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被扔在床上的手機接連響起，截斷盛華灼紛繁雜亂的思緒。
撈起手機，乍一看，是公司工作群的消息。
盛華灼翻閱后，轉移到微博區。
網絡上，鹿潞的粉絲叫苦不迭，只因沸騰吧少女節目的黑幕。
[@沸騰吧少女官博@沸騰吧少女總導演請實名公示票數。]
[鹿潞這周總排名跌到第五了！我們沒日沒夜投的票蒸發了嗎？黑幕！]
[我聽說是因為鹿潞拒絕加入造星娛樂，節目搞小團體呢，前三全是造星的人！]
[全世界都知道造星塞錢了，無恥！]
[孩子連個星期天也沒有，每天無止境的排練，第六次公演上，鹿潞是現場投票第一，馬上就要總決賽了，這是鬧哪樣啊！]
盛華灼眉頭緊鎖，決定直接問蔡蔡。
兩分鐘后，蔡蔡一溜煙從隔壁沖過來，鉆進盛華灼的被窩里。
“是的灼灼姐，從一公到六公，小鹿的票數一直穩居第一，月底總決賽，但是從前幾天開始，小鹿的名次每天掉一名。可是她的粉絲只增不減，五百萬全是活粉，一人一票也比第一名的成思高了，而且每個賬號每天可投一票，粉絲們都有投票記錄的。”
“公司聯系節目導演，對方咬死說什么公平公正，呸，鬼信。投票都是實名制，如果心里沒鬼為什么不敢公布。”
“選秀節目騷操作見多不怪，但他們居然連小鹿都敢搞，沒有小鹿，節目早糊了。我看啊，他們就是覺得節目快結束了，利用完，想拿我們鹿祭天！”
蔡蔡義憤填膺。
盛華灼聽她說完，搖搖頭：“不一定是祭天，或許，他們想讓小鹿卡位出道。”
她垂目，瀏覽各大粉絲發的證據圖，目前排名第一的成思正是在節目里跟鹿潞battle的寸頭女孩。
成思有粉絲基礎，只不過鹿潞乖巧的性格更為圈粉，近期人氣方面鹿潞更勝一籌。
想來，只有公開票數才能讓所有人信服。
如果節目組沒搞鬼，大家會向他們道歉。
盛華灼v：請公示票數！@沸騰吧少女總導演
發完這條微博，盛華灼又在評論區補充一句：如果你們的技術員不行，我來查。
遠在帝都的總導演握著的手機落地。
對于盛華灼的隔空喊話，他竟會脊梁發寒，鼻息間冷哼一聲，他怎可能懼怕一個丫頭片子！
拾起手機，助理給他發來此前盛華灼在節目里修網的視頻，視頻中，女孩的手指快速敲打鍵盤，眼神冷冽堅毅，鍵盤犧牲，網絡加固完成。
導演遲疑，這丫的來查票，豈不是當眾坐實他壓票的事實？
那他此后沒法兒在這一行混了。
口中念叨大晚上的也不讓人安生，撥通助理的電話：“去聯系造星的宋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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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盛華灼正在片場英勇奮戰，中午休息時，蔡蔡小跑過來說：“沸騰的導演發文說技術故障，重新調整了排名，小鹿回歸第一。”
“就這么簡單？”盛華灼冷笑抱臂。
照這個趨勢，鹿潞成團是必然，這一鬧，對方導演定有不服，難免不會在成團以后使絆子。
盛華灼岔開腿肆意坐在休息室，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滑開手機：“我跟譚姐開個會。”
幾分鐘后。
視頻對岸的譚菁皺著眉：“你是說，鹿潞成團后，團隊內的所有行程安排都需要我們這邊同意？”
“對。”
譚菁明了地點頭：“老實說，這事兒不容易，但他們肯定不會放棄鹿潞這棵搖錢樹，勝算一半一半，我去跟他們談。”
譚菁是郝仁的徒弟，對自己帶的藝人盡心盡責，當天飛帝都談判，周旋好幾日，對方導演才稍稍松口，但提出更多要求。
聽聞此事，溫祈年工作期間，轉機帝都，導演甚是詫異，溫祈年坦言：“聽說您不同意，我今天來接鹿潞回去。”
“回去？”導演這才有些慌了。
“簽，繼續參賽，不簽，退賽。”溫祈年云淡風輕表明態度，“盛世年華娛樂給她鋪的路不會比你差。”
導演縝密地思考，鹿潞是節目里吸粉最成功的練習生，命里帶火，即便退賽，熱度也不會降。
他本是得了造星的好處，盤算著讓鹿潞最后一名出道。
那晚盛華灼公開叫板后，溫祈年本人又給他打來電話，認真與他分析利弊，以及退賽的事。
他只能稱技術故障，恢復本該屬于鹿潞的名次。
算是得罪了造星，如今總得保一頭吧，否則得不償失。
總導演在內心與自己爭論一番，抬起頭說：“我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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