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秦慕修突然痛苦得抽搐起來。
青霧被嚇壞了,趕忙喊道,“來人吶,來人吶!少主不好了!”
大夫是半個時辰后來的。
看到秦慕修的一瞬間,大夫愣了愣。
“大夫,麻煩給我們家少主瞧瞧,他一直嚷著頭疼,已經嚷了好些天了。”
大夫回過神,對青霧和萬鐸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便徑直走向前替秦慕修號脈。
號了足足快一刻鐘,大夫指了指腦袋,對萬鐸和青霧問道,“這位公子的這里,是不是受過傷?”
青霧連忙答,“是的,受傷有三四個月了。”
大夫面色凝重,“應該是當時留下了血塊,阻塞住了腦袋里的筋脈。他除了頭痛,還有其他的癥狀嗎?譬如失語,或者失憶?”
青霧點頭,“確實記不起來從前的事了。”
“這說明但是受傷不輕。”
秦慕修突然睜開眼,“大夫可以治好我的失憶嗎?”
大夫深深看他好幾眼,見他確實不記得前事的樣子,干笑兩聲,“這個,得從長計議,真想治療的話,得將腦袋里阻塞的血塊引出來,需要很高的醫術,也有很大的風險,我還沒有這個本事。”
秦慕修卻不死心,“風險是什么?”
“我對公子的情況不甚了解,暫時說不好,也許靠針灸就能解決,也許還得打開頭蓋骨。”
青霧微微顫抖,“打開頭蓋骨?這聽著就瘆人得慌!人的頭蓋骨打開了,還能活嗎!”
萬鐸也道,“少主,咱們現在還是先治您的頭風,等頭不痛了,再另尋名醫,看能不能給少主好好根治。”
大夫卻是長嘆一口氣,“這世界上,能打開病人頭蓋骨還讓病人不死的人,只有一個人。”
“誰?”青霧問道。
“鬼醫。”
青霧便看向萬鐸,“侯爺,那咱們就去請這位鬼醫來給少主看吧!”
大夫苦笑,“那侯爺怕是不能如愿了。”
“為何?這鬼醫的名頭聽著就怪嚇唬人的,他是不是很難請?”
“難請,難于上青天!”
“此話怎講?”青霧歪著頭,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他老人家,一個多月前,已經駕鶴西去啦!”
只要是個做大夫的,沒有哪個不尊重鬼醫的,聽聞噩耗,這位大夫也傷心了許久,當初,鬼醫老人家在京城大興醫堂,他也曾動過心思要去呢,不巧家中老母病故,為了辦喪事守孝,才沒能去成。
沒想到就成了一生的遺憾。
青霧一臉惋惜,“怎么會這樣,那我們少主的病,就沒人能治好了嗎?”
大夫不置可否,“聽說鬼醫有位女后人,醫術也很高明,也許可以找她一試。”
聽到“鬼醫”、“女后人”這些字眼,秦慕修的頭也不知怎么回事,越發痛了!
他幾乎克制不住,腦袋痛得幾乎要炸掉。
青霧見他痛苦得蜷曲又打滾,急得抱住他的頭,“少主,少主,您怎么了?”
大夫連忙給他兩邊太陽穴各扎了一針。
秦慕修終于慢慢安靜下來。
大夫又開了幾服藥,“我這藥,治標不治本,只能暫且緩解他的痛苦,要徹底根治,只能從那血塊下手。你們得抓緊找高明的大夫醫治,如果不根治,誰也不能保證那血塊會不會長大,以至于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
大夫離開之后,喝下安神湯的秦慕修,總算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