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甄若天為了謀逆,侵吞大夏的領土,曾經命大夏皇宮中的高麗太監,去搜集秦昊的情報。
秦昊吃過什么飯,說過什么話,晚上臨幸過哪個皇妃。
秦昊在皇宮里的一舉一動,都被高麗太監悄悄記錄下來,用飛鴿傳到甄若天手中。
按理來說,甄若天是天底下,最了解秦昊的人。
結果卻恰恰相反。
甄若天對秦昊的了解越多,就越是陌生。
秦昊的身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又一層的迷霧。
甄若天實在弄不清楚,秦昊是一個怎樣的人。
唯獨可以確定的。
秦昊絕不是一個沉迷美色的帝皇。
因為,除了蘇晴兒、魚幼薇、盧欣然等幾個紅顏知己之外。
秦昊對其他后宮妃子,完全是不屑一顧。
更別說,還有云若曦這樣的前車之鑒,被秦昊欽點入宮,卻從始至終,一根指頭都沒有碰過。
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最后還丟了性命。
總而言之,以甄若天對秦昊的了解,美人計成功的幾率很低!
不知火卻搖頭,輕笑道:“王上,你還是不了解秦昊。”
“秦昊是人,是一個男人。”
“而且,他是一個精力異常旺盛的男人!”
“這一次,秦昊御駕親征,還要帶著謝紫煙侍寢,可見一斑!”
“當然,秦昊對后宮佳麗不屑一顧這也是事實!”
“這只說明,秦昊是一個很挑剔的人!特別是對女人!”
“若真是國色天香、賢良淑德的絕世女子,秦昊定然會中計!”
甄若天皺眉:“你說的,確實有道理。秦昊若是不好女色,身邊有為什么有那么多的鶯鶯燕燕,紅顏知己相伴?”
“只不過,他的眼光太高,尋常的庸脂俗粉,秦昊看不上罷了!”
“高麗雖然也有不少美女,可倉促之間,去什么地方去找讓秦昊看得上的絕世女子呢?”
不知火笑道:“王上,你怎么給忘了!喜善公主是高麗第一美女,而且性格純真善良。”
“若是她的話,秦昊一定會拜倒在石榴裙之下!”
甄若天聞言,連連搖頭:“不行,喜善是孤的心頭肉!”
“讓她嫁給秦昊,孤不舍得!”
不知火俏臉微沉:“王上,這都什么時候了?高麗馬上就要山河破碎,化為齏粉。”
“你還不舍得喜善公主?”
“難道,你要等大夏軍殺入王都,活捉喜善公主,將她送往教坊司。”
“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
甄若天打了個冷戰,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是啊!
自己雖然將喜善公主視為珍寶,不舍得讓她嫁給秦昊。
若是高麗滅了。
喜善公主的下場,也會極其凄慘。
相比之下,犧牲她一人幸福,若是能保住高麗,確實是唯一選擇。
然而,甄若天依然踟躕:“喜善性格純真,被孤給寵壞了,不諳世事。”
“孤若是下旨讓她嫁給秦昊。”
“只怕,她不答應...”
不知火道:“王上,下旨的話,喜善公主可能會不答應!”
“還請王上親自去見公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公主深明大義,您苦苦哀求之下,她未必會不答應!”
甄若天點頭:“只好如此。”
水月閣。
此地是高麗皇宮最奢華的地方。
喜善公主就住在其中,可見甄若天對她的寵溺。
一條長長步橋通往水月閣,兩側的水池中,種滿了蓮花。
只不過,高麗位于北地,氣候寒冷。
蓮花開不了幾天,就全都凋謝,只剩下黑色的枝條糾纏在水面上。
一陣陣琴聲,從遠處的閣樓里傳出。
王都城外,已經是戰鼓隆隆,人心惶惶。
可是水月閣卻恍如隔世,唯有琴聲綿綿,道不盡的離愁相思。
甄若天無心聽琴,帶著不知火和幾個近衛,來到水月閣中。
古雅的方形水閣之中,一名身穿白裙的清麗少女,纖纖玉手正撩撥琴弦。
她的相貌絕美,氣質超凡脫俗,特別是一雙眼眸,猶如水晶一般晶瑩剔透,充滿了純真。
正是甄若天視為珍寶的喜善公主。
“父親!”
喜善公主見到甄若天,立刻起身行禮。
甄若天強忍著心中的痛楚,道:“喜善,孤來找你,有重要的事跟你商議。”
不等甄若天開口,喜善公主眸光輕閃:“女兒已經聽說。”
“大夏的皇帝,已經攻到城外。”
“您是要女兒,嫁給那大夏皇帝,平息他的怒火,勸說他退兵吧?”
甄若天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兒。
他沒有想到。
自己尚未開口,女兒就道破了自己的來意。
這還是自己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兒嗎?
喜善公主不假思索,道:“女兒可以答應,為了高麗,犧牲自己。”
“但是,女兒有一個要求。”
甄若天身體一震:“什么要求?”
喜善公主的聲音緩慢清晰,不帶一絲波瀾:“我要父親將此事公諸天下,讓高麗,乃至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
甄若天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說實話,事到如今,他什么事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事,他不想答應。
大夏壓境,喜善公主犧牲自己,平息戰火。
高麗的百姓們,自然會歌功頌德,將喜善公主奉為神明。
可是,這也等同于,讓甄若天將自己的無能公告天下!
堂堂高麗,最后要犧牲一個女人的幸福,來換取茍延殘喘。
甄若天這國主的顏面何在?
本來,甄若天是打算,將這件事壓下去,徹底封鎖消息,無論大夏那邊怎么說,至少瞞住高麗百姓。
問題是,喜善公主居然提出這個要求。
實在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甄若天為難道:“女兒,此事太過丟人,若是讓百姓們知道,孤以后就沒辦法做人了!”
喜善公主眼淚瑟瑟而落:“父親,女兒只要一個名節,這難道有錯嗎?”
女兒一哭,甄若天頓時就慌了,道:“好,父親答應你!事到如今,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孤這張老臉不要了!”
“愛妃,你替孤哄哄喜善,幫她準備一下,今晚就出城,送到大夏軍營。”
“孤還有事,先走一步!”
不知火點頭:“王上,您放心,相關事宜,臣妾會給公主交代清楚。”
甄若天不想看到女兒痛哭的樣子,逃也似的離去。
他剛走不久。
不知火身上的高貴睿智蕩然無存,跪在喜善公主面前,激動道:“公主,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掃清了一切障礙!”
“您的大計已成!”
喜善公主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一個純真的少女,美眸深邃,蘊有遠超她年齡的心機城府:“不!我的大計,還差最后一步!大夏天子秦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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