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零后天師 > 第七百二十章:引燃!
    此時,形勢嚴峻到就猶如春暖花開驟然凜冬已至。

    觀龍臺上的眾多府主、戰將以及海公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即便沒有立下投名狀的,在親眼目睹那個人族青年的強大之后,便不希望他隕落了。

    如果其一死,羽靈國將會迎來新的國主,實力撐死了也就如前國主那般冥尊二重境的頂峰,畢竟三重境的舞臺是王朝層面的。

    而趙凡若是沒有隕落,就憑他那媲美冥尊五重境的逆天實力,終有一日,會取代狂鬼帝尊,成為大枯王朝的新霸主,那時,他們雖然不像王正等輔府主戰將們一上來就立下投名狀的,卻也終究是第一批的班子,絕對跟加入的不一樣,就算不被對方認可,在其它人心中是極有地位的!

    擺在眼前的,就是一條通往輝煌之路的大腿啊……

    眾多府主戰將瘋狂的在心中祈禱,卻不敢明面上表現出來,畢竟,丁月現在占據了上風,若是將新國主滅了,一旦自己搖旗助威,必會揮劍將觀龍臺連人一起夷為平地。

    漸漸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

    就在此刻,上空中不斷縮小的血海牢獄,終于出現了異常的變化。

    然而,下一瞬,目光飽含期待的府主戰將們瞳孔縮成一個小點,陷入了絕望之中。

    因為那片覆蓋了虛空的濃郁血光,顏色開始由暗紅色,轉化為鮮紅色!

    這意味著,它要燃燒了!

    不到一個呼吸,血海牢獄附近的虛空開始坍塌,而范圍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在縮攏,但是,放出來的虛空,卻是完全湮滅了。

    而虛空坍塌湮滅后,四面八方開始涌入新的規則秩序,形成了嶄新的虛空。這便是冥界和人間界的差距,前者,虛空被摧毀,也能立刻填補如初;后者,需要大量的時間再加上天地大道自身的能量,所以,這就注定了不允許神境及之上的威能出現。

    緊接著,燃燒的血海牢獄外邊,顯露了一道玲瓏的身影,正是丁月。

    她手中的名刀血棉,僅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刀柄,上邊的倒刺也都不見了。

    丁月的身材沒變,可面容卻仿佛普通人蒼老了三十歲般,由嬌艷欲滴的花蕊,變成了徐娘變老,不過,獻祭的命源,卻是無法再恢復如初的。

    若是不將之引燃,待縮攏到最小化時,血海蘊含的能量不會有任何損耗回歸于劍柄當中,通過漫長的歲月便可汲取融回自身。

    其中的道理就相當于一次性將大量現金存入銀行,觸發了高級客戶的福利,之后再細水長流的一點點往回取般。

    可是,燃燒了。

    就化作了烏有,那一半命源隨著原來的虛空不復存在!

    丁月望著眼前連虛空都焚盡的血海,她震撼的同時,也如釋重負的笑了。

    血海牢獄,是丁月得到名刀血棉后,第一次動用,威能比想象的更恐怖,經由她手施展,絕對有五重境頂峰的破壞力,近乎比得上族長睜開第三只眼的毀滅光束了。

    若非代價太大,她都對《風云冊》前邊的排名心動了。

    “這如果還不死,那就我們三眼族之中,除非族長親至,恐怕沒有誰能滅你了。”丁月笑顏展開,之前在血海牢獄之中,她全力的催動沙華靴自帶的絕世身法臨身,卻連那個人族青年的影子都始終沒有觸碰到。

    血海牢獄的存在時間已過了一半,丁月見無望手刃族敵,便不再心疼那獻祭的命源,她當機立斷的將血海引燃。

    少一半命源,與辜負族令相比,她寧可選擇第一個。

    ……

    “不是陛下,是丁月!”有府主失聲道,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慌,一來是被燃燒后的血海牢獄嚇的,二來就算輝煌之路被斬斷了。

    “她,她真的不在乎獻祭給血棉的那一半命源嗎?”

    “這下,我們又被打回原形,運氣好,還是繼續像之前那樣當府主,運氣不好,丁月失去了過半命源,心情絕對差,說不定隨手一刀,就沒有然后了。”

    “唉……時也命也。”

    觀龍臺上的府主戰將們都啞火了,不是不看好趙凡,而是名刀血棉太無解,像那等程度的燃燒,身為冥尊一重境的他們隔著老遠看過去都感覺身體卷入了油鍋,唯有冥尊五重境的頂峰方可置身于其中抵御,至于第二種的脫困方式,發現相對薄弱位置并強行破開的概率微乎其微,畢竟血海變為火海,處處是恐怖的烈焰,無論是視覺上還是精神上,皆造成了極大的沖擊,況且,又得同時避開火焰燒到身上。

    不止如此,血海牢獄在引燃后,越往里,威能就會越低,所以被困住里邊的人,想要爭取時間,就一條路,不斷的朝中心接近。

    然而,最終卻是眼睜睜的望著抵擋不住的恐怖大火,距離越來越近,直至將自己完全吞噬為止!

    人,要殺,心,要誅!

    血棉能列入十六名刀之一,并非徒有虛名。

    ……

    上空之中。

    血海瘋狂的燃燒。

    虛空不斷的被湮滅,又不斷的填補為新的虛空。

    牢獄的范圍,已然縮小到十個平方的面積。

    丁月完全能斷定,那個人族青年不會再有任何希望能破天荒的脫困而出了,因為,眼下的牢獄之中,威力差沒有了,其中的每一處,都與最初的外部火焰是相同的。

    “一個人族,再逆天,也終究不過是過眼云煙。”

    丁月不屑的轉過身來,旋即,她俯視向下方的觀龍臺,皺起眉頭,大的滅了,底下那群臭魚爛蝦,她本不屑于殺的,自降身份又臟了自己的手。

    但因為一個人族,不可逆的損失了過半命源,使得她心情很差,差到了底線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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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拿殺戮來發泄吧。”丁月冰冷無情的聲音彌漫到觀龍臺上的眾多府主戰將耳中,卻并未停止,朝著更遠的方向擴散著,皇宮……甚至整個王城的生靈泉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今日之后,羽靈國王城會淪為歷史,而所有的生靈,為我那一半命源陪葬,將會是你們的榮耀。”

    丁月話音一落,便催動手中的名刀血棉顯化倒刺,然后刺入掌心吸收了血液后,就凝聚了殷虹的刀身!

    “啊?她……她要發泄,要大開殺戒了!”

    “怎么辦,怎么辦?我們就算四散而逃也無濟于事!”

    “丁前輩,我們身不由己迫于那人族之威被傳喚至此,還請手下留情。”

    “對啊,一直都心系于前國主未曾改變過。”有府主驚慌的跪在地上,又叩又拜,猶如搗蒜般將地面都砸出來個血坑。

    眾多府主戰將們有的求饒,有的像石化了一樣杵在地上,有的可勁往趙凡身上潑臟水。

    而王正等六位府主和格子麾下的戰將們,相視一眼,便坦然的站在地上,猶如看淡了生死般,他們決定賭時,命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了,那個人族青年隕落,自己便認命了!

    “哎喲,天變了,天變了,雜家的夢破滅了……”海公公雖然嚇的不輕,卻沒有如那些墻頭草般,僅是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就在丁月欲要揮動名刀血棉大肆殺戮之際,下方的虛空中卻忽然響起了一道令她極其熟悉的聲音,“還以為你會等到血海牢獄燒完才動手,唉,掃興啊!雖然我第一次見到如此璀璨的煙花很想看完,卻不得不現身了。”

    那個音色……

    那個音色!

    剎那間,丁月和下方的海公公、眾多府主戰將們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表情、眼神、動作全都凝滯。

    他!

    非但沒死,更是將引燃后的血海牢獄形容成煙花,像個看客般欣賞著……

    這究竟得有多恐怖的實力,方能這般輕松的面對血海牢獄啊!

    而聲音的來源,似乎并不在上空,就在觀龍臺上。

    緊接著,丁月、海公公,眾多府主戰將們紛紛挪動脖子,尋找著那個人族青年。

    “陛下他在王座之上!”

    王正第一個發現了,他情不自禁的激動吶喊道,雙目也流下了顫抖的淚光……

    眾人立刻望向北側的王座。

    那上邊,趙凡正翹著二郎腿,以四十五度角仰望著上空中的恐怖火牢,不光這樣,他手中更是端著個酒杯。

    “你……你是怎么出來的?!”丁月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座,那雙有些滄桑的美眸。差點彈出了眼眶。

    “噓!”

    趙凡抬起空著的左手,將食指抵在唇前,然后輕聲說道:“虧你還名入《風云冊》呢,麻煩小聲一點,有沒有素質啊?另外,往旁邊讓乙讓,擋住我部分視線了。”

    哧!

    丁月的玲瓏身軀一陣抖動,隨后腥流上涌,直接吐了一大口血,更是沒站穩險些從上空摔下。

    “不錯不錯,再噴點血滴為那煙花點綴下,本王便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趙凡的架勢宛如玩物喪志的昏君。

    與此同時。

    觀龍臺上的府主、戰將們驚為天人般,整齊劃一的雙膝跪地,并額頭貼地道:“吾主!”

    海公公不斷的抬手拍著心口,他像虛脫了般說道:“哎喲,您瞧我這小心臟,再來個幾次,怕是真的炸了。陛下,以后可別再讓臣擔心了。”

    “小海子國師,表現不錯,起碼沒有丟了朕的臉。”趙凡的目光從上空移到下方,露出欣賞之色,“王正,還有你們,臨危不亂,值得重用。實力是可以提升的,但品格卻無法塑造,希望將來莫要辜負朕的期望。”

    “謝主隆恩!”

    王正等人再次起身重新跪下叩首,他們強行保持鎮定,若非趙凡在場,恐怕早就跳到天上去暴打空氣了。

    “瞧瞧,聽見陛下喊我什么了嘛?”海公公耀武揚威的繞著眾多府主戰將踱步,“小海子國師啊,我是真正的國師了。”

    “是是,您是國師。”

    “國師大人,日后還望多多提攜。”

    “我們發誓改過自新,永生忠于陛下的,不,忠于您。”

    “海公公您沒有子嗣,我愿意拜您為干爹!”

    ……

    后者們悄然通過冥力傳音,他們之中那些不顧臉面對丁月求饒的,心中還是有些逼數的,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沒什么更高的指望了,所以,巴結海公公是唯一的選擇。

    “哼。”

    海公公傲嬌的掃了他們一眼,便小跑回王座旁,“陛下。”

    “嗯……”

    趙凡點了下頭,再看向上空時,血海牢獄已燃燒殆盡,被嶄新的虛空取而代之,而丁月,神色復雜的望著他。

    下一刻。

    丁月雙腳上的沙華靴便泛起斑斕的光芒,她不準備問對方為何安然無恙了,眼下,就一個字,逃!

    先保住命,再從長計議,否則死的會毫無意義,更是會淪為對方的墊腳石。

    身為《風云冊》中為數不多的女子,如今持族令而來若是被低賤卑微的人族反殺了,絕對是全冥界的笑柄……

    決不允許!

    正當她開始施展一步萬里時,卻發覺身上發緊,低頭看去時眼神瞬間轉化為驚恐,不知何時,竟有一條繩子纏繞在了自己的腰部,而它的另一端,卻被抓在王座上那個人族青年的左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