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塵是被疼醒的。

  他左手上的傷口開始惡化,毒性挺強蔓延速度賊快,竟然生了膿,謝星塵有些犯惡心。

  本想著明日再解,但疼得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敲了敲祁寒之的門,打算求祁寒之幫忙,“師尊?你睡了嗎?弟子有一事相求。”

  門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祁寒之沒有回應謝星塵。

  謝星塵有些后悔敲了門,該不會已經睡了?然后被他給吵醒了吧?

  等了半刻,門后依舊斷斷續續傳來聲響,不大也不小,但沒有人聲。

  祁寒之應該沒睡,不然不會有聲音,除非祁寒之睡覺不安分!

  謝星塵想象不來他天人之姿的師尊,在床榻上打滾的樣子,他拍散自己的腦補,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人回應,只有接連不斷的細微響聲。

  謝星塵好奇心作祟,推開了門。

  “師尊,弟子……”

  他話卡在喉嚨里,沒有說完,只見屋內空蕩蕩的,哪有祁寒之的身影。

  “奇怪了,祁大變態去哪了?我這么大一個變態呢?”

  謝星塵進去轉了一圈,甚至連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的確沒有人。

  那剛才的聲響是哪里的?

  謝星塵繃緊了神經,手已經按在了劍上。

  突然,“咯吱——”一聲,雕花木窗被風吹動,發出老舊的聲音。

  虛驚一場,原來只是風聲。

  謝星塵懸著的心沉了下來,松了口氣,轉身下了客棧一樓。

  既然祁寒之不在,他只能找余古意幫忙逼退他的毒素了。

  其實找祁寒之幫忙,也只不過近水樓臺,他今晚可是鼓足了勇氣才敢敲祁寒之的門,卻沒想到祁寒之不在。

  此時已經快要天亮,謝星塵下了一樓,正要奔向余古意所在的客棧,卻突然聽到祁寒之的聲音。

  “好吃嗎?”

  這里還有好吃的?

  謝星塵腳步一頓,循著聲音,終于在小巷子里找到了祁寒之。

  巷子幽深,又長又黑。

  只見他光風霽月的師尊,目覆冰綃,正半蹲在地上,從袖口伸出手,喂給小動物吃東西。

  畫面簡直不要太正常。

  謝星塵怕他師尊的寒氣,會把那些小動物凍死。

  “師尊?”謝星塵朝祁寒之走近,不確定是不是他。

  祁寒之早就感受到了有人的氣息,他偏頭看謝星塵一眼,修長的手朝他勾了勾,示意謝星塵過來。

  “既然來了,那徒兒不妨幫為師件小忙。”

  謝星塵走近了,“什么小忙?”

  他問完,才看到祁寒之手中喂給“小動物”的東西,是黏膩的一坨。

  謝星塵接過那一坨冰涼東西,握在掌中觸感濕膩,總之,感覺很奇特。

  視線一轉,他同時也看清了那些“小動物”是什么。

  那哪是什么小動物,根本就是怪物!

  那些怪物匍匐在地面,一只眼睛獨占了整個面部,正骨碌碌地轉動著,而它們的身體像八爪魚一樣,鉤連帶刺地勾住地面。

  應該是忌憚祁寒之,沒有要撲向謝星塵咬的意思。

  “怎么?徒兒是不想幫為師了?”祁寒之見謝星塵嚇在原地,不動了。

  “沒……沒事,師尊,我能問一下,我手里的東西是什么嗎?”謝星塵逐漸開始懷疑他手上的不是俗物。

  喂給怪物吃的,能是什么正常的東西嗎?

  “徒兒想知道?”

  “是。”

  祁寒之嘆口氣,語氣淡淡:“徒兒,你手里的可是人的腦花,很珍貴的,死一個人才有這么一點。”

  謝星塵瞬間被嚇的魂飛魄散。

  這什么玩意?人的腦花?

  不是,祁寒之他有病吧?

  “徒兒要是掉了這珍貴的腦花,為師不介意就地取材,只可惜要從你的腦袋上取了。”

  謝星塵要丟腦花的動作一頓,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欲哭無淚。

  “徒兒想知道這腦花是誰的嗎?”見謝星塵被嚇到了,祁寒之卻興味盎然。

  謝星塵表示,他并不想知道是哪個倒霉的兄弟,但為了順著祁寒之的毛,違心道:“是……是誰的?”

  問完,他在心里默念了幾百遍罪過。

  祁寒之笑道:“徒兒你猜猜看,猜對了為師就告訴你。”

  猜你個大頭鬼啊!還猜對了就告訴我,我猜對了還需要你告訴我?!

  謝星塵內心咆哮。

  但他沒敢當著祁寒之面說。

  “是個男的?”謝星塵問。

  祁寒之點頭。

  “是個修者?”

  祁寒之再次點頭。

  “是玉侖宗的人?”

  祁寒之又點頭。

  這么一問一答了幾回后,謝星塵可能知道是誰了。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逆流,直直沖擊著他的大腦,嗡地響了一聲。

  “是……顧師兄?”

  祁寒之又雙叒叕點頭。

  謝星塵全身的血液忽的冷了下來,“師尊,是你殺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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