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致心癮 > 眼紅(1)

  又取笑她不敢敲門了吧。

  黎影拿了塊軟墊,坐在水池邊,放下雙腳,玩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男人完全沒在意她的到來,寡淡抽著煙,側臉輪廓比露天泳池的燈束還要慘淡孤寂。

  該說什么呢,她不知道,在臥室睡不著,生怕他一會兒喝醉酒半夜到她床上,回想他喝醉時發狠的畫面,腰都疼,他生氣,發泄在她身上找舒服,不好受的是她。

  她悄悄伸手,拿過茶幾的煙盒來玩,白盒煙,味道辛辣,甘醇。

  估計今晚剛拆,已經抽了三分之一。

  如果不是被他撞見表白的場景,是想邀請他參觀自己的小房租,邀請他看收藏在臥室的很多畫作,想知道他會不會嫌棄她的世界,會不會進門喝杯熱水。

  放下煙,黎影再次發呆,手指勾睡衣腰帶玩,只是想等他開口說話,他遲遲不發聲。

  打火機滾輪磨擦了一下,‘咂、咂’響,黎影動作跟著靜止。

  200多平米的露臺夜風極大,四面八方來,剛升起的火苗突然熄滅。

  徐敬西不爽地挑了下眉梢,看她一眼,估計剛洗澡出來,身上帶點兒玉蘭花的香氣,頭發沒吹干,在她低頭的時候,發梢沒干的一小截濕濕地溜進她的胸口取暖。

  她回頭,看見他也在看自己,黑眸一片晦澀,性感薄唇叼了一支未點燃的煙。

  這么一對視,徐敬西總覺得煙好似沒了味道般,鼻腔無形充斥一股淡淡的玉蘭花味兒,香氣揉雜得很,實在不想抽了。

  他摘下煙,稍抿了下唇緊合,將煙捏在指尖玩。

  黎影鼓起膽勁兒,“先生,我站外面20分鐘了。”

  徐敬西玩著煙身,不作聲。

  怎會看不見。

  來回抬手,來回躊躇彷徨,膽小到敲都不敢敲,門燙手似的。

  她道:“也不知道說什么了,關于我的個人私事我會處理好的。”

  “怎么?”

  毫無防備地,他大手捏住她的臉頰,后者被迫僵硬地抬起下巴來,要她好好看他,“沒打電話去問他臉疼不疼嗎?”

  就這么一下,臉頰被捏到變形,她吃痛,眼睛驀然發紅氳起淚霧,委屈地望人,似乎不理解為什么要用力捏她。

  徐敬西像觀賞寵物似的看了兩眼,用大拇指撫走她眼尾的淚痕:“我好吃好喝供你寵著你,身邊所有人沒人敢編排你一句,都敬著你讓著你,把你當成一祖宗。”

  黎影咬唇,默不作聲,不知道如何面對,她已經明白一個道理,徐敬西心情不好的時候,不管說什么他都不愛聽。

  徐敬西頸項低了低,看她:“怎么別人幾朵玫瑰和一箱破娃娃能給你感動得給他善后了?”

  黎影看不懂他為什么這么生氣,不過是提醒柯承印早點離開她的小房租,這不是他想要的嗎。

  “我給你的,不比他的好?”他濕啞的嗓音挑著調兒質問,“一開車的司機事事接聽你的電話,知道小李什么身份嗎。”

  她搖頭,也不想知道,盡管曖昧過無數個夜晚,她這輩子是觸不到他們權貴世界里的規則和人性捭闔。

  看她如今的沉默,徐敬西真覺得好笑:“你的感動太低廉了,影影。”

  “您明明知道我沒答應。”黎影垂下眼睫。

  他的嗓音偏低,卻如同質問:“不敢答應,又不舍得拒絕,一邊和我睡,一邊深夜和人家保持聯系給機會,是不是在左搖右擺該選誰好?”

  黎影暗暗地想,她有嗎?他怎么能把話說得毫無根據且理所應當似的。

  抬頭,看著男人一雙深沉晦暗的眼眸,她瞬間毫無威懾力,就連說話都要慢慢開口:“您自己是這樣的人吧,總有源源不斷的女人在身邊討寵,任君挑選總能挑個好的姑娘,把你自己的想法代入到我身上嗎?”

  “你見了?”他反問。

  黎影溫聲:“梁蘊,何曼莎,橋本小姐…遠在西雅圖的金發女郎,還有深夜陪您喝酒的漂亮妹妹們,不是嗎。”

  徐敬西哼笑:“記得這么清?”

  倒也不是裝傻,是與她無關,黎影道,“徐先生呢,往常不回來的時候,在哪兒風花雪月我管過你嗎。”

  似乎沒怎么聽,徐敬西挑眉:“叫我什么。”

  對上男人霧靄洶涌的眼神,極有重量地壓下來,她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徐…徐先生…”

  她一般有小脾氣的時候,都不會叫‘先生’‘先生’的了,他不喜歡帶姓氏,顯得格外生分,也不軟綿綿了,跟造反似的。

  徐敬西大手拎起她的后衣襟,在睡袍未完全脫落的時候,將她整個人丟進泳池。

  噗通一聲,冰冷的海泉水大口大口灌進鼻腔,喉嚨,眼睛,奄奄一息之際,求生本能讓她拼命向上浮,一鼓作氣將腦袋沖出水面,手撐在池沿,大口大口喘著氣,嗆出水:“咳、咳、”

  站在岸邊的徐敬西不疾不徐躬下腰身,好笑地打量池里濕漉漉的她,濕發一縷一縷,衣服都變透了,狼狽地貼附在身上,那兒的輪廓清晰明了,有那么大。

  一起一伏。

  確實是難得的尤物。

  喜歡她的男人多也不是沒道理。

  徐敬西眼神驟然沉了沉,扣住她后頸迫使她抬頭,低頸要親她,她不給親,推開他胸膛拍打掙扎。

  她手也沒什么力氣勁兒,打都打不疼,對付她可太輕松了,徐敬西不急也不惱,笑著任她打了一會兒,才一把控制住她作亂的手桎梏在身后,俯身,狠狠攫住她的唇,一咬。

  軟軟的,破碎的,血腥的,就是這個味道了。

  黎影想找新鮮的空氣呼吸,他不允許她逃,大掌牢牢扣緊她的后頸脖,重復質問:“你該叫我什么。”

  她都哭了,發紅的眼尾一點點溢出淚,眼睛一眨,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我說錯了嗎,我不求你會不會喜歡我,愛我,這都不重要,我也無暇顧及你的私事,我的私事您是不是也不用管?”

  徐敬西皺眉,抹走她的眼淚。

  黎影委屈地眨眼,眼淚繼續掉,一顆又一顆:“是你說的,不允許越界,不允許要太多,到我身上就不行了嗎?”

  他似乎聽不見,輕聲:“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