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金色綠茵 > 第三六三章 素食主義掀桌子
    “三多,傷怎么樣了?”卓楊問到:“下一場能上嗎?”

    安德烈·許爾勒笑起來還是憨憨的。“嘿嘿,懸,估計沒戲。咋?哥你想我了?”

    其實卓楊知道三多的傷情,剛才比賽缺席明面上的原因是腳踝,但腳踝只是其中之一,三多的膝蓋也有問題,而且不是今年的問題了。卓楊這么問,不是沒話找話的關心嘛。

    2016-17賽季歐冠1/4首回合結束,曼城在客場4:2戰勝了多特蒙德。早前大家就約好了,賽后默姥爺組織聚一下。

    默姥爺、齊耶穌、奧巴梅揚,還有今天因傷沒有出場的三多許爾勒,都是不同時期的馬迪堡人。‘小火箭’羅伊斯因為流感沒參賽也沒參加聚會,這玩意兒有傳染性,自覺進行隔離是基本責任,職業球員尤其注意這點,他便專門打了電話給卓老大告罪。

    卓楊帶上了費鳥、丁丁、斯特林、德爾夫一起赴宴,都是目前很親近的隊友。斯特林和德爾夫兩個沒走出過國門的英國佬不說,費鳥和齊耶穌是老哥們兒,丁丁和三多在切爾西與狼堡都做過半個賽季隊友。

    三多當年在切爾西,要比丁丁混得好多了。

    2013年轉會到切爾西后,三多在穆里尼奧麾下迅速成為球隊主力,甚至完美填補了刀疤里貝里離開后的進攻端空虛。那個時候,別說十三不靠的丁丁,就連阿扎爾和奧斯卡的順位也在邊鋒影鋒通吃的三多后面。

    但2014年世界杯似乎成為了許爾勒的競技時間節點,尤其半決賽與巴西那場流傳千古的7:1比賽里,替補上場的許爾勒在十分鐘內連進兩球,給巴西的棺材蓋楔死,是他最艷光四射的時刻。

    接下來的14-15賽季,三多陷入到無休止的傷病中,放個屁都能砸傷腳后跟的衰感覺。2015年初冬窗,他被切爾西賣去沃爾夫斯堡的時候,穆里尼奧心疼壞了。

    在狼堡一年半,三多踢得還算不錯,雖然不如切爾西的巔峰時刻,但也仍然對得起他的身段,幫助狼堡拿到了德國杯冠軍。去年夏天,多特蒙德下狠心把他買了來,然后他就成了這個病秧子。

    當年馬迪堡半島四寶,二娃、火箭、豆腐(增補)、三多,四人中三多最低調也最憨厚,現在四個人被拜仁和多特二一添作五平分了,但也就屬三多混得差點。

    四寶里三多年齡最小,今年27歲的年紀正是職業球員風華正茂的歲數。默姥爺和小火箭肯定想著幫襯他,可傷病上不了場誰也沒轍。實際上三多在為數不多的傷病空閑期間比賽里,表現還是相當湊合的。

    三多的情況很明顯,這是他的隱藏玻璃人體質暴露了,哥兒幾個有天大能耐也幫不了他,只能看他自己接下來的造化了。

    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賴上了病床,卓楊不由得心疼,吃著喝著也沒什么太多表達方法,便把剛端上來的炸肉丸和肉卷微微沾了點芥末,給三多遞了過去。多特蒙德靠近荷蘭,今天姥爺安排的這間館子里的炸肉丸和炸肉卷是荷蘭特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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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多,來多吃點肉。”

    誰知道許爾勒嫣然一笑后,推辭了。“不了,哥。我已經是素食主義者了,不再吃肉,任何肉。”

    卓楊:“……”

    你個倒霉孩子,職業球員搞哪門子素食主義吶!輕鹽輕油、戒酒戒碳酸、齋月冷餐都聽說過,卻從來沒聽人說誰只吃素食。

    看著三多很淡然 多很淡然地給嘴里塞著生菜沙拉,卓楊恨不得抄起盤子把肉丸都摔在他頭上。

    許爾勒素食是有原因的,這事兒還得從2014年說起。

    巴西世界杯結束后,2016年歐錦賽預選賽便在歐洲點燃了戰火,德國和波蘭同分在了D組。

    2014年金秋10月,德國做客華沙,結果0:2負于波蘭爆了冷門,比賽中首發的三多在第77分鐘因身體不適被換下。

    比賽不是重點,賽前三多在華沙當地飯店吃了一頓雞排餐,那時候的三多無肉不歡。很可能是食物有問題,其后三多出現了發燒腹瀉和腸絞痛等癥狀。

    檢查后,發現他感染了沙門氏菌,這玩意兒本身就是食源性病菌,最早在豬霍亂里被發現。

    三多在切爾西休戰兩周,等他回來阿扎爾和奧斯卡正火得一塌糊涂,而且從這之后,他便被沒完沒了的傷病困擾。

    實際上那次沙門氏菌感染和其后顯露的玻璃人體質并沒有關系,但三多把那件事當成了啟示錄,當成了職業生涯轉折性標志。

    人總是這樣,無法坦然接受改變不了的厄運,便把緣由和責任推卸到單一事件上,如此會產生強烈的自我安慰效果。所以三多把一切都怪罪到沙門氏菌、怪罪到那次吃雞,屬于自我麻痹的逃避心理。

    成為素食主義者,很有儀式感,他心里好受些,也能暗示自己遲早會東山再起。

    說起來也是27歲的成年人了,不是當年半島上的小屁孩,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很正常,素食主義是很……那什么的個人追求,包括卓楊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好干涉,便由著他去吧。

    “那好吧,菜……你也多吃點。哎,對了。”卓楊想起了什么:“你自己吃素就行了,得讓蒙塔娜吃肉吧。”

    蒙塔娜·約克是三多的未婚妻,比他小兩歲,德女乙科隆女足的后衛。他倆認識不少年了,卓楊以前見過蒙塔娜,在他的記憶中,兩人已經訂了婚。

    “哥,我和蒙塔娜……去年分手了,是因為……吃不到一起。”

    卓楊:“……”

    “那個……我現在的女朋友……安娜,安娜·莎拉波娃,她……我……喜歡她。”

    “……挺好挺好,聽名字是東歐人?做什么的?”卓楊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順著話題往下嘮嗑。

    “安娜出生在哈薩克斯坦,今年在柏林大學研究生進修,建筑專業。業余也走走模特秀……”如此說來,安娜的相貌和身材都不會差,而且才貌雙全。

    “……安娜的愛好很廣泛。”新人新氣象,這個話題顯然點燃了三多的嗨點。“她還是有不小名氣的網紅美食播主。卓哥我把她ID給你,有空你多幫著點點紅心。”

    素食者找了個美食播主?卓楊真想把桌子掀了,全扣在這二貨腦袋上。

    二貨不止三多一個,斯特林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喲’一聲下了大家一大跳,都以為誰踩著他腎了。

    “兄弟,你可以吃羊肉和牛肉呀。”斯特林尖著嗓子對許爾勒說:“羊肉和牛肉也是素食,你不知道嗎?”

    卓楊三多以及所有人:納尼?

    “牛和羊都是吃草的,所以它們本身就是素食。”斯特林的腦門上閃亮著智慧的光,他為自己的智商深感自豪。

    卓楊沒掀桌子,不是因為默姥爺哀求的眼神,而是十二座的樺木桌子太重,掀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