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靳少,吻安 > 第246章 他的新歡【四千字】
  從洗手間出來的許簡一站在床邊,表情復雜地看著耿鶯。

  鶯姐口中的jianglin應該不是她知道的江林吧?

  耿鶯放下手機后,見許簡一呆呆地站在床邊,不由問她,“你怎么了?”

  許簡一到底是沒忍住,問了句,“鶯姐,你的一夜情對象,是國內著名鋼琴家江林?”

  耿鶯挑眉,“怎么?你認識?”

  許簡一就覺得這個世界挺小的,“他是我師兄。”

  說完,許簡一忽然想起了一點事情。

  “他是你師兄?”耿鶯似是也想到了什么,她忽地笑了,那笑顯得不太友好,她嗔許簡一,“難怪他一回國,就能如此精準地找到我,敢情是你賣了我。”

  間接賣了耿鶯的許簡一心虛得很,她摸著鼻子,聲音綿軟歉意地說著,“我不是故意的。”

  “罷了。”耿鶯也沒有要怪許簡一的意思。

  畢竟這幾個月,她日子過得還是挺有滋有味的。

  耿鶯對江林說的話,許簡一都聽到了,她有點不解,“為什么故意說孩子是你自己打掉的?”

  很快,許簡一就懂耿鶯的用意了,“你想借此和我師兄斷了?”

  耿鶯淡淡地點了點頭,“嗯。”

  “為什么要忽然斷了?”

  許簡一猜測耿鶯推開江林的用意,“因為醫生說的不孕一時?醫生不是說了,只是可能不孕,不一定不孕。”

  “不是因為這個。”駱駝被壓死,不僅僅只是一根稻草。

  而讓耿鶯下定決定徹底斷了和江林來往,自然也不僅僅是一個原因。

  “不是因為這個?”許簡一面露疑惑,她凝眉深思,很快,就明白耿鶯為什么要故意推開江林了,她心頭驀地一痛,“鶯姐,你是不是自卑了?”

  許簡一的一針見血讓耿鶯原本蒼白的臉龐變得更白了幾分。

  見心事被許簡一看穿,耿鶯蒼白一笑,那笑帶著幾分自嘲,“我以為我改了個名字,換個沒有熟人認識我的地方,我就真的新生了,可是她偏要出來提醒我,我過去有多不堪。”

  許簡一見耿鶯因為這個事情生了自卑,心疼的同時不忘開導她,“這又不是你的錯,不要因為這個而否定自己。”

  耿鶯扯了扯唇,扯出來的笑容很是苦澀,“你師兄不知道我的處女膜是補的,他真以為我跟他的時候,是第一次。”

  因為耿鶯的事情只有山里人知道,所以許逸笙把她帶到南城來后,先是幫她改了名字,后又找醫生給她重修了處女膜。

  許逸笙告訴耿鶯,花有重開日,她耿鶯也可以有新生日。

  南城,就是她新生的地方。

  在這里,不會有人知道她的過去,讓她自信地挺起腰板,去做耿鶯。

  耿鶯一直以為自己新生了。

  直到今天,她看到了耿母。

  其實江林說不結婚,把孩子生下來,他們就這樣一直處下去時,耿鶯是心動了的,不然她也不會說要考慮。

  她只是恐懼婚姻,并不恐懼和江林一起生活。

  耿鶯想過的,和江林就這樣處下去。

  孩子生了丟給他管,她之前怎么過日子之后就怎么過。

  可是耿母的出現,將耿鶯這些年來,建立起來的堅強盡數被瓦解。

  就好像忽然出現的耿母。

  會不會有一天,江林忽然會通過以前認識她的某個人,得知她的過去。

  那個時候,她在江林心里,很可能會是一個用修補的處女膜裝清高,甚至是欺騙他感情的破鞋。

  他不會再將她高高捧起,他會將她踩進爛泥里。

  到時候,一夜天堂墜入地獄,她可承得住?

  這次的事情好像就是個提示,提示耿鶯不要玩火自焚。

  耿鶯不想受傷,所以她選擇在受傷之前,先把自己縮進殼里。

  “江師兄不是那種的人,你跟他坦白,他不會介意的。”

  耿鶯修補處女膜的事情,許簡一是知道的,當時是她,許逸笙還有綿綿一起陪著耿鶯去的醫院。

  許簡一不覺得許逸笙當時這樣做有什么不對。

  耿鶯又沒錯做錯什么,為什么不能當一切沒發生呢。

  耿鶯苦笑,“可是一一,我沒有勇氣自揭傷疤。”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面對自己的過去。

  至少耿鶯做不到。

  她不愿意去回想,更主動別說跟人提及。

  她恨不得這件事永遠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要知道。

  之前和江林在一起的時候,耿鶯從不覺得自己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自卑的。

  她沒有跟他談朋友,他們之間,最多就是性伴侶的關系。

  沒人要求,當個性伴侶還得是第一次。

  可現在的耿鶯會自卑,會害怕。

  她害怕讓江林知道她過去的不堪。

  怕他嫌棄她。

  不動情的耿鶯沒心沒肺誰也傷不到她,可是動了情的耿鶯就像是平白生出了軟肋,會自卑會怕受傷,會在意江林的目光和看法。

  忘了是誰說的,說膽小的人不配擁有幸福。

  她就是膽小鬼,所以她不配擁有幸福。

  許簡一無言地看著耿鶯,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因為曾經有過相似的經歷,所以許簡一能理解耿鶯為什么不愿自揭傷疤。

  她不過是小時候差點被猥褻,就得了男人不能觸碰的心理病。

  可鶯姐卻是真真實實地受到了傷害,而且還是雙重的傷害。

  一份來源于她的繼父,一份來源于她的親生母親。

  十七歲的耿鶯,是鮮花最美的年紀,可她就這樣摧毀了。

  如果不是哥哥,十七歲的耿鶯,也許就沉眠于那個冰冷的湖底了。

  見許簡一滿眼心疼地看著自己,耿鶯不由說,“好了,別這個表情了,你弄得我好像被人拋棄了似的,其實我沒有很喜歡你師兄,我和他就是睡出來的感情,斷開冷一冷,就下去了。再說了,什么情愛啊,沒勁,不如搞事業來得暢快。”

  她本來就是不拘于情愛的人。

  和江林這段是個意外。

  她本就不該和他開始,如今不過是讓錯亂的一切歸位罷了。

  人的一生,愛情只是占一小部分。

  江林對她的熱情,總會淡卻下去的。

  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愛誰都比愛耿鶯好。

  耿鶯有什么好呢。

  她脾氣暴躁,煙不離手,還愛喝酒,心冷不貼心,還一身的毛病,如今更是連孩子都不一定生得出來。

  愛她,實在是太委屈了他。

  -

  許簡一沒有再說什么。

  在耿鶯睡下后。

  許簡一讓人找到那名計程車司機,把車費還有洗車費付了。

  計程車司機都打算自己吃一次虧了,不想許簡一卻給他送來了車費和洗車費。

  說是洗車費,其實給的挺多的。

  計程車司機挺不好意思的,最后還是許簡一跟他通電話,說是賠償他的,讓他務必收下。

  計程車司機推脫一番,還是收下了。

  耿鶯住院這幾天。

  許簡一發現耿母頻頻出現在病房門口。

  怕耿母刺激到耿鶯,許簡一在耿母出現的第三次后,直接出去將她拉到病房外面的露臺上去。

  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苦相的女人,許簡一因為耿鶯大出血差點丟命一事,語氣并不是很和善,甚至帶點沖,“您能不能遠離她的生活?”

  女人當時沒走遠,自然也看到了耿鶯情緒激動大出血的畫面。

  她當時就跟上來了。

  只是怕刺激耿鶯,不敢露面,只敢在病房外面,鬼鬼祟祟地張望。

  女人無措地看著許簡一,神態卑微,滿眼愧意,“我就是來看看她。”

  許簡一嗆她,“只要你不出現,她就會過得很好。”

  “我得癌癥了,沒幾日可活了,我就是想臨死前看看她,我沒想到她會——”

  女人一邊說一邊掉眼淚,好似許簡一欺負了她一般。

  許簡一對女人沒有一絲同情心,同情女人,她還不如心疼十七歲的耿鶯,“人你也看了,可以離開南城,不要再出現了嗎?”

  女人立馬卑微地說著,“我馬上就走。”

  許簡一忽然喊住弓著身,好似駝背一般的女人,“卡號給我。”

  女人迷茫地看著許簡一。

  許簡一很直接,“我會往你卡里打一筆錢,麻煩你自己把后事安排好,別死了還要來打擾她。”

  女人大概是沒想到許簡一說話這么刻薄,她面色僵了僵。

  “不用這樣看著我,她叫耿鶯,是我許簡一的姐姐,不是你的女兒耿小花。你的女兒耿小花早在她十七歲那年投湖自盡的那天就死了。”

  頓了頓,她才著重說了句,“她是被你的懦弱逼死的。”

  女人捂著嘴,眼淚嘩嘩地往外涌。

  “卡號。”許簡一面無表情地重復。

  女人顫顫巍巍地報了個卡號。

  許簡一用手機記下女人的卡號,冷冷地吐了句,“這筆錢,是我替她對你盡的最后的孝道。”

  許簡一說完,直接越過女人,朝病房走回去。

  女人站在原地,捂著嘴,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

  許簡一剛回到病房。

  耿鶯就問她,“跟她說什么了?”

  許簡一震驚地看著耿鶯,“你看到她了?”

  耿鶯靠坐在床頭,手里拿著一根香蕉,在那啃著,“她一個大活人,我要是看不到,那我就真的眼瞎了。”

  “她說她得癌癥快死了。”許簡一如實告知耿鶯,“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看你最后一面。”

  耿鶯啃香蕉的動作驀地頓了頓。

  許簡一拉過凳子,在耿鶯跟前坐了下來,“我讓她不要再來了,同時要了她的卡號,回頭我會往她卡里打一筆錢讓她自己打點好后事,就算是還她對你之前十七年的生養之恩了。”

  孝順是孝順好的父母。

  不好的父母,給錢盡兒女該盡的義務就是。

  來往就不必了。

  耿鶯將香蕉肉咬進嘴里,嚼爛咽下后,朝許簡一點了點頭,“嗯。”

  “你最近不宜勞累,多休息。”

  許簡一接過耿鶯手里的香蕉皮,丟在了垃圾桶里。

  耿鶯啃完香蕉,就聽許簡一的話,躺下來休息了。

  -

  耿鶯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然后就出院回家休養去了。

  江林大概是真的被她的狠心給傷到了。

  從那天之后,再也沒有聯系過耿鶯,也沒有出現過。

  耿鶯自己也有房子,只是她不喜歡一個人待著,所以之前才會住唐之臣那。

  和江林默認性伴侶關系后,耿鶯就搬回自己的房子里。

  她的房子離YS很近。

  就在對面街頭高檔的公寓里。

  130平方的公寓。

  三室一廳,耿鶯一個單身女性住,很寬敞了。

  這陣子,江林都住耿鶯這里。

  他衣物不多,不過堆積起來,也還是蠻多的。

  如今屬于他的東西一一被帶走,公寓冷冷清清似的,怪讓人不自覺生起幾分孤獨的。

  ——

  怕耿鶯不懂愛惜自己,她前腳剛到家,后腳許簡一請的月子中心的阿姨就到了。

  流產也是要坐月子的,何況耿鶯還是大出血,更是要好好的守一下月子。

  許簡一給耿鶯放了一個月長假,讓她安心在家養身子。

  耿鶯就挺盛情難卻的。

  小妹妹太強勢了,但姐姐的,只能聽從了。

  耿鶯的身體還很虛弱。

  她一回來就直接回臥室躺著了。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耿鶯有點昏昏欲睡。

  她失血太多,一下子恢復不了元氣,總是覺得累。

  耿鶯不想睡,怕現在睡了,夜里會睡不著。

  耿鶯拿出手機,刷了一下朋友圈。

  耿鶯的朋友圈大多都是客戶。

  各種富家小姐和豪門太太,也有富豪。

  朋友就唐之臣許簡一陸簫。

  除了必要的社交,耿鶯不怎么愛交朋友。

  之前耿鶯太虛弱了,幾乎沒怎么看過手機。

  今天刷一下,她才發現,江林沒有刪她。

  耿鶯看到素來只在朋友圈發表情包的江林,今天發了張照片。

  是一張合照。

  是他和一個女孩子的合照。

  沒有任何文字,就只是一張合照。

  照片上兩人靠得挺近的。

  女孩五官精致甜美,是個美人兒,看著年紀不大,估計是娃娃臉的原因,瞅著挺嫩的,像個未成年人。

  照片上,女孩頭朝著江林肩頭的方向,她靠著江林的肩頭,另一邊手舉起來,比個剪刀頭。

  兩人都看著鏡頭。

  江林雖然沒有笑,但從照片上來看,看得出來他對對方的縱容。

  耿鶯定定地看著那張照片看了許久,隨后她退出朋友圈,點開江林的微信,將其拉黑刪除。

  做完一切,耿鶯便將手機丟在床頭邊,然后閉眼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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