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能超越空間 > 第713回
  這次來的多半是舊友,大排筵席,把酒言歡必不可少。

  可她體力不支,精力有限,身處喧嘩中極易頭疼嗜睡,若像上回那樣豈不掃興?于是,宴席由紅藥師徒代勞,青鶴陪元昭一同招呼宗主和其他幾位長老。

  辰月真君見她虛弱,忍不住上前為她把脈,半晌才問:

  「靈元潰散,道衍不存。自打醒來,想必你未曾煉氣入體吧?否則斷不會如此的疲弱不堪。」

  靜養幾年了,還如同大病初愈,不合常理。

  其實,她的傷勢重在內息散盡,體質已然基本恢復。以她的天賦一旦重習功法,今天至少能達到金丹的修為,何至于停留在筑基期?甚至比筑基小修弱。

  「紅藥也時常催促,」元昭喟然輕笑,「只是大難不死,心性有所懈怠,很難專注修習。」

  「那就不要修。」華光真君干脆得很,慣常隨心,「這天下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不必你時刻關注。趁現在大傷未愈,想怎么過就怎么過,活個灑脫快哉!」

  「真君懂我!」元昭連忙附和,「正是此意!」

  「嗯,他懂你,我不懂你。」辰月真君白她一眼,利落起身道,「我識趣,我去找懂我的人聊聊,省得我話不中聽還在這兒礙你法眼。」

  眾人知道他肯定找紅藥去了,心照不宣地打著哈哈任他離開。

  爾后,西炎真君向元昭打聽廣嵐真君的詳細去處。之前她是讓人傳話,大家無處細問,對廣嵐真君的情況不甚了解,索性趁今天當面問清楚。

  那邊在敘舊,這邊,辰月真君把紅藥叫出大殿,開門見山道:

  「她是否察覺身體有異不敢修煉?」

  如若不然,以她閑不住的個性怎肯虛度光陰?原本神采飛揚的紅藥聽了這話剎時黯然垂眸,目中無神。

  她這副表情足以說明一切,辰月真君的心情一落千丈。

  「果真沒辦法么?」他不甘心,「阿姁見多識廣,平日可曾提過什么法子?聽聞圣君來過,他沒發現異常?」

  甭看東姁沉迷修煉,足不出戶。以她的修為,神識強大無處不在。歷遍大千世界不在話下,白帝城邊界入口的法器不就是她從別界尋回來的么?

  靈丘沒有拔除魔性的萬全之法,指不定其他界域有。

  可惜,紅藥神情傷感地搖頭。

  至于圣君,他來時尚無異常,僅給女君留下一串珠鏈,說如有反應他自會前來。這話聽得她與青鶴膽戰心驚,平日調侃歸調侃,還是祈求他不要來的好。

  一籌莫展,無計可施,辰月真君也只能和她面面相覷,悵然輕嘆。

  縱然無望,生活仍要繼續,心事不必常掛在臉上。揮散失落的情緒,兩人開始重新琢磨給女君日常做蘊養身魂的藥膳和丹藥,杜絕一切增強靈能的食物。

  女君不敢修煉,意味著她已經發現魔性的存在。她強則魔強,她弱則魔弱,魔弱則不足為慮。

  在找到徹底拔除魔性的法器之前,只能這樣茍著。

  還不能被云鶴那老道發現,否則不僅神宮難安,他甚至會集結天下大能再次圍剿大荒山,與她不死不休。

  其實,不能說無極宮的做法不對。

  元昭本人也贊同他們的做法,她之所以茍著,是想多看這世間一眼罷了。其他人維護她,是衷心希望她活著。她為人人,人人為她,理所應當。

  各有立場,有沖突在所難免。是以,她的情況不宜聲張。

  入夜,大荒山依舊喧鬧不止。年輕人喜愛熱鬧,又是焱清芷代女君招呼大家,墨蘭紫月和山中侍候女君的侍女們俱在,并移宴藥師殿。

  宴席上,無尊長在場,大家()盡可暢所欲言。

  尊長們留在神稷宮與女君清靜敘談,無喧鬧聲吵耳,元昭精神抖擻。與眾人細敘自己修習混元二訣時神識四散,游歷各大小世界的各種奇異見聞。

  至于魔界的見聞,早已錄入玉簡,由青鶴交予華光真君保存,讓他們回去慢慢看。

  她在魔界的見聞甚廣,但功法之類的只字不提,僅是粗略描繪修習魔功會出現的癥狀。以后,靈丘的修士可以憑借跡象判斷魔功的功法施克治破解之術。

  巫師女蓬在各個大小靈界均有耳目,必以魔功誘之,才使靈丘的魔修、魔氣屢禁不止。

  魔功不可觸碰,但克制之術必須得有。除了魔功之外,還有魔植、蠱物之類的俱有詳述。這枚玉簡在紅藥那里保管,由她另刻錄一枚交予辰月真君珍藏。

  魔界的經歷她不愿與人多述,而游歷大千世界的功法亦有收錄。除了《混元訣》、《太炎真經》,別的她已傾囊相授,無所保留。

  好像,沒什么遺憾了。

  與眾人閑談間,手肘抵在榻前扶手的元昭安靜聆聽,微露淺笑,心態輕松寬和。

  看在大家的眼里,心里甭提有多難受……

  在靈丘,為白帝女君尋找拔除魔性法器的不僅僅是伯少掌門,白帝城、仙云宗、無極宮都有派人四處尋找,諸位大能長老紛紛查閱各自門派珍藏的古籍。

  一邊找,一邊管不住嘴巴罵伯少掌門。

  若非他當時的多此一舉,女君何至于功敗垂成?還累及天下群修一同跟著提心吊膽。

  叫人意外的是,靈岳宮這次毫無動靜,圣君似乎不關心女君是否成魔。但深知圣君德行的修士見狀,倍感絕望。圣君不找,意味著是世間并無這種法器。

  大家這般焦頭爛額純屬徒勞,等時辰一到,女君該成魔照樣成魔。

  而圣君如此淡定,在靈岳宮里閉門不出,大概是在積攢實力靜待女君魔化再徹底消失她吧?

  「圣君心意,我等門眾怎敢妄猜?」面對前來求見圣君的伯少掌門,憨厚務實的阿篤侍者不動如山,「圣君已下界為靡樂行善積德凈化靈識,不在宮中。

  歸期不定,少掌門不必等了,請回吧。」

  伯琴一聽,眼睛亮了,滿懷希冀,「他既有辦法為靡樂凈化,必然也能為元君凈化?」

  「元君所染乃玄魔之氣,非業火不能根除。」阿篤直言道,「圣君臨行前囑咐,倘若少掌門來到宮前,便讓在下傳話于你,不必白費力氣了,順其自然吧。」

  伯琴:「……」氣結。

  阿篤的話如一盆冷水澆落,猝不及防地讓他從頭凍到腳,心里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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