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致心癮 > 影影非要見我不可了是么

  最后的微信聊天,依舊停留在黎影的綠色框文字。

  距離徐敬西離京,整整28天。

  聽完課,刷微信,群里有小聚會。

  梁文鄴的女伴過生日,約在昆侖9號有飯局。

  在燕山別墅時,黎影同那名漂亮姐姐玩過游戲,天天撒嬌要梁文鄴為她紋身那位小姑娘。

  梁文鄴越不樂意,小姑娘喊得越歡,在梁文鄴底線蹦迪,貴公子覺得有意思得很,帶去蘇梅島玩。

  有微信聯系方式,不明白為何邀約她。

  對方是壽星,誠意滿滿,黎影不拂好意,花小存款去SKP買禮物,打車去昆侖9號會所。

  亮馬河畔踏步而入,是一棟四合院式的庭院,隔壁就是寶格麗酒店。

  雅致的私密場所。

  起初在門外被保安詢問盤查,哪來的,來做什么,有無消費記錄。

  看著停車場一輛又一輛低調型的轎車,不是國產便是奧迪,掛京A牌。

  挺嚴,直到梁文鄴慢悠悠來,發現是她,退步,領她進苑。

  見過面,即便不夠熟,世家子弟的表面總歸帶點禮貌客套和她聊天。

  “我五天前回來,他當時自己過新加坡,一會兒6點應該落地首都機場,沒叫你去接機?”梁文鄴問。

  黎影倒是想問,徐敬西是自己一個人嗎。

  沒開口。

  梁文鄴漫步走著:“你們畫廊的事我知道。”

  黎影走到梁文鄴身側:“謝過他,他不愿跟我提。”

  “也是。”梁文鄴道。

  黎影問去別處:“他在蘇梅島,玩得開心嗎。”

  梁文鄴笑一笑:“開心,怎會不開心。”頓瞬,意味深長講解,“這種話不必問,他人吧,就這樣過活兒。”

  “一輩子就這樣,別想要他改變什么。”

  這頓飯吃得熱鬧。

  不巧,劉懷英也在,好似他們之間似都熟悉,卻又玩不好,今天跟這位玩,明天跟那位玩。

  有利益就往來,沒利益作罷。

  都在四九城,名字自然互相聽過,最多不過‘誰家的兒子’‘他媽媽啊,已經是第三任老婆了’。

  有人認出黎影,好奇問:“不去跟劉懷英喝兩杯嗎,怎么一個坐南,一個坐北。”

  黎影抬頭,看去餐桌對邊的位置。

  眼神對上,劉懷英目如枯井無波,沉沉凝視她,唇間叼根軟中。

  黎影沉默品果汁,倒也不怕少爺突然一吼:你他媽的黎影耍我!跟我走黎影!

  得承認,是拿劉懷英當跳板接近這個圈子,接近姓徐的。

  這回,劉懷英還真不來和她聊天說廢話,見面干看著。

  都不篤定徐敬西會不會順她心意,將她留在身邊。

  又敢肯定,黎影不會就此罷休,她敢招惹徐敬西,就說明她非滿足自己的欲望不可了。

  片刻,劉懷英收回視線,起身離開:“不喝了。”

  同樣,黎影不喝酒,收起手機和外套,在劉懷英離開20分鐘后,才離開。

  梁文鄴看過來:“找司機送你回去。”

  他們說話從沒有疑問句。

  黎影沒承,不麻煩對方。

  夜里下雨,站在長廊邊刷手機,想著去哪找地鐵近。

  昆侖9號內栽種的竹梧莎莎響。

  前方燈霧邊。

  看見小李舉傘撐,名貴的黑藤骨架,傘比夜色還黑、還沉。

  雨霧纏綿里,傘下的男人側臉清淡,單手抄兜,上半身僅一件白色襯衣,收束在延展性整適的西褲里,勁腰和筆挺結實的長腿與青石地板連成一線。

  清雅的,高貴的。

  真是什么風格都駕馭得來,禁欲白色襯衣不例外。

  小李努力舉傘,沒讓太子爺身上昂貴的衣料沾濕半點雨。

  遇到熟人,徐敬西在和朋友聊天,聲低無溫。

  大膽地,黎影提步上前,腳下的小高跟輕輕踩在鵝卵石。

  小李見是黎影,一語不發地把傘交給她來撐,扭頭離開。

  黎影抬手撐起,靜立不言。

  傘下距離不過手指兩丈,徐敬西好似沒發現她存在,自顧自地和面前謙卑的中年男子聊天。

  輕易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沉沉的古法木調香醚,摻點春季雨霧的凈感,格外催眠。

  他寡淡動唇:“剛下飛機。”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好意邀請:“先生真是忙人,鄙人倒是有個不情之請,到時能否賞臉過來吃宴席,不孝子后日大婚。”

  盡管對方年紀比他大出一輪,他徐敬西總有自由決定的話語權:“伯父恐怕要失望了,沒時間參加大型會宴。”

  不時沒參加,是他不參加。

  對方了悟,只好作罷,點頭說‘不打擾您,你們聊’。

  那人走后,黎影正要開口跟權貴公子打句招呼,腰身倏而被握住,幾乎被徐敬西整只有力的大手攬住大半片軟腰。

  腳一軟,下巴栽進他肩膀,磕得她眼含淚花,嬌媚地溢出一聲‘疼’。

  他毫無憐惜,黎影好似被他手心的力道帶動步伐。

  她今天穿件收腰的短裙,料子稍薄,徐敬西拇指狠狠捻進她腰窩凹陷的肉,面料似能被他指腹的灼燙穿透,越拖越拉近彼此肩膀距離,擠得窒息。

  黎影裙腰位置的皺褶亂一片,手顫顫巍巍舉起傘,被徐敬西摟著走路。

  原來,他早發現她的存在。

  聽到徐敬西淡漠地嘲弄一聲:“影影非要見我了是么。”

  他口中來一句‘影影’,清漫沙啞,像極曖昧昵稱,黎影臉頰淺發燙,輕抬頭看他:“自然是想見先生,您28天都沒回京了。”

  小雨汐瀝下。

  望見他勾勾唇,總能饒有興致地悠口濃郁京腔來哄人,“賺錢,哪天興致起,養只貴點的雀兒。”

  他就不是缺錢的主兒,徐家有的夠他花銷浪蕩幾輩子不愁。

  明明,是為穩固權力。

  偏他說得認真。

  黎影故作單純,面頰不知覺漫出絲微笑意,欲語還羞的嬌態:“這么說,先生是想養別的姑娘,是不怕我吃醋了。”

  徐敬西緩緩笑開,摁她腰的力道更緊:“我說了嗎。”

  “是,我耳聾,您說的是養鳥。”

  兩個人身體挨攙,一致邁步上臺階,進包房。

  門童雙手接過傘,收好,捧住,將紅木雕花工藝的扇門關嚴。

  小李走去9號會所門外等,站姿筆直,門口保安敲支香煙遞給小李。

  小李不抽煙,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