇帝抗衡？
興許顧奚能借著從前的威望，在軍中一呼百應，有不少追隨之人，但和泱泱大慶的將士比起來，總歸是杯水車薪。
魏柔清楚顧奚不打沒把握的仗，這才到南疆來借兵。
只是為何是南疆？
魏柔不解，將心中的疑慮問出口。
顧奚抬手撫摸著她的小腹，眉眼溫和。
“柔兒誤會了，南疆子民甚少，自然沒有多少精兵。”
“那你……”
“我所要借的，并非尋常士兵。”
魏柔一怔。
不是尋常士兵，那總不能是……
魏柔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坐起身，認真地和顧奚對視。
“我之前聽娘親提起過，南疆善巫蠱之術，更有馭萬物之能。其實你要借的不是士兵，而是那能駕馭萬物的人？”
顧奚笑著點點頭。
“柔兒說的不錯，只是來了以后我才發覺似乎白跑了一趟。”
“為什么？”
顧奚緩緩低頭，在魏柔嘴角親了親。
“因為我想要找的人，原來就在我身邊。”
魏柔愣住。
“你說你要找的人……是我？”
她連連搖頭。
“不可能是我，我只是掌握了些獸語，但要我駕馭萬物，我做不到。就連這圣女之位，也是稀里糊涂地坐上的。”
顧奚的額頭抵住她的，輕輕地嘆了口氣。
“可是怎么辦呢？我要找的，正是南疆圣女。”
“……”
在短暫的沉默以后，魏柔才慢慢出聲。
“若是真的能幫到你，那我……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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