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比算賬
帶著小風回到兵部小院之后他就快速投入到了查賬當中。
這期間江澄也沒有閑著。
他將戶部和刑部最好的兩個賬房先生叫道了房間里。
兩人進來之后都是一臉的疑惑。
戶部帶頭的賬房先生是個瘦瘦高高，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先生，他自己介紹說他叫樊白。
而刑部帶頭的則是一個面容威嚴不茍言笑的先生，名叫羅安。
他們兩個身為各自領域的佼佼者，面對江澄這個兵部侍郎時也并不露怯。
樊白稍微和氣一些，對江澄微微拱手說道：“侍郎大人叫我們兩個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江澄也不賣關子，直接便說道：“二位，依你們所見，兵部的這些賬目全部核算完需要多長時間？”
“在下剛才已經讓戶部的賬房大致將賬目統計了一番，如果算上其中的陳年舊賬，就算兩部合作恐怕也要十天。”
“十天？”
江澄有些吃驚。
這么一來時間可就太緊迫了，中間但凡出點紕漏都可能超過半個月的時間。
“哼！”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羅安突然冷哼了一聲說道：“一直聽說戶部是魏國的錢袋子，戶部的賬房先生也是最好的賬房，沒想到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那些賬目在下也看過，如果全部交由刑部來查，九天便可全部查完。”
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來羅安對樊白頗有微詞。
“呵呵，既然羅先生如此有把握，在下懇請侍郎大人下令將兵部賬目全部交由刑部接管。”
“這……”
江澄被他們夾在中間一時有些犯難。
他聽得出羅安剛才說的都是氣話。
九天和十天比起來也只不過快了一天而已。
而且還不能保證九天絕對能查完。
但這要是兩部還沒開始查賬就起了內訌，別說十天，怕是二十天也查不完了。
想到這里，江澄立即有了個想法。
他咳嗽了兩聲說道：“二位，我知道你們都是鼎鼎有名的大賬房，誰也不服誰，不如這樣，我們來比一比如何？”
“比？”
江澄這句話瞬間引起了樊白和羅安的興趣。
兩人看著他有些不屑的說道：“侍郎大人，不是我們瞧不起你，而是在算賬這一點上你確實不行。”
“哈哈哈，信不信要比過才知道。”
說罷江澄就從懷里掏出了三份賬目。
“我這里有三份賬本，我們一人一份，就比誰先核算完如何？”
江澄此話一出就如同觸碰到了這兩人的逆鱗一般。
兩人相視一笑，隨后樊白主動開口道：“既然侍郎大人想玩，那我們就陪您玩玩，不過咱這丑話可說在前頭，如果您輸了，就去向丞相請命，將兵部賬目全部交由刑部賬房打理。”
江澄沒有絲毫猶豫，將賬目丟給兩人說道：“沒問題。”
“自不量力。”
羅安輕蔑的笑了一聲，隨手翻開賬目看了一遍。
“你要是能在我二人前面算出來，從今往后我這刑部賬房讓給你坐。”
“哈哈哈，羅先生說笑了，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斗膽與您二位試試手而已。”
江澄雖然這么說，但卻已經將算盤拿了出來。
看那架勢倒真像是要跟他們比試一番。
樊白和羅安兩人見江澄這么不知死，干脆也不再言語，各自拿出算盤核查賬目。
一時間房間內便只剩下了噼里啪啦打算盤的聲音。
不過多時羅安已經算完了大半本。
他手中的動作稍稍緩了一下，側目向身旁的樊白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只見樊白的賬目已經翻到了最后幾頁。
核查的速度無比之快。
羅安心中大駭，他雖然嘴里看不起戶部的賬房先生，但心里還是很想和他們較量一番的。
如此對比下來戶部的核查效率確實比刑部要高了不少。
不過就算這樣又如何？
不是還有個江澄墊底呢嗎？
羅安心中稍安，老神在在的抬頭看向端坐在桌案后面的江澄。
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江澄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打算盤的動作。
現在正撐著腦袋看他們兩個呢。
“你干嘛不算了？”
“不會是準備直接放棄了吧？”
羅安無比輕蔑的說了一句。
他的話語也引來了樊白的注意。
樊白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江澄。
果然發現他已經停下了。
這時江澄才胸有成竹的說道：“二位先生算完了嗎？”
“還沒有，怎么，侍郎大人不會想說你已經算完了吧？”
羅安問道。
“沒錯，但我也就比你們快一點點而已。”
江澄說罷就拿著賬目和一張白紙從桌案后走了出來。
“你們看！”
他把這兩樣東西分別遞給樊白和羅安。
兩人看后都是驚奇不已。
因為江澄不僅算完了，而且將賬目中每一項兵器的開支全都寫了下來。
樁樁件件都和賬目上一字不差。
兩人面色凝重的對視了一眼。
發現彼此的臉上都充滿了驚訝。
尤其是羅安，剛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不過很快他就拿著賬目對江澄說道：“這不可能，你肯定用了什么特別的方法。”
“要不然不可能算的這么快。”
“這你還真說對了。”
江澄并沒有否認，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我確實用了特別的方法，但并不是作弊。”
“嗯？”
看著他們疑惑的表情，江澄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打開賬目，隨手在上面指了兩下說道：“你們看，兵部的記賬方式其實十分混亂，兵器，輜重和其余開銷全部混在一起，所以整理清算起來便十分麻煩。”
“我只不過是將這些分別匯總和核查了一下，自然會節省一些時間。”
分類統計，這還是他以前診所的財務教給他的。
兵部的賬目相對而言比較凌亂，但核查的時候又要將每一項都核查清楚。
所以自然會浪費大量時間。
之前江澄就想將這種方法教給小風。
奈何當時他們時間太過緊迫，而且人太少。
有那時間還不如多核查兩條賬目。
但現在戶部和刑部的賬房全都集中到了兵部。
有了人就有了時間。
江澄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將這套計算方法普及下去，這樣就能大大縮短核查的時間。
果不其然，樊白和羅安兩人聽到江澄口中這另類的核查方式都是眼前一亮。
隨后分別拿起自己的賬目按照江澄的方法從頭開始核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