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能超越空間 > 第316回
  外室的地位比妾更卑微,終身不得踏入府門半步,她的孩子亦不能認祖歸宗。

  但,外室的身份若是良籍,社會地位比做妾好。

  妾通買賣,如同一個物件,雖能享受榮華富貴,遇到不好的主母那是任打任罵,可隨意發賣。就算打死,那也是自家府里的事,官府管不了。

  良籍的外室一旦成了妾,便是賤物。

  眾所周知,國公府的主子們品性純良。姬妾的日子過得,比一般的富戶正室舒適。

  比如老國公的兩位妾室,卓姬、蘭姬如今過著老夫人般的富貴日子。不僅衣食無憂,日常更不必勾心斗角,嫡子、嫡女對她們也是敬重有加,歲月安泰。

  在國公府,妾室只要安分守己,日子過得比正室自在。正室及其子女要承擔的責任重大,耗費心神。

  這不,老國公夫人沒了,嫡長子也沒了。

  只剩下一位名正言順的嫡女,就連嫡次子也是記到正室名下的一名庶子,何其慘烈。

  說回眼下,除了玉佩,容氏唯一的憑證便是孩子,還有北月禮給娘倆安置的宅子詳細位置。季五叔接過宅址瞧了一眼,確認它就在前往晉西邊境的途中。

  派人核查需要時日,至于孩子,有人提議滴血認親。

  被元昭一口否決了。

  開啥玩意呢,夢里展示過滴血認親的不靠譜。用此法,頭上頂的大草原欣欣向榮。以前北蒼在時,為確保是皇室的血脈,由國師桑伯用巫術進行的驗證。

  如今沒了國師,驗不驗無所謂了。

  眼下,是否讓容氏娘倆先進府給北月禮披麻戴孝才是正事。畢竟,從大長公主的態度可以看出,她已經承認這孩子是自己的孫兒。

  就算元昭不承認,等大長公主醒來也會主動相認。

  可見,這孩子是個有福之人,有著肖似鎮西侯的小模樣,必受祖母的疼愛。

  “無名無分,有何資格為我三哥披麻戴孝?”元昭淡然道,“這樣,先給你一份納妾文書遞交官署。你倆先去尋間客棧留宿,等文書辦妥了再接你們回府。”

  這話聽著,像在故意拖延。

  “稟殿下,”這時,從憑吊的官員中走出一人,作揖行禮,“一份文書而已,無需耽擱時辰,臣眼下即刻為您辦妥。”

  元昭睨去一眼,并未推托,“那就有勞大人了。”

  容氏更是感激涕零,與孩子一起給那名官員叩頭。遞了為妾文書,不再是良籍,地位是低了些。有兒子在,又深得大長公主的疼愛,她的福氣在后頭呢。

  在場的人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她,內心紛紛揣度著。

  ……

  片刻之后,文書擬好,蓋了官印。由一名小吏拿到容氏的面前,讓她按手印。應元昭所求,讓外室子也在上邊按手印。

  按了手印,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在馮長史、季五叔等人再三審核文書的內容時,仍跪在面前的容氏微不可見地松了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

  元昭默不作聲地瞥她一眼,接過確認無誤的文書掃一眼,遞給馮長史妥善收好,然后看著那對母子道:

  “容氏,今日在各位大臣的見證之下,你們娘倆就是我北月氏的人了……”

  呼,容氏暗暗深呼一下,她也沒想到會這般順利。連忙收斂神色,肅容跪直,端端正正地行著大禮:

  “妾身容氏,小兒容良,拜見公主殿下。”

  她的跪姿雖非標準的皇室禮儀,倒也中規中矩。或出自家學淵源,或者受過一段時間的訓練。

  有缺點的禮儀,反而最可信。

  谷</span>可以說她是家道中落,或模仿富貴人家的做法。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能因此而說她是受人指使,特意培養訓練所致。

  盯著跪伏在地的容氏娘倆,元昭沒說免禮,也沒叫她起來,眼定定地注視著娘倆。容氏略緊張,那名男童不明所以地想抬頭看看,卻被身邊的阿娘摁著。

  周圍的臣子看在眼里,眸里暗藏諷刺。

  她這做姑母的,在給妾室和小侄子立威?哎,就算她英勇善戰,終究是女人,格局小了。

  再瞄一眼國公爺和七郎少司農,此二人身為府里剩下的兒郎,此時也和少陽君一個模樣看著眼前的娘倆態度冷淡,靜候嫡妹發話。

  “殿下,”有臣子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催促,“時辰不早了……”

  既然已經認了親,何不爽快地讓人入門,換上孝衣?眾目睽睽之下立威,未免有些小家子氣,她可是公主!

  “好教各位得知,”元昭終于發話了,語氣平靜道,“先父逝世前,已將北月家主之位傳于本君。本君上任后,當即修改了族規……”

  唔?!深知她冷酷心性的臣子們立馬警惕起來,豎耳傾聽。

  仍然跪著的容氏也心中一驚,身上浮出薄薄的一層冷汗。

  “北月遠古為巫,血脈與常人不同。府生子經過教化,方知禮儀廉恥孝悌忠信。外室子,譬如本君那位赫赫有名的叔公,就算記入族譜,依舊本性難移。

  為免再出一名殘暴不仁,尊卑不分,不懂孝悌忠信的卑劣之徒禍害萬世,本君增一族規:即日起,凡外室與子一律處死,警戒后世。來人,賞容氏一丈紅;小兒容良,鴆殺。”

  嚯,她的話使眾人驚愕,容氏更是嚇得猛然抬頭,面無人色。

  不管旁人怎么想,府里的家仆一擁而上,將早已備好的長凳、板子抬出來。幾人將容氏押至條凳上,兩人一把抱走孩童進了側院灌酒。

  “不!不!救命啊!救命啊!”容氏嚇得失聲痛哭尖叫,驚慌失措。

  見容氏已經開始挨板子,少陽君竟是動真格的,在場的臣子們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氣憤直呼:

  “荒唐!荒唐!你這是草菅人命!”

  還有大臣急忙出來試圖阻止,但見那些家仆不聽他的,只好力勸端坐一旁冷眼觀刑的元昭:

  “靈前不宜見血啊殿下……”

  元昭不為所動,漠然無情:

  “我北月的旗幟,哪一面沒染過血?血是最鮮活有力的祭品,用她的血祭我兄長,他定必歡喜,更是她的福分。”

  “殿下,不可呀……”

  元昭手一揮,滿臉不耐道:

  “諸位大人莫非要仗勢欺人,干預本君的族事不成?須知各位的后宅并不干凈,類似之事多如牛毛。誰再開口,待本君詳查諸位的后宅再與你等說道說道。”

  她的話成功嚇退試圖阻止的大臣,也有官員無所畏懼,秉公直言。但夾雜著容氏的慘叫聲,正好讓元昭置若罔聞,不理不睬。

  很快,下半身血肉模糊的容氏熬不住了,朝眼神冷漠的元昭伸出染血的手:

  “饒、饒命,我不是,我不是……”

  站在一旁的季五耳尖,立刻叫停,為她求情的官員也愕然住口。

  “我、我不是外室,不是外室……”容氏面色慘白,求生的欲.望驅使她拼命搖著頭,伸直了手,“韓,是韓,指使我……”

  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得知,是一名姓韓的男子養著她,就為了今天。全場寂靜的情況下,她的話讓眾人聽得清楚明白,不禁面面相覷。

  接下來沒能再問,容氏僅說了這些便痛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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