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般若永遠也忘記不了，他們離去時，那些學子和大儒們那要吃人的目光。
“你可知道，這回你把他們徹底得罪死了！”
回去的路上，獨孤般若心有戚戚，“他們怕是已經恨死了你！”
“我不反擊，他們就不恨我了嗎？”
陳念之反問道。
獨孤般若立時無言，他說的很有道理，陳念之若是不反擊，他們也同樣恨陳念之，只不過現在是恨上加恨而已。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你這樣是快活了，可今日的事情傳出去，這天下的讀書人，怕是要把你罵死！”
獨孤般若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無非就是遺臭萬年嘛。”
陳念之說道，“所以，我這次去參加秋末大考，就是不準備給他們這個機會。”
“？？？”
獨孤般若滿臉不解，“你如果真想要在書院立足，不是應該跟他們搞好關系才對嗎？”
“那是你們的方式！”
陳念之說道，“我要走的路，跟你們不一樣。”
望著陳念之離去的背影，獨孤般若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年。
白鹿書院！
當這件事傳到書院，立時引起了一片嘩然，陳念之在鯉魚閣內干的事情，雖說也是驚天動地，但陳念之此后受到的懲罰，也是頗為嚴重的。
更不用說，他們完全可以把陳念之的所作所為，全部捂起來，讓那件事根本無法傳出去。
就像他在生死臺前，擊敗了獨孤般若，可這件事的傳播范圍，卻僅限于神都的高層而已，而這些高層的精英們，對他大多數是不屑的態度。
可這一次不一樣，陳念之要來參加秋末大考。
在他們看來，陳念之被拒之門外才是正常的，畢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夠參加這神圣的秋末大考。
可陳念之偏偏錄了名進來，把他拒之門外的那位主官，還被打了一百戒尺，其余罵他的學子，也都賞了一戒尺。
在他報名帖上寫下名字的，竟然是云頂的首徒易水寒！
書院的先生、教習、大儒全都坐不住了，紛紛前去云頂之下要討個說法。
但云頂對此，并沒有任何反應，無奈之下，他們便開始聯名，前去請出書院的鴻儒，要求書院鴻儒為此做主。
可讓他們驚訝的是，書院的鴻儒竟然也全都不見。
“一定是云頂壓制了鴻儒們！”
“即便云頂不能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也決不能讓這小賤種好受！”
“沒錯，如果真的讓這小賤種進了書院，那就是吾等讀書人的恥辱。”
書院的先生們憤憤不平的同時，全都開始奮筆疾書，那一張張帖子，自然是罵陳念之的。
一時間，整個神都各大酒肆，以及天香樓內，帖子如雪花一般飛入，秦白一瞬間便成為了婦孺皆知的人物！
只不過，這個人物是以一種惡霸形象出現的，而陳念之此前稍稍建立起的那點威名，一瞬間便被淹沒掉了。
在人們的心中，秦白就如過街老鼠一般，就差人人喊打了。
天香樓，第七層！
蕓娘看著手中的帖子，有些不敢相信，而在屏風后，那女子看完帖子后，也是一陣感慨。
“這讀書人的筆，真是比刀子還要鋒利！”
屏風后的女子說道，“這秦白到底干了什么，竟被這般的千刀萬剮？”
在她看來，這已經跟千刀萬剮沒有區別了。
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世人面前，那幾乎是人人喊打的，這下輩子只有隱姓埋名，才能夠度日了。
蕓娘當即將陳念之在書院駐地干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得知陳念之竟然得到了易水寒的支持，屏風后的女子大吃一驚，道：“看來，我有必要親自會一會秦白了！”
“殿下，現在若是接近秦白，豈不是會被千夫所指？”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女子微笑道，“現在秦白才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雖然不知云頂的老頭兒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就這么成功了！”
“我們剛剛得到消息，神族那邊出了問題，獨孤般若消失了。”
蕓娘說道。
“哦？”
女子皺起眉頭，說道，“看來神皇太子和獨孤氏的人要來神都，是真的，那我就更要見一見秦白了。”
白鹿書院，云頂。
四名弟子坐在一旁，白鹿先生瞇著眼睛，像是在休憩。
易水寒將此前發生的事情，全都敘述了一遍，當得知陳念之竟然逼迫易水寒懲罰書院的人，幾人的反應不一。
司前有些驚訝，甚至開始給陳念之擔憂了起來，自從拿到了陳念之模仿的帖子后，他便一直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他沒想到，世間竟然會有這么妙的字，整個人都開始茶飯不思，而他對陳念之的印象，也徹底的改觀。
如果是他寫出了這樣的字，絕對不可能輕易的給別人看，更別說陳念之，還把這些字書寫方式，一并也給了他。
那女子聽完后，卻是大怒，覺得陳念之實在不識抬舉，剩余的一名儒子，自然也不可能有好臉色。
“你是想問，為何為師要給他推薦性，對吧？”
白鹿先生說道。
“您給了他推薦信？”
幾人不敢相信。
到是易水寒不意外，即便老師不說，他猜也能猜到。
“一潭死水的書院里，總是需要一些變數的！”
白鹿先生說道，“秦白便是那個變數，不僅是為了書院，也是為了你們，更是為了……整個人族！”
幾人不敢相信，為了整個人族？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們只會不屑。
但從這位口中說出來，他們只得認真對待。
“他能扭轉人族乾坤不成？”
女子問道。
“或許！”
白鹿先生微微一笑，“不一試試，怎么知道呢？”
“那此次秋末大考？”
“他與為師打了個賭。”
白鹿先生說道，“你們不希望為師輸掉吧？”
幾人一驚，立時搖了搖頭，他們當然不希望自己的老師輸掉，更別說是輸給陳念之這樣一個人。
“如果不希望為師輸掉，你們就得全力以赴了！”
白鹿先生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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