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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幾日
臨時營地徹底安穩了下來，因為戰斗而破壞的區域，也被一一修復完成。
妖民們甚至自發的建立起了一個小型妖市，以互通有無。
而狼群也未再來。
不知道是那日試探完畢，有了初步結果，還是狐書妖盟與狼群暗中達成了協議，總之這塊區域算是被狐書妖盟占了下來。
再無紛爭。
而隨著時間推移，那一日的戰斗也被傳了出去。
蘇長生一蛇斗六虎，最后更是與純血白狼戰的‘平分秋色’，其間的種種細節，都被眾妖津津樂道。
有妖怪說他必定可以晉升七級，成為狐書妖盟的真正高層。
有妖怪說他擁有上古血脈，實力比純血妖族還要強大。
還有的妖怪傳言他是一種新的妖族，根本不是什么半妖。
反正‘三人成虎’，事情越傳越離譜。
不過，在眾多真真假假的信息中，七級狼人白蒼的那句話：來日你必定為王，卻成了所有妖怪的共識。
狐書妖盟，四梁八柱探地柱柱頭、大巖蛇王，半妖黑蛇雕仙，將毫無疑問成為七級的存在。
因為這是來自于一頭強大的七級妖族的肯定。
毋庸置疑。
“未來王！”
“白蒼對你的評價了不得啊。”
“哈哈，你這位未來的王蛇，有沒有什么心得體會，最近幾日有沒有女妖投懷送抱呢？”
仍舊是那處石房所在院落，黃仙、蘇長生、白綾盤坐在一張巨大的石桌前。
此刻黃仙哈哈大笑的問道。
可以看到，石桌之上鑲嵌著一口巨大的鐵鍋，下面干柴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燒，而鐵鍋內則咕嘟著肉湯，足足有上百斤。
散發出的香味，都能讓千米開外的野妖流口水。
鐵鍋、肉湯、肆無忌憚的燃燒火焰，貌似也就只有高級妖怪敢這么玩。
危險與否先不提，就是那一口大鐵鍋，也不是普通妖族可以湊得齊的。
‘有這么多鐵，打個裝備不好么。’
’奢侈浪費！‘
’給我多好。‘
蘇長生暗自嘀咕著，眼神看著鐵鍋，甚為火熱。
“這鐵鍋…咳咳，什么未來王，我覺得就是它在胡言亂語。還有那什么純血白狼，怎么看都像是冒牌貨。”
蘇長生聞言說道。
白綾微微一笑，給他主動撈了幾大塊煮熟的肉，這才輕聲說道：“你可不要小看那頭白狼，那家伙可是真正的純血妖族，號稱七級之下無敵。”
“那日與你一戰，也并未盡全力。畢竟只是狼群和我們狐書妖盟一次接觸性的試探罷了，根本不用進行生死搏斗。”
“不過你也不差，無論是我還是黃仙，甚至白蒼與那頭白狼，都沒有想到你竟然能破開后者的神通天賦。你確實擁有王的資質，七級不是你的終點，八級九級才是你的目標。”
白綾沒有說大妖層次。
因為無數年來，黑山妖寨三寨之內，只有三位大妖而已，眾多的九級妖，甚至半步大妖的存在，皆倒在了最后這一步上。
晉升大妖之難，可想而至。
蘇長生即使有幾分修煉天賦，但要說可以晉升大妖，卻有些天方夜譚了。
“竟然是試探啊……”蘇長生撓了撓腦袋，一副剛明白過來的樣子，隨后低聲嘀咕道：“虧我還以為它們要傷了你呢，白‘擔心’了。”
白綾聞言先是一愣，隨后甜甜一笑，這一笑讓她臉上的憂愁都少了三分。
而黃仙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這個傻大個，雖然是試探，但我們若實力不濟，拿不出應對的策略，最終試探也會變成殺招。”
“老朽那天見你遠在千米之外，還以為你趕不過來，無法出手呢。誰成想你這家伙，竟毫不猶豫地釋放了全身妖力，‘拼命’的趕了過來。”
“不錯，日后有你守護著白綾，老朽哪怕是死了，也算是放心了。”
白綾聞言，看了看黃仙，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幽幽一嘆。
而蘇長生則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看它們要傷害白綾，自然是不行的。誰要傷害她，我就弄死誰！”
義正言辭，惡狠狠。
心中卻暗暗發麻。
那日黃仙果然早就注意到他來了，哪怕是使用隱匿符文也無用。
他若是稍后遲疑，不肯出手，這就證明禁言符的力量出現了問題，屆時一連串的麻煩都將接踵而至。
好懸，真的是好懸。
這頭黃鼠狼的心思簡直太惡毒了，也太縝密了。即使在當時對峙的環境下，依舊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也幸虧蘇長生一直抱著先躲在狐書妖盟羽翼下成長的打算，暫時還不想離開。
他也沒有準備看看狼群對白綾的試探結果會如何。
否則……
后果不堪設想。
‘太坑了啊！‘
’都這個時候了，這個老陰逼還不忘試探自己，也太謹慎了。‘
蘇長生轉念一想，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為何還會被試探？
是他露出了破綻？
不太可能。
畢竟真要有破綻，他早就被黃仙抓起來了。妖族喜歡直來直去，一旦發現破綻，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而排除以上猜測，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白綾身上還有其他的秘密，這個秘密比她是白娘娘妖身的隱秘，還要重要三分。
甚至這個秘密重要到，讓黃仙都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禁言符的力量，依舊要做出這種看似無用、多此一舉的試探行為。
以確保萬無一失。
’有意思，讓一頭七級妖如此處心積慮、小心翼翼地守護的秘密，會是什么呢？‘
‘比妖身的秘密還要重要…….’
蘇長生心中不解。
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不過白綾肯定與白娘娘有關，這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妖身的說法，基本上也是真的。
但更深層次的秘密應該也存在，只是…會是什么呢？
……
小小的聚會，三頭妖卻有三種完全不同的心思。
它們在演，蘇長生也在演。至于誰技高一籌，還猶可未知。
其實他從來沒有真正融入到白綾的圈子中，后者看似對他知無不答，但卻沒有讓他真正的接觸到那些隱秘。
甚至距今為止，就連臨時營地很多重要的事項，蘇長生基本上也沒有接觸到。
這當然有他人設功效，
他只喜歡修煉，不喜歡勾心斗角的煩心事，這一點白綾和黃仙也知道。
至于剩余那點因素，便是老生常談，依舊不被二者信任！
這也無所謂。
蘇長生也沒有想過真正融入白綾的圈子中，那坑太深太大了，他怕自己一旦知道了，容易扛不住。
所以最好的結果便是白綾她們忙她們的，蘇長生則老老實實修煉，偶爾蹭個狐書妖盟的資源便可。
比如這次毫不猶豫的出手，確實讓黃仙看到了他的忠心，眼下甚至提起了讓他晉升七級的意思。
“你應該還未修煉觀想法吧？”
黃仙吃了幾大口肉，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微微的瞇起眼，突然問道。
“沒有！”
“最近一直在研習您給我的那些符文卷軸，它們太難了，根本沒時間研究那什么觀想法。”
“倒是修煉吐納法后，氣血略微增加一些。還是修煉簡單點。”
蘇長生心中一動，隨后哭喪著臉說道。
黃仙嘴角抽搐著，但還是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后又問道：“白綾和你說過觀想三位大妖的弊端吧？”
“說過。她說修煉觀想法，觀想三位大妖的話，雖然很容易尋找到妖性，但至今為止，都沒有一頭妖怪真正突破到大妖層次。”
“而那些自主找到妖性的妖族……似乎最后的下場都不怎么好。”
蘇長生皺著眉頭說道。
觀想三位大妖肯定有坑，甚至觀想法本身也有問題，這也是他遲遲不愿意修煉觀想法的原因所在。
涉及到精神識海的修煉，必須慎重再慎重，哪怕現在有了燭火之炎，也不可輕易嘗試。
“你知道便好。”黃仙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既然有弊端，那你明白為何讓你選擇白娘娘作為觀想對象嗎？”
不等蘇長生搖頭，便聽它繼續道：“其實觀想法最大的坑便是——隨著觀想持續加深，由觀想尋找到的那妖性，會逐步向著你識海中的觀想物靠攏。”
“七八級還沒什么事。但若升入九級，甚至邁出那最后至關重要的一步的時候，你的觀想物會在識海中徹底活過來。你能想象，這是多嚴重的問題么。”
蘇長生心中一涼。
這觀想法果然有坑啊！
哪怕自己不去觀想三位大妖，觀想太陽似乎也不行。
一旦太陽在自己的識海中活過來了，那結果……
真·烤長蟲！
簡直不寒而栗！
“所以，觀想法是一條徹頭徹尾的死路？可是……”
蘇長生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為好。
“可是白綾為何依舊建議你觀想白娘娘對吧？因為沒有其他路可選。”
“相較于其他兩位妖王，白娘娘現在分成了人身和妖身兩面，你若觀想白娘娘，完全可以構建出最穩定的三角狀態。”
“你，人身觀想、妖身觀想，三者才是最平衡的狀態。我記得和你說過，人性和妖性要保持平衡，如此才有萬分之一的幾率，邁過最后那道坎。”
黃仙一口氣說了很多。
“沒有其他辦法么……”蘇長生嘆了口氣，心思卻微微一動，有些猶豫后，還是看向了白綾問道：“既然沒有其他辦法，觀想法很可能也只是一條死路，那白娘娘他們三位大妖是如何……”
他的話讓黃仙皺了皺眉頭。后者看了一眼白綾，便見白綾微微一笑，道：
“誰說我是大妖了？”
“從始至終三位大妖的說辭，也只是妖寨妖民們私下里認為罷了。”
此話一出，蘇長生陡然一愣，白娘娘竟然不是大妖？
這不可能！
他下意識的就想否定這個說法。
“超越了九級層次的妖族，也不一定是大妖，它們可以是半步大妖，也可以是更之上的存在。但它們雖然實力強大，甚至堪比大妖，但卻也只是無限接近罷了。”
“距今為止，據我所知，這諾大的黑山山脈外圍，真正的大妖也只有一位而已，那便是黑山妖王！”
“黑山山脈深處或許也有，但肯定不多，那里具體是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
白綾淡淡道。
似乎毫不在意這個秘密一般。
白娘娘、紂虎王居然真的不是大妖，而只是實力無限接近大妖層次的強者。
這一情況太古怪了，簡直太古怪了。
蘇長生明顯還想繼續問下去，但是見白綾與黃仙討論起了其他問題，便也知趣的停止了詢問。
這兩個家伙明顯是想讓他盡快觀想白娘娘，然后進行突破而已。
能告訴他這么多，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
深夜
石窟之中。
蘇長生依舊在思考著白綾今日透露的信息。
‘若白娘娘和紂虎王并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妖。那它們或許也修煉了觀想法？”
’它們觀想的是誰？黑山妖王么？‘
蘇長生暗自猜測著。
作為一手創立了黑山妖寨，生存時間足足有上百年的強大妖族，黑山妖王確實足以成為另外兩位大妖的觀想物。
這樣一來，就代表著三位大妖之間的關系，比想象中的更加復雜。
而眼下，白娘娘如此奇怪的人身和妖身分離狀態，是不是意味著這位極限接近大妖的存在，已經摸到了晉升大妖的門檻？
只差臨門一腳了？
還是說，觀想法前路無望，她在探尋另一種可能晉升的法門？
不過，這些對于蘇長生而言，卻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他是否要修煉觀想法？
修煉之后，又要觀想誰？
太陽？青蛇？白娘娘？
擺在他面前的，就是這三個選項而已。
“不急！”
“先把青蛇吐納法繼續提升一下，然后再把石鍛術提升到小成。”
“甚至有必要的話，把生死權同樣提升到小成層次。”
他準備閉一次長關。
這件事已經與白綾黃仙說過了，借口就是想要突破七級，要認真修煉一段時間。
甚至為了一解’相思之苦‘，他還和白綾索要一枚她的雕塑，軟磨硬泡了半天，后者才勉為其難的送給了他一幅畫。
畫上的人與現在的白綾有七分相似，不過神色更冷酷一些，且帶著絲絲妖異的感覺，大概率就是如今的白娘娘了。
如若觀想白娘娘，正好也可以作為觀想參照物。
“說起來，妖身更人性一點，人身反而更妖性些。這倆貨是不是搞錯身份了？”
蘇長生心里嘀咕著，卻也沒有過多在意。最終把目光看向了石鍛術中，開始著手突破起來。
小成層次的石鍛術，又會有什么驚人的效果呢。
他很期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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