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三人都十分清楚。
“若是他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常寧面色陰沉。
他可沒有魔君那般好的脾氣：“要是再不走，你也別想離開這里。”
地動山搖越來越厲害了。
牧塵只好先帶著唐韻和蕭雪兒離開，看守地牢的魔兵們也都紛紛撤離。
逃出去數百里后，牧塵才遞給蕭雪兒幾張穿行符，把霄霄召喚出來陪著他們。
“我去找岳父，有任何情況我們互相通知。”
“好，你注意安全。”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丈夫，蕭雪兒無法做出取舍。
一顆心都是懸著的。
趁著混亂，牧塵悄然來到地牢中。
只見里面的妖魔鬼怪都快要擠出牢籠了，甚至有的還想阻攔牧塵。
手起刀落。
鬼怪們的觸手直接被他削成幾塊。
痛的嗷嗷直叫。
“塵兒。”
混亂中，蕭南義一眼就看到了牧塵。
牧塵一刀劈開牢房。
可當他靠近蕭南義的時候，只覺一股強大的魔力將他呃住。
像是要捏斷他的脖子一樣。
牧塵快速掐訣，祭出長劍直接砍斷了那只黑色巨手。
這手看著還有點熟悉。
忽然。
牧塵想起來一件很久遠的事情，當初在玄靈大陸上救走墨云崖的不就是這種手。
難道那個人是青魔君。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牧塵揮動長劍砍斷巨手的瞬間。
青魔君就有了感應。
魔君卻在高喊：“諸位魔君助我一臂之力，今日我們定要助魔神沖破結界。”
十多位魔君全力匯集魔氣，將強大的魔氣輸送給封印當中的魔神。
“啟稟魔君，天界率天兵打過來了。”
“什么，怎么會這么快？”
就在諸位魔君苦惱之際，帝后帶著天兵沖破了封印結界。
所有的魔兵和魔君都被控制起來，就連剛帶著蕭南義逃出來的牧塵也不例外。
漆黑的大殿之上。
帝后涂山紅端坐著，像高高在上的王者，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
魔君們被天兵一一按著跪在地上。
“你們天界欺人太甚，不但殺了我兒，還強行闖入我魔界。
你們難道是想違背千年前的休戰約定，你們天界就不怕三界討伐嗎？”
魔君說的大義凜然。
涂山紅不屑譏笑著：“不知魔君這番惱羞成怒的指責，是為了你剛死去的女兒。
還是為了你魔界至尊的位置？”
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魔君頓時想到了什么：“文成，你才是文成對不對？”
真不愧是魔界最聰明的魔君。
不過三言兩語就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可文成卻不想承認。
“文成的尸體已經送還給你們魔界了，不是嗎？”
“不，那不是文成，不是我的文成。”
魔君信口狡辯著。
卻惹得涂山紅譏笑連連：“你的文成，她當年被丟在萬魔窟自生自滅的時候。
你怎么不記得那是你的文成，現在她長大了，成了對魔族有用的人。
所以她成了你的文成了是嗎？”
“不是的，把你丟在萬魔窟只是想要鍛煉你，把你鍛煉得更加優秀。
你現在有這樣的成就，和當年的歷練息息相關不是嗎？”
好一番強詞奪理。
第一次聽一個人，把丟棄妻女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你知道嗎？
你比天界的天帝還要讓人惡心。”
本以為她的移魂大法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天帝給知道了。
他明知她是兒子玄華的女人，竟然還想要強行霸占她。
最后被她用計弄成了廢人。
說著，文成就將天帝的軀體丟在地上，整個人癲狂地笑起來。
“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兒，竟然把天帝都踩在了腳下，好，真是好樣的。”
下一秒。
魔君直接被抹了脖子，黑色血液從脖間流出來，就像是墨汁一樣。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她：“孽障，你竟然……弒父。”
話音落下，他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牧塵只覺身體在不受控制地前傾，整個人都使不上來一點兒力氣。
“牧塵，堂堂三界戰神。”
“世人都說你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偏偏不那么認為。
在我看來你就是個混蛋，一個只會欺負女人的混蛋罷了。
不得不說你這張臉的確生的很好，就連我也十分的動心。”
牧塵眼中盡是茫然，他十分堅定的搖頭：“不對，不對。”
文成忽然狠厲起來：“你說什么不對？”
“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不對。”
堂堂天帝豈會這般廢柴？
堂堂天界，仙人天兵數一百萬計，豈會任由一個女人擺布？
再說魔界。
這么多修為深厚的魔君，竟然被區區幾個天兵就押過來了？
還有他們進入魔界以后，看似經歷的事情困難重重，可任何人和事兒似乎都是那么的簡單。
還有蕭雪兒，明明之前還在生氣，還在憎恨他害死了她的父親，哥哥。
怎么才來一個魔界，因為涂個藥膏就原諒他了？
一切都太簡單了，感覺像是兒戲一樣。
什么涅槃重生，那不是神話里才會有的存在嗎？
好像做夢一樣。
忽而。
牧塵的腦海里想起一句話，蠻荒古妖擅長造夢，一夢可夢千年。
忽然。
牧塵覺得他的頭疼得像是要炸了一樣。
天旋地轉。
蕭雪兒，唐韻，蕭南義，涂山紅……
所有人在他的眼前都化成了煙霧消散。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
牧塵驟然睜開雙眸。
什么仙妖魔三界，全都化為了齏粉，或許它真的存在過。
可那都是曾經存在的東西。
牧塵的所有記憶瞬間回籠過來，他根本就沒有離開問鼎閣。
甚至他還在和蠻荒古妖廝殺。
霄霄急得眼淚直流：“主人，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嗚嗚！”
“我睡了多久？”
霄霄抹了抹眼淚：“從主人進到十八樓后就開始睡了，如今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
也就是說，他從進入問鼎閣十八樓開始就中了蠻荒古妖的陷阱。
做了一個長達三千年的夢。
想起夢中的種種，牧塵濃烈的殺意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主人小心，這是一只莊周蝶。”
莊周蝶？
牧塵視線陡然變換起來，偌大的蠻荒古妖消失不見。
代替蠻荒古妖的則是一只巴掌大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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