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高大威猛的三皇子秦戰,在他身旁還跟了不少軍中之人。
秦云冷哼一聲:“你的?本王若沒記錯,這倉庫中的一切武備皆有來源,全憑手中憑證兌換,三哥,你還沒當上太子呢,怎么,現在就開始強搶了?”
秦戰濃眉一皺:“哼,精甲自然地穿在精銳之上,你又不帶兵,何須這精銳甲?難不成,你讓一群民夫穿戴?”
秦云道:“本王給誰穿,想來和三哥沒有關系吧,本王就問一句,三哥這是要硬搶?”
秦戰絲毫不怯:“軍中之物自然給精銳軍士,你這批甲本王征了!有什么話待本王出戰后回來再說。”
“來人,搬甲!”
秦云目光一冷,他沒想到這秦戰居然如此果斷,而且不要臉!
秦云將手中長刀橫在面前。
“誰敢動,本王斬了他!”
秦戰拔劍:“你試一試?”
眼看二人斗針鋒相對,此時工部尚書急忙笑著走了過來。
“二位殿下,消消火氣!”
此人正是工部尚書伍鵬舉,看起來四十歲的樣子,有些微微胖,眼睛不大,一笑就瞇成了縫,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一點兒都不滑稽,能坐穩一部尚書之職,沒點兒本事自然是不行的。
畢竟,工部又不像禮部那樣,工部的負責天下各種河道,官道的建設維護,可以這么說天下河運行不行,全系于這位伍大人一念之間。
就連秦戰這種天驕皇子也不得不給些面子。
“伍大人,本王只是想取一下精甲!”
秦云冷哼一聲:“那是你的精甲嗎?那分明是本王的,憑證在此,你還想硬搶不成?”
秦云之所以再三強調這點兒,就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秦戰再牛,也不敢說硬搶這種話。
伍鵬舉繼續打圓場。
“二位,不要著急!”
“這庫中精甲,乃是天下商會寄存在庫房中的,按理說有此憑證,我工部理應兌付。但,如今大戰一起,天下武備都有些吃緊!”
“原先寄存在這里的那一批精甲已經送去了前線,這一批是新打造的,雖然都是精甲,但卻不是同一批。九殿下,要不本官立馬派人把你的那批精甲給追回來?”
秦云面色一沉,這狗官分明是在混淆概念。
什么叫他的那一批已經送上了前線。
精甲還能分批不成?
以他的脾氣,吃進去的怎么可能吐出來?
可看這種情況,工部尚書是妥妥地站在了秦戰一邊。
秦云想了想便笑著說道:“可以!”
“那就麻煩伍大人,馬上派人去把屬于本王的精甲給要回來。”
秦戰心中冷笑一聲,他雖然沒有買通伍鵬舉,但如今皇上說了誰戰功大誰就是太子的話。
他要是個聰明人,就不會選擇得罪自己。
很顯然,伍鵬舉選擇得罪看起來毫無實力的秦云。
按照最初設想,伍鵬舉他本來想著勻一半給秦云的,但現在看來,他秦云也沒有那么硬氣!
伍鵬舉笑著拱了拱手:“多謝九殿下體諒!”
誰知秦云直接搬來一根凳子往那兒一放,秦云一屁股坐了上去,接著又把手按在伍鵬舉的肩膀上。
“伍大人,只管派人去,本王就在這兒等著,什么時候要回來了,什么時候伍大人再離開!”
此言一出,伍鵬舉笑容一僵,原本的瞇瞇眼也變成了荔枝眼,那黑珍珠一般的瞳中頓時冒出絲絲寒意。
“九皇子這是何意?老夫乃是工部尚書,怎會與你在此瞎耗!”
秦云笑道:“這怎么能叫瞎耗呢?大夏制,武備庫中一切武備,必須憑證出庫,若有私自倒騰武備出庫者,視為叛逆,抄家滅族!”
“伍大人,本王這是在救你啊!你放心,你把精甲給本王尋來,本王絕不會告發你,我想三哥也不會揭發你的對吧?”
秦云露出大白牙,伍鵬舉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入套兒了啊。
“你胡說八道,本官何時說過那批精甲出庫沒有憑證?”
秦云冷哼一聲,將憑證拍在他臉上。
“那你就是故意給本王找茬兒,憑證在此,為何拿不到精甲?”
“給你半炷香的時間,本王要看到屬于本王的精甲完完整整一具不差地出現在此,否則,本王今日便拿你去見父皇!”
伍鵬舉額頭冒汗,他求助地看向秦戰。
秦戰站了出來:“秦云,莫要為難武大人!”
秦云冷聲道:“本王奉勸三哥最好不要多管閑事,畢竟我混后勤沒有機會去前線奪取功勛,但三哥別忘了爾等的糧草還掌握在本王手中。”
秦戰眉頭一皺:“你敢克扣糧草,父皇第一個斬了你!”
秦云笑道:“誰說本王要克扣,你的隊伍糧草我定會按時按量的給夠,但三哥有沒有想過,糧草籌備需要時間,總有個先后,本王要是優先滿足其他幾位兄長,我想任誰都不能說本王的不是。”
“到時候,大哥,二哥要是搶占了先機,可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三哥你!”
秦云慢條斯理的說道,但隨著秦戰來的一眾軍中將領卻是眉頭緊皺。
他們是專業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道理自然懂。
但戰場瞬息變幻,秦云要是真的在這上面卡他們,雖然不至于真的會要他們老命,但對于想要奪取頭功的他們來說,這麻煩絕對不小!
此時,他們才幡然醒悟,這一次勝敗居然全系于秦云這位九皇子的一線之間!
也就是說,他們之前人人鄙夷的后勤位置,現在反而成為他們奪取此次頭名的關鍵。
一名老將勸誡道:“三殿下,我等其實也用不著那么都精甲!”
“是啊,三殿下,時辰快到了,我等還是趕快出發把!”
秦戰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盯了一眼秦云,卻是轉身就走。
“慢著!”
秦云的聲音傳來。
秦戰猛然回身:“你還想干嘛?”
“道歉!”
秦云一字一頓地說道。
“本王為何要給你道歉?”
秦云笑道:“你剛才聲音太大,嚇著了我的護衛,白飛揚你是不是感覺腳有些麻?”
白飛揚懵逼道:“不麻啊?”
“跺一跺腳試一試!”
白飛揚照做。
“麻了嗎?”
“麻了……吧!”白飛揚有些不確定。
秦云努指秦戰:“聽道了沒,你把我護衛的腳給吼麻了!你要是不道歉,我這護衛可是專門負責運糧的,到時候心里面不舒服,萬一中途發病了怎么辦?”
白飛揚堅持道:“我沒病!”
秦云道:“你有!”
秦戰黑著臉,他知道秦云這是在惡心他,但在一眾老將的勸說下,他還是走到白飛揚面前,一字一頓地說道。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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