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就沒接下去說了,而是道,“舍妹八月初二成親,不知藺太太與少奶奶可有空閑,賞臉來吃頓薄酒?”
藺太太平時很忙的,哪有功夫專門跑到鄉下吃喜酒。
但她很喜歡趙錦兒小兩口,想到自己也是出身農家,少女時期都在鄉下度過,后來嫁到藺家來,展開拳腳大顯神通,生意做得越來越大,父母兄弟都提拔到城里來了,鮮少再回鄉下。
如今年紀上來,竟很是懷念鄉下的風致。
于是認真地算了算時間,“八月初二,還真沒什么事,到時候天兒也比現在涼快了,我就去沾沾你妹妹的喜氣。”
又轉頭對潘瑜道,“你也把手頭的事情抓緊些做完,到時候帶小姐兒,咱們一起去吃喜酒。”
婆婆忘了老五的事,潘瑜哪有不愿意的,趕緊點頭,“好。”
“真沒想到,藺太太竟然愿意賞臉去吃喜酒。”
藺太太并不認識秦珍珠,更不知道秦珍珠的未婚夫婿是狀元郎。
趙錦兒十分感激她沒拂秦慕修的面子。
秦慕修則是道,“也許是老天爺冥冥中自有注定。”
趙錦兒猛地想起,裴楓或許就是藺太太那個走失的孩子。
“啊呀,我怎么忘了這件事,藺太太去喝喜酒,就能跟裴大哥見面了!”
“家里還有‘父子粉’嗎?”
“你想讓他們在婚禮上認親?”
秦慕修笑了笑,“雙喜臨門,豈不是美事?”
很快就到了藥廬,兩人接到柱子,就沒再說這件事了。
柱子長高不少,看起來也穩重成熟許多。
但看到趙錦兒,還是跟個小孩子似的,上來一把抱住,“阿姐!”
秦慕修皺皺眉頭,不動聲色地將他拉開,都是十多歲的小男子漢了,還來抱他老婆,成何體統!
柱子只知道趙錦兒是他姐姐,哪里知道姐夫心里的小九九。
還是死死抓著趙錦兒的手,“你們一直都在京城嗎?這段時間過得可好?木易呢,他現在怎么樣?”
趙錦兒道,“等會兒再細細告訴你,你進去收拾收拾,我們接你回家。”
“啥?我以后不當學徒了?”
“嗯,過段時間,你跟我們一起去京城。”
柱子性格本就活潑開朗,讓他當藥童,委實憋壞了,一聽能去京城,二話不說,就進去一通打包。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扛著大包小包出來了。
跳到驢車上,坐得筆直,生怕再被趕回去。
趙錦兒忍不住好笑,“這么不喜歡當藥童的?那當初怎么不說?”
柱子撓撓頭,“爹和小娘都說,阿姐擔了很大人情花了很多錢,才給我爭取到這個機會,我要認真對待,學門手藝總是不錯的。”
趙錦兒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那也不應該勉強自己啊,人要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才不枉此生,也更容易有大成就。”
柱子撓撓頭,“我也沒有什么感興趣的事。”
趙錦兒頗感頭疼,萬一他也不喜歡給慕懿做武伴呢?
本來是兩個親密無間的小伙伴,打打鬧鬧磕磕碰碰都沒什么,現在,慕懿搖身一變成了皇子,柱子去陪他練武本是好事,可若柱子根本沒興趣干這個呢?會不會因此受傷,會不會傷了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
見姐姐蹙眉,柱子絞盡腦汁趕緊想了想,“有有有,我也有感興趣的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