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品獄卒:開局竟和魔教教主相親 > 第519章 童子尿教你做人!
  鄭欽文走了,回長安。

  滿懷期待而來,滿載希望而歸。

  李諾不由得一陣唏噓。

  他總算是有點理解鄭欽文的不容易了。

  背負著整個家族的復興希望,便要忍受與家族徹底斷絕關系的疼痛。

  獨自踏上長安。

  不負韶華,金榜題名。

  本以為成了太平公主的駙馬,他既有了官身,又有了靠山,便不再懼怕那些覬覦他家族寶藏的賊人了,可哪知……他雖逃離了狼窩,卻是落入了虎口。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算是一個男人最大的血海深仇。

  而太平公主明目張膽的“出軌”于他而言,是要比“奪妻之恨”更加的難以忍受。

  他也有想過去皇帝那揭發公主,但這樣做,雖能讓公主受到教訓,可他也將墜入萬丈深淵。

  思慮再三,為了家族的復興和榮耀,他還是將這份屈辱強行吞進了肚子里。

  這二十八年來,他還要與那個便宜兒子朝夕相處,扮演著父慈子孝的戲碼。

  而這都沒有瘋掉,他確實是做到了忍常人難以忍之事。

  李諾對鄭欽文的這份隱忍,確實是深感佩服。

  雖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但這種程度的“屈”,換做是他,只怕早就大開殺戒了吧?

  “鄭駙馬,既然你是綺羅的大伯,那也就是我的親人了,我絕不會讓你再忍受這份委屈了。”

  李諾喃喃道。

  廣袖揚起,伸指于空中輕輕一點,絲絲文氣溢出,匯聚成了一只文鶴,帶著李諾的信念,朝著嶺南方向飛去。

  安寧村是個大村,足足一千余戶,五千多村民。李諾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參與到了十六年前那一場縱火焚村案之中。

  首惡,他倒也是能夠輕易解決,但幫兇之類的,肯定也不會少,他不可能事事親為,一個一個審問過去。

  而且他也不想走漏消息逃脫一人,哪怕是一只小魚也不行!

  所以,他決定異地調兵,讓陳校尉帶兵前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整個安寧村給圍了。

  無非也就耽擱五六天時間,他等得起。

  看著文鶴朝著嶺南的方向飛去后,李諾便給刑部尚書于騫也發了一只文鶴,想要詢問一下十六年前縱火案的具體案宗,但他突然停住了。

  即將成型的文鶴也重新化作了文氣回到了他的體內。

  李諾瞇了瞇眼,收斂殺意,自言自語道:“既然在演戲了,自然是要演得像樣一些,可不能隨意糊弄。這只文鶴,應該回到客棧再發,正好給那些人一個念想……”

  沒過多久,李諾便出了城隍廟。

  踏在被歲月洗滌而留下濃濃痕跡的青石地上,李諾心有所感。他沒想象到這么偏僻的一個小鎮,竟也這般的繁華。

  大街小巷,行人往來,絡繹不絕。

  小商販們賣力的吆喝聲,大商會車隊的轱轆聲,茶肆傳出來的嬉笑聲,交織成了一首暖春小曲兒。

  其實除了建筑外觀、風俗習慣不一樣之外,其他的,和煙雨江南的小鎮也沒差多少。

  “喲,公子,要不要來一碗陽春面啊?”

  路過一家小面館,便見店里的掌柜干起了小廝的活兒,在門口熱情地招呼著過往的人。

  “掌柜的,你這里也有陽春面賣?”

  李諾稍顯訝異。

  掌柜急忙將李諾引進面館,態度親和地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是從江南來這里討生活的,主打的就是江南吃食。不過你還別說,只要東西好,手藝棒,到哪都受人歡迎啊。”

  “難怪,聽你口音,含有江南一帶的儂語。”

  所這也算是他鄉遇老鄉了吧,能幫襯一回是一回,李諾臉上也是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那就來一碗,多蔥花,多放醋。”

  在這時代,除非是活不下去了,不然極少會有人背井離鄉。

  “老板娘,給這位公子上一碗陽春面,多蔥花和醋,用濃雞湯哦,公子也是江南人……”

  掌柜地對著后廚,扯開嗓門吼了一句。

  “公子,可要酒?別看我這店小,但也備了杏花酒哦,雖比不上【仙人醉】那么烈,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掌柜繼續推銷。

  “杏花酒?好,那就來一壺!”

  李諾豪爽道。

  “那客官稍等。”

  掌柜欣喜地跑去后廚。

  少頃。

  面和酒都端了上來。

  熱乎乎的陽春面,半沉在金色光澤的雞湯中,湯面上撒著翠綠白嫩的蔥花。

  且不說味道,單單就這賣相,就已讓人食欲大漲了。

  李諾也不客氣,直接拿起筷子就嘩啦啦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這味道……

  確實很地道!

  這是家鄉的味道啊。自己有多久沒吃上這樣的面了?

  嗯。

  算算日子,好像是從娘子離開后,就沒再吃過了。

  娘子啊娘子,還有一個月就要到我們約定的時間了,你是不是就該回到我身邊了?

  李諾思念起了葉箐雨。

  “客官,可還滿意?”

  沒過多久,掌柜地又來嘮嗑了。

  李諾已吃好了面,連面湯都喝光了。

  當然,對于武夫的他來說,這都還沒三分飽呢。

  他正在品嘗杏花酒。

  味道和杏花客棧的一樣。

  那個老村長,還真沒騙人,他們村的杏花酒確實都賣到鎮上了。

  李諾放下酒碗,笑道:“面沒的說,很地道。這酒嘛,果香四溢,果然別有一番滋味。”

  “這可是安寧村的特產酒,都不夠分呢,我也是托關系才能到幾壇子。”

  掌柜的得意說道。

  “安寧村的特產嗎?我怎么從來沒聽過,按理說這酒不該這么默默無聞呀。”

  李諾又給自己這斟了一碗酒。

  掌柜的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這酒的產量跟不上,所以最多也只能販賣到縣城。公子是江南來的,江南太遠了,自然沒有杏花酒可品嘗。”

  “原來如此,可惜可惜。老哥,你對安寧村了解嗎?”

  李諾試探道。

  “也就那樣吧。安寧村村長是個厲害人物,也正是他當了村長開始,這安寧村就慢慢發展起來了。最早以前啊,這安寧村荒涼的很,年年都要靠咱縣里救濟才能活命。”

  回想起陳年往事,掌柜一臉唏噓。

  “哦?這個村長這么厲害啊。”

  李諾假裝好奇地問道。

  “是呢!公子有所不知,他不非土生土長的安寧村人。”

  “此話怎講?”

  李諾詢問道。

  他隱隱感覺,自己已經抓住了一絲真相。

  掌柜繼續回憶道:“應該是二十來年前吧,他們好像是西楚還是西域十六國逃難來的,他們三兄妹,還有好一些難民,最后都在安寧村定居了下來。”

  “三兄妹?”

  “對,村長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妹妹名字叫什么倒是忘了,不過大家都叫她王婆子。大概在十多年前吧,縣太爺的兒媳難產,好幾個產婆都無力回天,就在這一尸兩命之際,王婆子自告奮勇。嘿,你瞧怎么了……”

  掌柜的還故意留了點懸念,見李諾在認真的聽,便得意道,“這個王婆子還真是有兩把刷子,保住了這一大一小,縣太爺高興壞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王婆子就名聲鵲起了,真是遠近聞名呢,這鄉里鄉外,只要有婦人產子,都找她接生。”

  一片片陳年往事落入李諾耳中,這真相也便一片片串了起來。

  李諾隨口問道:“你在這多久了,知道的還挺清楚啊。”

  “不瞞公子,我和我家婆娘逃債才來到此地,不多不都是,正好二十年了!”

  老掌柜的眉宇間露出一抹幸福。

  后廚正在忙活的老板娘,便是他的婆娘。

  “沒想過回家嗎?”

  李諾笑問道。

  “家?哈哈,娘子在哪,哪就是家。這里臨近天劍山,又處在茶馬古道必經之地上,前些日子,江南還組建了商會,走茶馬古道,去那西域十六國,這里就立刻繁榮起來了。現在啊,可不比江南的一些小鎮差。”

  掌柜感慨道。

  李諾繼續打探消息:“對了,我聽說安寧村有一個秀才?”

  “哦,那就是村長的弟弟,做得一手好文呢!很多時候,我們要寫信什么的,可都要拜托他呢。嘿嘿,主要是他收費不貴,一封書信也才收五文錢的潤筆費。我也讓秀才公幫忙寫過好幾份信。”

  掌柜眼中充滿了敬意。

  對讀書人的敬意。

  “王婆子接生,秀才公寫信,那村長呢?他的絕活又是什么?”

  李諾忍俊不禁道。

  “村長釀酒呀,杏花酒就是出自他之手,這可是獨門秘方。以前也有人眼紅,但沒人能夠仿制成功。”

  獨門秘方。

  很好!

  通過這幾條線索,他還不信了,揭不開這幾個人的真正身份?

  “酒不錯,面也好吃。這吃飽喝足了,就要去活絡活絡身子骨。掌柜的,有緣再見。”

  李諾大方地將一兩碎銀擱在桌上。

  “多謝公子,歡迎公子常來光顧。”

  掌柜拿起碎銀,喜出望外。

  像這等出手闊氣的公子,可不稀罕在他這小面館里吃面,怕丟臉面。

  沒想到這位公子,沒有傲氣,平易近人。難得啊……

  安寧村,村長家。

  “三哥,咱們就這樣干等著?萬一那姓鄭的反悔了怎么辦?”

  王婆子有些著急道。

  “是呀三哥,你說萬一季姑娘那邊露相了,那咱們可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秀才也是有些擔憂。

  畢竟多等一日,就有多一天的暴露風險。

  村長沉思一番,開口道:“鄭欽文都成駙馬爺了,應該不會言而無信吧?”

  秀才嘆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再等等吧,客棧已被我們的人盯死了,真有什么風吹草動,我們就直接動手拿人。撕破臉就撕破臉了,十六年前屠了他們滿門,也不差他這只漏網之魚了。”

  村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身為惡人谷排名第三的大惡人,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然也不會被冠以“劊子手”的綽號了。

  “來人。”

  村長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朝著門外喊道。

  “叔,什么事?”

  陳二狗將腦袋探進來。

  “那邊可盯緊了?”

  “前前后后放了四撥人盯著呢,叔放心,那個姓鄭插翅難飛。”

  村長神情凝重地問道:“他可有派人送信?”

  “沒啊。姓鄭的,兩個婢女,還有一個車夫,現在都在客棧里沒出來。”

  陳二狗回道。

  “三哥,都快一天了!他不給家里寫信,會不會是有什么陰謀?”

  王婆子汗毛炸立。

  秀才沉思道:“先別急,鄭瀟澤是儒生,會文鶴飛書,但這里和長安相隔萬里之遙,他也是需要好好準備一番。”

  村長點頭道:“那就等著,若天亮之前他還沒送信,那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陰謀!我們就直接動手抓人。二狗,去告訴你鐵匠叔、木鬼叔他們,做好準備。”

  “好嘞!那三叔,爹,娘,俺先走了。”

  陳二狗興奮地退下。

  殺人。

  他最喜歡了!

  不管能不能拿到那個寶貝,他都不會放過姓鄭的。至于人家身邊那兩個年輕貌美的婢女,嘿嘿,他就勉為其難收入房中了。

  “三哥,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親自去那邊盯著。”

  秀才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出馬。

  “嗯,老六你修文道,去盯著確實最適合,那你就再辛苦一下。咱們布局近二十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可不能功虧一簣。”

  村長欣然同意。

  “放心,我一定會盯住他。”

  秀才說完走出屋子,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了杏花客棧附近。

  夕陽即將墜去之際,一只文鶴便從客棧上空騰起,不多時便消失在殘陽晚霞之中。

  感受到文氣的波動,秀才猛然睜開了眼眸,朝著東北方向望去。

  這是長安的方向!

  見狀,秀才終于松了口氣。

  這個鄭瀟澤應該是在給長安的鄭欽文發文鶴了。

  看來,他們馬上就要成功了。

  只要拿到那枚玉佩,那么他們手上便有了四枚。

  雖還缺了一枚,但也足夠了,他們有辦法打開那扇通往寶藏的大門!

  想到此處,秀才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

  李諾關上了窗戶。

  余光,也從不遠處的秀才身上收回。

  他是給慶陽發的文鶴,讓她親自去刑部找于騫尚書查詢十六年前的縱火案卷,也順便查一查,安寧村的這三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很懷疑,這三人極有可能是通緝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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