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
張仲文和盧班兩人。
一個尚書令,一個工部尚書。
一老一少。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在朝堂上爭執了起來。
“住口!”
秦昊實在看不過去,面色森寒,呵斥道:“朝廷之上,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噗通!
皇上龍顏大怒,張仲文和盧班連忙跪地,磕頭請罪:“臣知罪!不過,此事至關重要,關系到大夏的江山社稷!”
“皇上圣明,獨斷萬古,還請皇上評斷!”
“我們兩人誰更有道理!”
張仲文主張遷徙河西百姓,將整個河西拱手讓給匈奴。
盧班主張修建長城,來抵御匈奴。
到了最后,這個兩難選擇還是要秦昊親自決斷。
秦昊冷冷一笑,目光在張仲文和盧班身上掃過。
最終,秦昊的目光落在張仲文身上,厲聲呵斥道:“張仲文,鎮國公剛剛奪回河西。”
“你倒好,轉手又將河西送給匈奴?”
“朕立下大夏五誓,其中一道誓言,便是大夏山河,寸土不讓!”
“你是不是真的老了,耳聾眼花?”
“如果真是如此,這個尚書令,你還是別當了!”
“趁早卷鋪蓋走人!”
“朕看見你就來氣!”
秦昊的態度很明確。
別說是河西。
就算是漠北草原上,寸草不生的沙漠戈壁,大夏也不寸土不讓!
在秦昊看來,張仲文鼠目寸光,太短視了。
他只看到了河西這片土地荒蕪,種不了糧食,養不了太多百姓,收不到多少稅。
因此,張仲文認為大夏占據河西,是吃了不討好的事。
是。
河西,有許多沙漠戈壁,確實很難種植糧食。
但是。
誰知道,這些沙漠戈壁下面,有沒有蘊含著什么礦藏,甚至是石油?
如今的大夏,還是農業社會,以小農經濟為主。
無論是科技水平還是工業水平,都跟不上。
就算知道河西的地下有礦藏,甚至一百年內都開采不了。
但總有一天,大夏會邁入到工業社會,需要大量的礦石,以及煤炭石油天然氣,這些至關重要的化石資源。
現在張仲文,大手一揮,直接把河西讓給匈奴。
有朝一日,大夏需要化石資源的時候,怎么辦?
大夏的后世子孫怎么辦?
也許,那時候大夏已經滅亡,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國家。
歸根到底,這些人也是大夏的子孫后代,身體里流的是相同的血,說著相同的話,用著相同的文字!
當然,秦昊就算跟張仲文解釋,他也聽不明白!
他雖然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卻有著時代的局限性。
張仲文以及眾多大臣,都不明白。
大夏的領土和領海,哪怕是再荒蕪的不毛之地,也有可能蘊含著無法估量的巨大寶藏!
秦昊開疆拓土,不是為了自己考慮!
而是為了讓大夏的后世子孫,能挺起胸膛,驕傲的說上一句——自古以來!
收復河西,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張仲文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辯解。
秦昊臉色一沉,呵斥道:“張仲文,你給朕住口,朕現在不想聽你說話!大夏寸土不讓,寸土必爭!你給朕滾下去,好好想明白!”
“退朝!”
秦昊怒不可遏,直接背過身,徑直離去。
大臣們面面相覷,呆愣在原地,許久之后,才滿懷心事,各自離去。
京師。
天香樓。
最奢華的天字包房中。
七八個老臣齊聚于此,正在唉聲嘆氣。
他們都有門閥背景,家族的勢力極其龐大。
“哎!”
“今日張大人又被皇上嚴厲呵斥!皇上擺明了是支持盧班,準備重修長城!”
“張大人是尚書令,位極人臣,他尚且被皇上如此訓斥。”
“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朝中老臣,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是啊!東廠和錦衣衛盯得越來越緊,哪怕是在自己府上,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老臣們一邊喝酒,一邊大倒苦水。
他們在追憶往昔,懷念過去在教坊司等風月之地,夜夜笙歌的美好生活。
這時候。
天字一號房的門被人推開。
老臣們都是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張仲文,這才松了一口氣。
老臣們紛紛起身,向張仲文行禮,將他讓到上座。
張仲文笑道:“吾等同朝為官,都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不必客氣!”
“咦?”
看到張仲文臉上滿是笑容,不見一絲愁苦,老臣們都是面露詫異之色。
什么情況?
今日朝堂上,張仲文不是被皇上訓的狗血淋頭嗎?
怎么他一點都看不出來,反倒如此高興?
難道,張仲文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連皇上的訓斥,也不放在心上的地步。
“張大人,您有什么愁苦,不要憋在心里,還是說出來,能好受一點!”
“是啊,張大人。你我是至交好友,用不著藏著掖著。”
“張大人,你放心!今天你說的話,我們絕對守口如瓶,不會泄露出一星半點!”
老臣們以為張仲文是硬撐,故作笑顏,更是一陣心酸,紛紛勸說。
張仲文端起桌上一杯酒,輕抿一口,笑道:“誰說老夫心中愁苦!老夫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臣們都是面面相覷。
張仲文被皇上罵成那樣,他還高興?
他不會是受的刺激太大,瘋了吧?
張仲文看出眾人的疑惑,得意笑道:“皇上的訓斥,對老夫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
“莫說皇上讓老夫滾回去反省,就算再嚴厲十倍,老夫也扛得住!”
“重要的是,老夫今日,終于找到了駕馭皇上的辦法!”
一眾老臣雙目瞪圓,滿面驚容,嚇得臉色發白,呼吸急促。
駕馭皇上?
張仲文此言,簡直是大逆不道!
正所謂隔墻有耳。
若是席上有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讓張仲文的話傳入到皇上耳中。
別說是告老還鄉!
只怕張仲文晚節不保,人頭都要落地。
更重要的是。
皇上喜怒無常,又善于帝王心術,心思如淵似海,根本就無法猜度。
張仲文卻說,他能夠駕馭皇上。
這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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