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刺眼,讓江泉有一瞬間升起退意,
但不知為何,心里有一道力量驅使著他前進,告訴他,蘇芷手里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不,不要過去。”
江泉一步一步朝蘇芷那面移動,很緩慢,就像是對她的宣告一樣,
走近了,她就完了,
內心的恐慌驅使著江漁歌,做出攔住江泉的行為,
“爸爸,我們不要過去好不好?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抱著江泉,江漁歌費力阻止,但江泉好像木偶一般,直直的往前走去,
“爸爸,媽媽都去了,她是病死的,你親眼看見的呀!”
江漁歌的話終于引起江泉的注意,
“病死的,我不信。”
一字一字聲聲帶著肯定,說一個字便推一下江漁歌,
從初始蘇芷拿出資料開始,江漁歌就不對勁。
江漁歌可能都沒意識到,最了解她的人是江泉,很多事情江泉都是知道的,知道江漁歌做的不對,
但面對那張與妻子相似的臉,以及相同的氣質,江泉說不出拒絕的話,
時間太過久遠,朝夕相處,也讓他分不清妻子是妻子,江漁歌是江漁歌,
模模糊糊中,江泉就這樣沉浸下去,幻想著妻子還在身邊,只是用了江漁歌的身體。
蘇芷的出現,讓他無法繼續欺騙自己,結合起江漁歌種種行為,
直覺告訴江泉,妻子的事情和江漁歌脫不了關系。
“砰”的一聲,江漁歌墜倒在地,最后一根手指被江泉掰開,
趴在地上的江漁歌,萌生出一種濃厚的絕望感,
要揭開了,知道事情的真相,江泉還會護著她嗎?
不用想都知道,她知道不會了。
“給我。”
干啞的聲音是江泉發出來的,也許是即將面臨的真相,
讓他激動不堪,身子微顫,神情是說不出的怪異,
拿到資料以后,江泉反倒冷靜下來,坐回之前的位置,
一張又一張翻開。
安靜的探視室,襯托江泉翻資料的聲音格外的大,至少在江漁歌的耳中是這樣的,
不知哪來的力氣,江漁歌飛撲過來,猛的抓住江泉手里的資料,
一邊撕一邊癲狂的吼道,
“不準看,人都死了,都死了,你看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你看看我啊!我不介意當她的替身。”
紙屑被江漁歌隨手朝高空扔去,飄散開來,紛紛揚揚,與深色的墻壁鮮明的對比,
白與黑是兩極對立,
做完這些,江漁歌還不滿足,繼續對著江泉發泄心中不滿,將自己對養母的怨恨說了出來,
“都是這個女人的錯,要不是她突然冒出來領養我,就可以被有錢人收養了,那時候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哪像這個女人,明明有錢都不給我,還要逼著我學這樣學那樣,說是為了我好,實際上呢,都是為了滿足她的虛榮心,每次我看見她朝周圍鄰居炫耀的時候,我就想撕爛她的嘴,她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擺開自己的手,江漁歌似笑似哭的說道,
“你們看,我這手上的痕跡都是那個女人弄的,要不是她非逼著我去學古箏,我的手就不會受傷。”
透過那雙手,江漁歌好像看見了一開始學古箏時候的慘狀,每天每一根手指頭都是紅腫的,絲絲疼順著指尖沁入心脾。
此時的她,已經全然忘記,當初是她看見以后,自己想去學的,根本沒有人逼她,
也許是吃不了苦,才把自己遭受的一切都怨恨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我看她最不應該做的是,收養你這個白眼狼。”
蘇芷看著那雙完好無缺的手,連一點老繭都沒有,江漁歌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那些話來的,
“蘇芷你閉嘴,要不是,我早就被有錢人收養了,都是你搶了我的機會,都是你偷了我的生活,你一個小偷,有什么資格說我。”
“啊!惡心的女人,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飛揚的紙屑落在地上,恰好有一張落在江漁歌跟前,上面剛好是那人的相片,
溫柔,純潔似水,眼睛都是柔和的,
看見這個女人的模樣,江漁歌陷入一種思念又憤恨的情境。
小時候,為數不多的溫情是眼前這個女人給的,可她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又逼她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就是,
要是沒有眼前的這個女人就好了,當江泉和眼前的女人結婚了以后,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啪”江漁歌陷入回憶,江泉可沒有,
資料被人撕毀,心愛女人的照片被人踐踏在腳底,看完所有事件經過的江泉,徹底沒了對江漁歌的愛護之心,
“蘇芷說的沒錯,她最不應該做的事情是收養你。”
“爸爸,你打我!”
捂著臉,江漁歌難以置信道,
怎么可以打她呢?她不是他最愛的人嗎?
也許是江漁歌眼里的吃驚和質問太明顯,江泉第一次認真的思考,
以前怎么會覺得江漁歌和她像的,一開始他以為,她養的孩子也應該和她一樣,
柔弱,無辜,純白,需要人保護,江漁歌裝的也很好,所以慢慢的他便開始,把江漁歌當錯她的替身,
將自己的情感寄托在江漁歌身上,可現實給了他一個大巴掌,害她去逝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卻如珍似寶一般護著。
護著一個傷害她的兇手,光是想想,江泉就接受不了,
不能接受,那就替她討回公道。
“不要喊我爸,以后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害死了她,你就是我的仇人。”
江泉第一次用冷漠的眼神注視江漁歌,不再是以往的慈愛和歪曲的情感,
“哈哈哈哈”江漁歌看見以后笑了,
傅守濤,安嘉與,陸柯朗包括江泉,好像他們都是這樣看她的,之前有多寶貴,之后就有多冷漠無情,
可她什么都沒有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看她,好像她欺騙了他們一樣,明明她只不過是照他們喜歡的樣子活著。
既然都不喜歡她了,那她還像以前一樣裝著也沒意思,
冷靜下來,江漁歌徹底黑化,
“江泉其實你也沒好到哪里去,我是害了她,可你別忘了,真正讓她患上抑郁癥的人是你。”江漁歌殘忍的撕開江泉不想面對的事實,
“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她不愛你,而你卻強娶了她,娶了她以后又不好好待她,每一次只要我在你面前哭一哭,你就咒罵她一頓,一天一次,一個月就是三十次,那個女人嫁給你不過一年,就沒了。”
說著說著,江漁歌就笑了,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揭江泉的短,其實也是在揭開她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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