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核大大:請結合上下文,光天化日之下在場一共五人都穿著正常的衣服好友久別重逢后全部發生在脖子以上的貼面細吻嘴對嘴接吻x,貼面吻
無法呼吸。
蘇舟真的被羅德里格斯弄得有些漸漸的、完全的無法呼吸。
那是熱氣,更是濕氣,水汽與熱度交融混合成了一種別樣的瘙癢,氤氳迷蒙地拂過自己的眼瞼與睫毛,然后順著那不由僵硬的臉頰曲線,舔食著一路向下。
吻落在自己的眼角。
吻落在自己的腮旁。
吻落在自己的唇畔。
繼而又回旋上升至自己的另一半睫毛。
“…癢……”出口的聲音是出乎自身意料的沙啞與微小,蘇舟不由低喃道。
然后那股噴灑瘙癢著的、熱氣與濕氣的混合體,便在他的輕聲呢喃中,在微不可察的一頓后,變得更為的深入與灼熱。
“哈,癢嗎。”他聽到自己的西班牙友人發出了逗趣成功般的低笑。
……然后就更近了。
如果說,方才的濕意、熱氣、瘙癢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羽毛拂過般的若即若離,那么,在他明確的呢喃出“itchy”這個詞語后,那似遠又近的輕吻,便在一瞬間化成了厚實而滾燙的烙鐵,不再有距離感,不再是輕微的瘙癢感,不再是……不再是那么的如同前戲般的“溫和”,而是變成了蘇舟所熟悉的、那個本應在賽場上才會出現的羅德里格斯
切實而灼熱的吻猶如烙鐵,一下又一下的烙印在了蘇舟的側臉,像是狂風,像是暴雨,帶著不容拒絕的狂暴傾盆。
蘇舟:“………”
太熱了,熱的蘇舟快要窒息了,他只覺得他的大半張臉都已經濕透了,被羅德里格斯的氣息完全侵占了……
不行不行不行慢著慢著慢著粥的女朋友還沒對粥做過這種事情呢羅德你慢著…!
蘇舟伸出手他竟然感覺他的指尖有些發抖直接抵住了那近乎貼上自己的胸膛,間接地隔開那仿佛要把他活活燙死的熱度。
“羅德…!”蘇舟從自己的喉間擠出聲音,“你是狗嗎…!”
“狗?”被稍稍推開的西班牙人順從地撤開了那徹底成長開的緊實身軀,他站直后背,雙手插入口袋,斂下那雙濃郁黏稠的蜜褐色雙眼,與自己的中國友人安靜對視。
對視著,對視著,然后就在到達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哼笑著再度開口。
羅德里格斯笑了起來,他再一次地半傾下身,拉近他與他親愛的中國朋友之間的距離。
蜜褐色與純黑色,燦金發色的西班牙人注視著自己的中國友人,像是要看破些什么,又像是想讓那片黑色完全被自己的蜜褐色所吞沒。
“如果我是饑腸轆轆的狗……”羅德里格斯語速略慢的張開了口,低啞的嗓音像是桑拿房里的熱氣,熏的人頭腦發暈、軟綿無措,“那么,我親愛的朋友,你是否就是那讓我垂涎三尺的救命骨頭?”
上翹的尾音,繾綣的低語,口吐的蜜糖,甘美的詩章,五年后的西班牙人是這般的甜蜜可人,像是刻意又如同隨意,每一個字眼與發音都是噴涌而來的滾滾熱浪。
救命骨頭粥:“………”
或許真的是因為蘇舟快要被活活熱暈了,在那愈發混亂的大腦里,蘇舟竟然無比突兀得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一絲靈光。
羅德里格斯在生氣…?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他這是一碗來自于五年前的小碗粥,而并非是一碗與這些人朝夕相處了五年有余的大碗粥即使如此,那大概可以被稱之為直覺的東西,卻在這一刻對蘇舟說
羅德里格斯在生氣。
盡管這非常非常的沒有道理,但是,羅德里格斯雷耶斯,他的西班牙友人,在為了“蘇舟把自己的腳弄傷了”而感到生氣。
就仿佛“蘇舟的腳腕”并不只是屬于“蘇舟”這個人的,他,羅德里格斯雷耶斯,同樣也擁有著“蘇舟”的部分所有權。
所以,當“蘇舟”遇上煩心事的時候,他這個部分股權的所有者也會感到煩悶。
所以,當“蘇舟”遇上了足以讓自己歡快大笑的開心事的時候,他這個部分股權的所有者也會感同身受般的歡笑出聲。
所以,當“蘇舟”的腳因為“蘇舟自己”而受到損害的時候,理應擁有“蘇舟”的一部分所有權的西班牙人,他同樣也會為此感到懊惱、擔憂與不快。
……這真的是一種毫無邏輯與理由、卻正浮現在蘇舟腦中的推測。
這種推測讓蘇舟感到了幾分難言的……無法描述的復雜感受。
于是蘇舟抬起了頭,望向了那蜜褐色的心靈的窗戶。
不過一瞬,只需一瞬,以仰視的視角,于對視之間,那片濃郁的蜜褐色是無垠的海,翻滾起來的熱浪將人在一瞬完全吞沒那是摻雜了名為“笑意”與“愉快”的調味料的巧克力色,蘇舟卻從中極為困難地窺到了幾分不快與焦躁。
……不快,焦躁。
于是,伴隨著尚未平息的、過于刺激的心跳聲,那個本是模糊的聲音愈發的清晰洪亮了起來。
嘿,你的西班牙朋友在生氣。
哈,你的羅德真的生氣了。
喲,你的西班牙朋友在因為“你受了傷”而“在生你的氣”。
…
……
………
蘇舟:“………”
跳動失控的心臟恢復了它本應有的跳動頻率,蘇舟眨眨眼,忽然就……就沒有那么的窒息了。
小碗粥只是想
真好呀,五年之后,“我”和羅德關系還是這么的好。
嘿,這可真是一位太過任性的心靈之友了。
于是,直到這一刻,那仿佛被隔絕來開的、只屬于蘇舟與羅德里格斯兩人的閉塞空間,才終于產生了幾絲裂縫,繼而就是熱氣轟然消散的破裂與倒塌這個封閉的狹小空間終于重新接納了來自外界的人與聲。
所以
那些本被隔絕開來的怒吼,才突然從無法傳聲的宇宙重新墜落到人間。
懷抱小碗粥的安德烈大公主彭德拉其實已經咆哮了老半天了,這個該死的西班牙人簡直就是要在他的面前上演活.春.宮………是的,即使同為男性,他也必須承認,只要這個西班牙人想,只要羅德里格斯雷耶斯有意,他簡直就是一個行走著的荷爾蒙散發器…!鬼知道他用那張仿佛被蜂蜜涂過的嘴巴欺騙了多少男孩或姑娘!
哦!這個時刻處于發.情.期的西班牙野狼!這讓安德烈彭德拉只想忍無可忍的怒吼尖叫。
“喂!!雷耶斯!不要趁著我空不出雙手就做出這么色情的事情!”
“該死!你這條到處發.情的西班牙野狗!!不要舔了不要親了!fxxk!羅德里格斯雷耶斯!不要在我的面前做這種惡心的事情!蘇我沒有在說你!!”
“哦shit!shitshitshit!!啊啊啊啊啊羅德里格斯雷耶斯你住嘴啊啊啊啊!!”
“艸!你他媽的住嘴!離我和蘇遠一點!你這個gay!你這個該死的gay!我就知道你一定對蘇圖謀不軌…!”
蘇被安安大公主抱在懷里一路后退終于從那種完全窒息隔閡的空間里脫離出來的某碗粥:“………”
蘇舟出神兩秒
第一反應:咦,原來剛才的一切不是靜止了、不是只有他和羅德的原來他可愛的安安大公主一直在抱著他,在一邊咆哮一邊后退啊。
第二反應:咦,即使從安安小公主變為了安安大公主,安德烈這個“看誰都是gay”的小毛病也還是沒有好嗎…?羅德這么荷爾蒙爆棚的男孩紙,哪里像gay了啦。
第三.反應
套著大碗粥的皮,被安安大公主抱在懷里,聽著羅德列格斯辛辣的反諷嘿,講道理,彭德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英格蘭人的別稱就是英gay蘭人小碗粥立馬低頭“認錯”。
“好了,羅德,別這樣,受傷這種事,沒有人想的吧?誰能看到球還沒有落地卻不去追球呢?……好了我親愛的朋友,消消氣吧………過來吧,讓我也擁抱你一下,請允許我同樣用嘴唇去觸摸你的眼角與臉頰請讓我也給你一個、無數個甜蜜而熱烈、充滿了愛意與歉意的吻吧,只希望我的主動可以平復你的怒氣,說實話,你這甜蜜又侵略性十足的模樣,可真的是讓我臉紅心跳的有點招架不住了。”
嚯,這是多么美妙的回應,他的室友就是這么的甜蜜。
如同堵在喉間已久的淤泥被漸漸疏通,始終被煩躁所包圍淹沒的西班牙人重新呼吸到了清爽的空氣,那始終沸騰在心間的焦躁感,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平息了大半。
然而,還不等羅德雷格斯有所回應
安安大公主發出尖叫:“不!蘇!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么對那個到處發.情的西班牙人!”
于是本想和自家室友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西班牙隊長頓了頓,也立馬轉移了火力目標。
“可憐的英gay蘭人,”繞著腦后的金色小辮,羅德里格斯將“gay”這個音咬的很重,“嫉妒的嘴臉是何等的難看,簡直比被毒液浸泡過的腐爛蘋果還要丑陋不堪。”
屁咧!這個只會滿口甜言蜜語的西班牙人!安德烈紅臉氣急,如果不是因為他正抱著的是他的中國友人此刻,無論他的懷里有什么,他都要把他觸手可及的一切東西,向著這個滿嘴齷齪的西班牙人惡狠狠地猛扔過去…!
“…決斗!”安德烈有點想甩白手套了,“下一次巡回賽!雷耶斯!來決斗!”
“決斗?”羅德里格斯挑眉低哼,“彭德拉,室友肯定也對你說過那句人貴有自知之明。”
屁個自知之明!“你這個只會在嘴上花花的西班牙人!”安德烈也開始噴灑毒液,“也不算算你已經有多少次沒得到過巡回賽站點的冠軍金牌了!而前前前輪的冠軍可是被我這個彭德拉拿在了手里!”
呵,拿個屁啦,羅德里格斯忽然笑容一收,過分夸張的詠嘆調只讓人怒火上頭:“哦,我偉大的彭德拉先生啊,因為頂尖選手的缺席與過于僥幸的簽運因為幸運女神的眷顧才幸而得到的冠軍,這樣的金牌竟然可以讓你如此的視如珍寶,我可真是控制不住的對你升起濃濃的憐憫。”
“那也好過你這個已經將近半年都沒有拿到過任何一枚金牌的西班牙人…!”安德烈不為所動,只抓準那一個點集火嘲弄。
羅德里格斯同樣的堅持己見,繼續表示:“充滿含金量的銀牌和泥土所制的金牌,任何一個有追求的人都只會選擇前者…!”
安德烈大笑:“這只不過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
羅德里格斯也笑:“你也只不過只是…!”
處于兩者之間忽然就被徹底忽略的小碗粥:“………”
啊,咸粥癱軟在安安大公主的懷里,小碗粥不禁發出欣慰的長聲感慨
五年之后,羅德和安安的關系真好呀。
欣慰笑.jpg
好個屁欣慰個鬼啦,這三個人簡直像是在年終晚會上演情景相聲…!這是什么天才請來的小丑劇組嗎…!
后方,距離這三人只有數米遠的尤利安阿茨特面無表情,德國國家隊的隊長滿臉冷漠地注視著一切,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那刺耳的吵鬧聲給震痛了。
該死,誰來救救他的鼓膜。
“我真的不想承認……”尤利安面無表情地說,從牙縫里擠出聲音,“那兩個人不,那三個人竟然和我們一樣,都是一國國家隊的隊長。”
…這簡直就是國家隊之恥!!
“當做打發時間也不錯。”站在尤利安的身側,眼露困倦的巴西人這般評價著。
尤利安立馬皺起眉:“你知道的,米格爾,我”
“是的,我知道,尤利安。”米格爾有些無奈地說,說實話,作為一個喜歡釣魚、曬太陽在日光好的時候,搬著躺椅走到院落,連書也不用拿,連平板也不需要,或許只需要一個遮陽帽,米格爾就可以懶懶地昏睡上整個下午這是他最為喜歡的絕佳時光,然而,在他的德國友人的評判表,這卻絕對也可以被歸到“浪費”的那一欄里。
作為一個某種意義上的享樂主義者,一個絕對的悠閑主義者,米格爾可以理解尤利安阿茨特的性格與堅持,卻總是覺得沒有必要。
當然,尤利安是他的好友,他永遠尊重他的朋友。
在面對一位話多的朋友時,他總是懶于多費口舌比如說他的安格魯;而在面對一位話少的朋友時,米格爾卻也不是那么地吝嗇于去掀動他的舌頭比如說他的德國友人。
“很有趣不是嗎作為打發時間的鬧劇,以第三者的視角。”米格爾抬了抬指尖,指向佇立在走廊中吵嘴不走的三人,巴西人的腦中回放著剛才的一幕顯而易見的,他的安格魯快要窒息熱暈了,而彭德拉覺得雷耶斯簡直是一個淫.靡的色.鬼,仿佛前方的一小片天地成了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而這個獨立的空間就是一個熱氣騰騰的桑拿隔間。
但是,也只有當事人的那三人是這么覺得了。
以第三者的視角來看,安德烈彭德拉一直在抱著蘇舟不斷后退,而羅德里格斯則是半彎著腰,一邊順著英國人后退的步伐在不斷前進,一邊在不斷地低語輕吻。
怎么說呢,就像是一頭熊抱著一根美味的大骨頭,而一只狗則在不斷的呼呼追逐。
……一點也不情.色或嚴肅,真的是超級滑稽的好嗎,如果這三人是一直佇立在原地沒有動,那股猶如熱浪滾滾的情.色意味才會真的有點。
這么想著,米格爾便不由自主地促笑了一聲。
的確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絕好鬧劇,只可惜,他那嚴肅過頭的德國友人,無法感受到這樣的樂趣。
是的,尤利安的確感受不到,他只覺得頭疼和頭大。
“哪怕在事后被找麻煩……”尤利安不禁揉著額頭喃喃著,“我也后悔在蘇舟宣布聚會的時候,沒有把彭德拉或者雷耶斯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個給暫時地踢出群了……”
是的,作為“相親相愛交流協會這個名字超棒呀!”的創始人,蘇舟是擁有最高權限的群主,而管理員的位置則交給了雷蒙博耶爾、迭戈托雷斯、奧古斯特沃爾夫與尤利安阿茨特。
……至于其他的同齡組和年齡更小的下一輩,蘇舟左思右想,感覺如果把管理員的權限給了除了尤利安之外的人,這完全就是搞事。
他們這一輩中,只有大可愛是指值得信任的了!
后日的大碗粥如此堅信著。
而被大碗粥如此相信著的大可愛,在這一刻,卻是在后悔自己沒有濫用職權。
想著蘇舟是傷患、米格爾正在樂著看戲、雷耶斯與彭德拉吵得歡快???、蘇舟或許也樂在其中……
尤利安走到墻邊,靠在墻上,單腿彎曲,腳跟抵墻,終是閉上了眼。
眼不見為凈,大可愛選擇了耐心等待。
只是,閉上了眼,人就看不到了,然而他的耳朵卻沒有聾,所以
“等會,安杰,別吵了,羅德他也是……”
“不!閉嘴!蘇!這和你無關,這是我和這個西班牙人之間的事情…!”
“沒錯,室友,親吻與擁抱是由上天注定的,只會遲到卻不會不來,所以,現在,這個英國人才是……”
尤利安:“………”
指尖點臂,大可愛繼續耐心等待。
“該死的西班牙人!你以為用這樣曲線救國的花言巧語,就可以誘騙我松開這個擁有蘇的懷抱了嗎?!”
“不,安杰,我覺得羅德他并沒有……”
“天吶,我的上帝啊,真讓人不敢相信,你是終于偷吃了伊甸園里的紅蘋果嗎?彭德拉,你……”
尤利安:“………”
抬腳踏拍,大可愛隱忍地繼續等待。
“……安杰,等會還是讓你抱現在還沒到房間呢不過,現在,不如你先放下我,然后先去和羅德處理一下你們的私人問題…?”
“不!這事關彭德拉的尊嚴!我說了要把你抱到房間的沙發上!在這之前我就絕對不會松開我的懷抱!!”
“聽到了嗎,室友,這個傻大個兒其實就是個只顧著自己的自私鬼,你應該看清他了吧,他”
“雷耶斯你他媽的”
終于,不點臂也不跺腳的大可愛:“………”
艸!!
于是,坐在最佳觀眾席中的米格爾德席爾瓦,愉快地看到自己的德國友人也忍無可忍地加入了戰局。
“你們三個蠢貨…!!”那聲音仿佛是從喉間生生擠出般,是極致的冷與沸騰的火的絕妙融合。
嚯
靜靜佇立了一會,當在心中做出了“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的判斷之后,米格爾左看看,右看看,兩步走到墻邊,掃了掃本就一塵不染的地毯,靠墻曲膝坐了下去。
唔……
抵在并不是那么冰涼的墻壁上,巴西大哥哥有些無聊地想。
這時候,如果再來把躺椅,來杯蔬菜汁,來點無糖爆米花,當然,還有他的小安格魯小名加菲,他的人形安格魯送給他的獸形安格魯小雪貂再加上伊帕內瑪海岸的陽光,所有的一切就徹底完美了。
托腮看著戲,米格爾在心中琢磨著,這次………嗯,尤利安加入戰局,彭德拉與雷耶斯一致對“尤”,他的安格魯肯定會選擇幫助尤利安,而彭德拉與雷耶斯總是會給蘇舟幾分面子,那么……
十分鐘后,可謂是一波三折又三折,一行五人總算到達了預定好的總統套房之中。
被安安大公主非常細心地放在了沙發中,深深地陷在了柔軟的沙發靠墊里,蘇舟抹了一把頭頂,總覺得,在短短的半個多小時里,他頭頂的發絲似乎就稀疏了大半。
大碗粥您究竟是一碗怎樣的粥設啊!每天都是這么的修羅場嗎!羅德與安杰的關系未免也太好了吧!!
正這么想著,側臉就忽然一涼。
蘇舟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立馬仰起頭看向后方,那古銅色的棕黑皮膚映入了自己的眼眶。
……那是一杯水,正被米格爾拿在手里,準備遞給自己。
蘇舟下意識地想要說謝啦米格爾但是那在松弛后又驟然繃緊的神經,卻立馬讓那已經含在舌尖的稱呼又艱難地咽了下去。
是了,至今為止,我們仍未知道五年后的大碗粥究竟是怎么稱呼黑皮的巴西大哥哥的。
于是,便自然而然的把“米格爾”這三個音節給咽了下去。
蘇舟接過水杯水并不是涼的,而是常溫的,只是水杯被米格爾用冰涼的清水沖洗過,所以在杯壁貼臉的一刻,與皮膚差異較大的溫度,才會讓人下意識的哆嗦顫抖。
接過水杯,湊在唇邊,蘇舟將一杯水灌下了小半,才繼續咸粥癱軟。
“啊”清水下肚猶如重生,“活過來了!我偉大的朋友!我誠心地贊美你的所有!”
無論是五年前的小碗粥還是五年后的大碗粥,“花言巧語”總是粥不變的粥設。
贊美過后,蘇舟等待著來自巴西大哥哥的任何回復,哪怕只是淡淡的“唔”上一聲,或者是別的什么。
然而,沒有,咸粥躺在沙發背上,以仰視倒立的視角,蘇舟只能看到他的巴西朋友忽然撐在了沙發背的兩側,然后他漸漸地半傾下身,兩人間的距離被不斷縮近縮近,縮近,越來越近,直到那被扎成一束的黑色長發,順著重力的牽引,從后背處悄然轉移,垂在了米格爾的右肩之前。
……那股讓人頭皮發麻的緊繃感又開始順著血液侵蝕肉.體,蘇舟不由地僵住了身子。
而當兩人間的距離被最終定格的那一刻,眼對著眼,棕黑色的瞳孔與黑色的瞳孔相對,他的巴西朋友正在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鎖定住他。
蘇舟:“………”
立馬回憶起停車場對話的小碗粥渾身發涼。
“…嗨…?”心跳開始加速,蘇舟選擇了主動出擊,“怎么了?突然看著我不說話?”
詢問的同時,蘇舟立馬在心中模擬著其他三人所在的位置安德烈去了衛生間,羅德列格斯去了廚房,尤利安則正在巡視總統套房中的每一個房間。
所以,總之,就是,現在,此刻,客廳中,只有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碗粥黑皮長發略可怕的巴西大哥哥兩人。
蘇舟:“………”
正當蘇舟想著要不要大叫一聲“對了羅德你過來一下好嗎我有事跟你說”
“……野獸的直覺嗎,”那天生沙啞的聲音忽然說,“雷耶斯倒是沒說錯……”
米格爾抬起了手,只靠左臂支撐著沙發,右手則觸上了蘇舟的側臉。
他動作親昵而自然地撓著蘇舟的臉頰,然后又撓弄起蘇舟的下巴。
“今天是什么特地準備的懷舊活動嗎?”
隨著那繼續縮小的間距,那扎成一束的略長黑發掃在了蘇舟的側臉耳旁。
那并不是嘆息或陳述,只是一種再也平常不過的交談的口吻。
“……青澀的安格魯,”米格爾低頭凝視著身下的這雙黑色的眼,“今天的你讓我想起了我們的曾經。”
這是什么有趣的懷舊節目嗎?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表情與瞳色,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口吻與態度,這一剎那,這雙正凝視著自己的棕黑色的眼睛,卻仿佛與那雙淺灰色的眼睛漸漸重合。
一個半小時前,在那棟完全陌生的別墅里,五年后的安吉洛比安奇也對他說了一樣的話
這是什么有趣的懷舊節目嗎?哼,還算是不錯的余興節目吧。
蘇舟:“………”
蘇舟是真的有點想哭。
救救孩子吧,為什么五年后的米格爾這么敏銳??明明五年前的米格爾只是一個孤僻寡言沉默冷淡的小可憐啊???!為什么過了五年就變得觀察力如此敏銳了???
粥啊動起你的粥腦子!
“……唉,你這么說也沒錯。”對視半響后,自知瞞不過去,仿佛放棄般,蘇舟首先閉眼移開了視線。
蘇舟覺得他在這一刻簡直機智到極致!
“今天早上,”完全后仰靠在了沙發背上,蘇舟用小臂捂住了眼,“我的臨時同居人”蘇舟特意用了一個不提及名字的代稱,“也對我說了一樣的話。”
“比安奇?”米格爾有些詫異,卻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他能看出來的問題,那個已經退役的意大利人怎么可能毫無察覺。
靠在沙發背上,蘇舟捂著眼睛繼續說:“剛才,因為你……唉,你總是能看出一些別人無法輕易察覺到的事情多虧了你,剛才,我也和先生稍微說了下………不過我不想說!”
蘇舟忽然撤開手臂,就那么直直地仰望著那雙就在自己上方的棕黑色眼睛。
他先是給予了對方肯定。
“總之,你的感覺都沒錯。”
然后,再給予遮掩的否決。
“但是,雖然有事,可是那并不是什么大事………這個話題就這么略過去好不好啦?如果你真的好奇、而且不嫌我煩的話,等我想通了之后,再主動來告訴你?你了解我的,只要我不愿意,你就絕對無法撬開我的嘴巴,而先生也答應我不再追問了除非你想去問一下我們偉大的比安奇先生?”
偉大的比安奇先生,這種“偉大的xxx”的稱呼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然后蘇舟再想著剛剛見到米格爾時,這位五年后的巴西友人所說的那句
你竟然沒有祝賀我奪得意大利站的冠軍然后讓我請你吃飯……
還有那句
你在我的頭發上停留的時間很短……
嗯……
蘇舟動手了。
仰躺在沙發上,蘇舟伸出了雙手,圈住了站在沙發背之后的巴西人的脖頸。
不,這還不夠,在圈住脖頸后,蘇舟的一只手又向下摸去,讓自己的五指插.入了那頭并不算柔軟、略微發柴卻異常濃密的黑發之中頓時,蘇舟的兩只手臂完全后仰,一只手腕內扣環住對方的后頸,另一只手則親昵地觸摸著那片黑色的叢林樹海。
后頸。
這是一個太過敏感而致命的位置,當不屬于自己的、屬于第二者的體溫覆蓋住自己的后頸時,米格爾下意識地想要起身撤離,然而,在身下的這雙含著笑意與狡黠的黑眸注視下,微微一頓后,他又慢慢地停住了身體。
繼而,他便聽到了這只環住他的安格魯幼崽,對他傾訴起那份遲到太久的冠軍祝賀
“恭喜得到了這一站巡回賽的總冠軍呀!”
“看在這聲祝賀來得太遲的份上,這次換成是我請你吃東西怎么樣?”
“我向你坦誠的坦白我今日……乃至我近期的青澀………我心中的雜事讓我錯過了前幾天的比賽,等會我們來一起看比賽復盤怎么樣?”
“總之,親愛的,我已經夠坦白了,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啦。”
好不好啦。
應該早都到來的祝賀是如此的遲到,卻是終究來到了巴西人的身旁。
而米格爾早已忘了,究竟是在什么時候,“中國人”變成了“他的中國朋友”,又終是變成了“安格魯”。
……安格魯。
他的安格魯就是一只在幼崽與成年雄獸之間反復蹦跶的調皮鬼,如果單看他在場上壓迫性十足的模樣、與他在應對媒體時的靈活與狡猾是的,那些身在世界各個角落的“外人們”根本無法想象,私下里的中國隊隊長竟然是這么一副太過年幼又甜蜜過頭的模樣。
于是就有了沖動。
于是米格爾就伸出了手。
禮尚往來般,米格爾的腰身彎的更深,以方便蘇舟抓住那束被他扎成一束的黑發。
然后他也伸出了手,壓上了身下的那頭柔軟的發。
與自己半柴濃密的黑發不同,中國人的發絲非常的柔軟,絲滑又軟綿,像是天然的動物皮毛,又像是銷量最好的毛絨玩偶米格爾并不覺得自己的頭發的觸感有多好,但是自從他留了長發后,他的安格魯便總是喜歡拽他的頭發。
于是,當尤利安檢查了全部的房間,再次回到客廳時,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兩位好友在互玩頭發不,或許可以稱之為是互摸皮毛的一幕。
尤利安:“………”
嘖。
大可愛有些心情復雜地想,他的巴西友人也真是太縱容他的中國朋友了。
理解到蘇舟并不想被外人擔心的心情,在察覺到他們共同的德國友人再次出現在客廳時,米格爾便忽然徹底地彎下了腰。
不過一瞬,一股氤氳的熱氣便蔓延在蘇舟的耳邊。
那是直接湊在耳邊的低喃聲,那股瘙癢的意味穿過了鼓膜直通大腦
“放過你了。”
那道拖著尾音的懶意聲線說。
“如果真的有必要,我會找那位意大利先生談談的。”
這股氤氳的濕氣來的突兀也撤的極快,話畢一刻,米格爾便不再留戀地撤開了身體,而蘇舟這才后知后覺地捂住了耳朵,只覺得自己的耳垂又被覆蓋上了一層濕氣。
尤利安走到了沙發之前,兩人的旁邊。
大可愛雙手環胸,看看捂住耳朵瞪大眼睛的中國好友,又看了看打起哈欠的巴西友人。
“你們”尤利安挑起眉梢,“在說什么不能被我知道的悄悄話?”
這……
以防這碗可憐的小碗粥被五年后的友人們接二連三地軟硬逼問,蘇舟立馬想先聲奪人
“哦,”來自背后的聲音比蘇舟更快,“我答應安格魯暫時不告訴別人了你或許可以自己去問他?除了我,博耶爾先生與那個意大利人也是知道的。”
蘇舟:“……”
面對大可愛緩緩看過來的眼神,蘇舟:“………………”
蘇舟欲哭無淚地給了巴西大哥哥一個滿是眼淚的眼刀。
米格爾你為什么是這樣的米格爾?!五年后的大碗粥對你做了什么?!為什么你總是這么喜歡欺負粥?!!
無辜的小碗粥憤憤不平,回到五年前后就和巴西小哥哥絕交五天吧!!
于是蘇舟只好繼續搬出了那套“我的確有事但是你們不要擔心我正在努力地自我調整如果真的調整不好我首先會去告訴先生然后我們再慢慢談談吧好嗎”的說辭。
當然,因為這次的告解對象是大可愛,蘇舟又不得不加上了那句“不尤瑞我親愛的你別多想和我的腳沒關系不是和乒乓球有關的事情你真的別多想”
讓蘇舟松了口氣的是,當他語速極快地解釋完之后,安德烈與羅德里格斯依舊還沒有回來與貌似性格其實有點惡劣的米格爾不同,大可愛是真真正正的大可愛的!所以大可愛是不會“告密”的…!!
……所以,他大概是不需要跟羅德還有安德烈再解釋一遍了。
粥心甚慰.jpg
而聽完了以上告解的尤利安
大可愛想了想,既然是被米格爾與比安奇“雙重認證”了,那么,蘇舟大概是真的有點不太對勁,然后蘇舟自己又說不是乒乓球方面的……
思來想去,尤利安忽然說:“感情方面的事情嗎?”
…?
蘇舟有點沒反應過來。
不,慢著,什么感情方面的,一個多小時前,你不是還跟這碗粥嚴肅地談了談“我們要盡可能地把全部的身心精力都放在乒乓球上,最好不要談戀愛”的這件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不要因為評論區被屏蔽了就不伸翅膀啊嗚嗚嗚,你們的咸都是能看得見的啊嗚嗚嗚大哭qaaaq
ps:這次替換太晚啦,替換后直接多加了3600字,全部贈送給早買等候的小天使啦啾咪!
粥粥:我有預感,這個夢快醒了
作者:安吉洛比安奇就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有一種好久沒有上粥喝、上一次的更新就像是上個世紀般的那么遙遠的感覺是我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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