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
承天門前的巨大廣場上。
當著幾十萬百姓的面,秦昊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劍,仙風道骨,出塵脫俗,口念道訣,似模似樣。
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認為秦昊是真正的道士。
誰能想到,他是大夏天子,九五至尊。
玄苦真人仰頭凝視著秦昊的身影,臉上難掩驚容。
皇上雖然是自己的師尊,又有道魁之名,卻對道門法事一竅不通。
更別說,道門的蘸壇之術。
皇上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只是臨時抱佛腳,讓玄苦真人演示了一遍,居然就學的像模像樣。
秦昊口中念誦的《凈天地神咒》,也只是聽玄苦真人說了一遍,就一字不差。
玄苦真人并不知道,秦昊修煉了《六龍御天訣》,有了過目不忘的神通。
就連上一世,秦昊偶然翻看的閑書,在論壇里看的文章,都一字不差印刻在腦海之中。
更何況,這《凈天地神咒》只有一百來字,豈有學不會的道理?
玄苦真人的臉上難掩驚容,許久之后,發出一聲悠長嘆息:“他若不是皇上,必定是道門圣人。修為不亞于道祖,有機會羽化登仙,位列仙班。”
“可惜...可惜...”
震驚之余,玄苦真人心中冒出狐疑。
別人不清楚。
玄苦真人這武當掌教,心知肚明。
所謂蘸壇之術,說是能驅邪抓鬼,根本就是騙人的把戲。
龍虎、茅山等道士,用這種術法,四處招搖,欺騙百姓的錢財。
武當雖然也有術法傳承,卻主要是修煉內丹武道。
畢竟,武當作為道門圣地,是道門之中,為數不多香火旺盛的地方。
玄苦真人根本不需要借鬼神之說,用術法騙取百姓的錢財。
說白了。
蘸壇之術根本就沒用!
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皇上蘸壇驅邪。
若是皇上忙活了半天,無法讓王爺們恢復正常,到時候如何收場?
白蓮圣女的臉上掛著冷笑,跟玄苦真人一樣心思。
“哼!”
“堂堂天子,裝神弄鬼!”
“秦昊,你必定貽笑大方,淪為千年笑柄!”
白蓮圣女十分自信,仰起螓首,面帶微笑,似是勝券在握。
只有白蓮圣女知道,王爺們根本就沒有中邪,也沒有得瘋瘟。
他們全是裝瘋。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同理,秦昊的能耐再大,就算把九天神佛都搬下來,也治不好一個裝瘋的人!
這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秦昊口中念叨著法訣,舉起桃木劍,朝著淮王遙遙一指。
兩人相距至少十丈。
噗通!
淮王應聲倒地,躺在地上,身體抽搐,雙目反白,口吐白沫!
秦昊雙眸迸發寒芒,桃木劍朝著其他王爺揮過。
宛如割麥子一般。
十幾個王爺,紛紛倒地,跟淮王一樣,身體抽搐,口中吐沫。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什么情況?
王爺們居然全都倒了?
皇上,真的會法術?
難道說,真的是邪魔作祟,把王爺們給附身了?
四周寂靜,數以萬計的百姓瞪大了雙眼,大氣不敢出一口,死死盯著秦昊。
白蓮圣女也大吃一驚,心中冒出不祥預感。
“怎么回事?”
“淮王他們怎么都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這可不在我的劇本里...”
世子們也十分入戲,見到王爺們口吐白沫,一副犯了羊癲瘋的樣子,連忙沖上前,大哭道:“父親,您怎么了?”
“這是怎么回事?”
“父親,您快醒醒啊!”
不久之后。
王爺們紛紛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他們連忙翻身跪地,擦去嘴邊的白沫子,朝著秦昊叩首:“多謝皇上,幫我們驅逐邪魔!”
“多謝皇上,救了我們一命!”
特別是淮王,不再以先帝自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道:“皇上!”
“臣被妖孽蠱惑,才口出大逆不道的話!”
“皇上,恕罪啊!”
王爺們不再瘋瘋癲癲,全都恢復了神智。
這驚人一幕,讓百姓們全都瞠目結舌。
“王爺們的瘋瘟,真的被皇上治好了!”
“皇上不愧是道魁,是有大神通的人!”
“不!皇上不是人,是神仙!”
回過神來,百姓們紛紛跪在地上,朝著秦昊磕頭,再次山呼萬歲。
上一次山呼萬歲,百姓們是畏懼皇權。
這一次山呼萬歲,百姓們是死心塌地,希望秦昊能保佑他們平安。
秦昊雙手高高舉起,百姓們立刻閉上嘴,廣場上恢復了寂靜。
他緩步走下法臺,來到淮王等人面前,親手將他們攙扶起來,開口道:
“諸位王爺,你們受苦了!”
“你們是被妖孽所害,失去了神智。”
“朕又怎么會責怪你們呢?”
王爺們心中一塊巨石落地。
眾目睽睽之下,皇上說不會責怪自己,就一定不會繼續追究自己的責任。
雖然自己仍然無法離開京師,卻至少可以在京師的范圍內自由活動。
勾欄聽曲,教坊司睡花魁,章臺走馬,一點都不耽擱。
對于這些胸無大志的王爺們來說,能夠保留爵位,后半輩子衣食無憂,過上富家翁的生活,這已經是皇上最大的恩典。
他們喜極而泣,再一次跪地磕頭,感恩戴德:“臣,多謝皇上...”
“不過...”
秦昊的臉色微微一變,神情凝重,開口道:“你們身上的邪祟,朕已經驅逐,從此以后,你們不會再失神發瘋。可是,禍國的妖孽,朕尚未揪出來!”
“罪魁禍首不除,朕寢食難安!”
“你們給朕說實話,是誰蠱惑你們!”
王爺們低著頭,支支吾吾,面露恐懼之色,低聲道:“皇上,那妖孽十分厲害,是傳說中的九尾白狐,臣...臣不敢說...”
秦昊心中暗笑,王爺們都是演技派,表情很逼真。
他雙手負后,傲然道:“放心!你們盡管說出口!朕一定會為你們做主,保證那妖孽不敢傷你們分毫!”
淮王這才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指向白蓮圣女,沉聲道:“皇上,那妖孽就是她!”
“她就是禍國殃民的九尾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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