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剛消失,門口忽然有一只黑貓踱步而來。
“小冉,快過來,林公子是客人,你可不得無禮。”
白裙女子輕輕招手,然后那黑貓打量了林秀幾眼,喵了一聲,就跑到了她的身邊去。
林秀:“這只貓,叫小冉?”
他還以為,剛剛那個臉色蒼白的小孩叫小冉。
女子倩然地蹲下身,將黑貓抱在懷里,撫摸著它:“是的。”
林秀:“那剛剛……”
女子:“小冉本是只野貓,尚具野性,平時見著陌生面孔,都會攜帶三分敵意。剛剛它在外面,是想伏擊客人呢。”
林秀一笑,他想問的是剛剛那小孩,可女子卻故意岔開。
林秀敢肯定剛剛那小孩的存在,絕對不是自己眼花,而且女子的那一喊,也絕對不是在喊黑貓,而是那個小孩才對。
不過,女子既然故意岔開話題不說,他也不好再行追問。
“這蠶看起來與一般的蠶,不太一樣?”
“是的,這是今年的新蠶,也虧得今年雨水豐厚,新桑已經長出來了,若不然,它們怕是要挨餓了。”
“這種蠶,吐出來的絲跟一般的蠶會不一樣么?”
“它們的絲不是用來織布的,而是用來做藥的。”女子說道。
“蠶絲做藥?”
女子:“這叫金線蠶,它們吐出來的絲線對金瘡之毒很有效,只可惜產量極低,這里養了這么多蠶,到吐絲的時候能得到二兩就已算多了。”
林秀大概知道金瘡之毒就是炎癥,在古代傷口發炎是相當致命的,若是小范圍發炎尚可醫治,一旦大范圍感染,那只有等死。
養這金線蠶,這么多簸箕,也只才能得到二兩蠶絲,又能治得了幾個人?
“它們養到吐絲,需要多久?”
“半年左右。”
一般的蠶,兩個月上下便可結繭,而這金線蠶卻要半年。
林秀:“半年才二兩蠶絲,還不如用別的替代呢。”
女子:“可惜諸多草藥,無一種能比得上金線蠶的蠶絲。在三年前,黃統就曾身受重傷,當時若不是用了金線蠶的蠶絲幫他壓制金瘡之毒,或他也是早就喪命了。”
林秀隨口就說了一句:“可以用青霉啊。”
只是話才出口,又意識到,在這個時代即便知道青霉可以提取青霉素怕也是沒有工藝可以達到。
女子:“青梅?青梅除了煮酒,難道也能壓制金瘡?”
林秀:“不是那個青梅,而是霉菌,比如橘子腐壞,其表皮會長出青色霉菌,你應見過。”
女子若有所思:“那般腐壞霉,也能入藥?”
林秀信誓旦旦道:“你若直接刮來使用,自是不能,但若大量搜集并提純,其效果,應會遠在這金蠶絲之上。”
女子好奇道:“這真是聞所未聞,客人可曾使用過?”
林秀:“當然用過,在我生活的故土,此物救過很多人性命的。”
女子:“客人故土?不知客人故土在哪里?”
林秀便又拿那套說辭與她娓娓說了一番,一說起來自海外,女子的好奇心也再次被勾起,她喂完桑葉后,就與林秀在那長廊里,坐一秋千上,潔白的腳丫在空中搖晃,她好奇什么就問什么,林秀也是知無不言,只是所說的話,半真半假。
女子也從未去過海外,倒也驗證不得。
對于海外種種,她聽來十分向往,尤其是對醫術方面的東西,興趣極大。
在聽到林秀說人體器官損壞皆可換時,更是驚訝至極,不敢置信。
林秀也投其所好,盡自己所能,將所知皆曉。
相談甚歡之下,這一聊,不知不覺便到了正午。
直到有仆人來喚,二人才中斷了聊天。
“妮兒小姐,秦老白老在聚義廳宴客,請妮兒小姐與林公子一并過去。”
女子一聽,略感意外。須知以往每次古老帶著公孫展過來,這邊都是以最上等貴客來招待的,其余若有賓客,都是延后招待。
而今日,秦老竟要在宴請古老和公孫展的同時還邀請林秀赴宴,這在以往是罕見的。
“既然這樣,林公子請吧。”
既是秦老的安排,理應都是妥當的。
沈妮當即以東道主姿態,伸手作請,前面引路。
前往聚義廳的路上,她又問起心中好奇,比如有人若在與人對戰中心臟破碎,如要給他換心臟,又該怎樣將他喚醒過來?
在她的認知里,心臟重創必死無疑,但按照林秀的理論,居然還可以再換一顆好的!
可是,如果置換,那原本的心臟被拿出來后,焉能讓此人再活過來?
“電!”
林秀對現代醫術也僅僅是一知半解,可盡管是一知半解,用來啟蒙沈妮也是足夠了。
“只要用適量的雷電,進行刺激,就可以讓完好的心臟繼續跳動起來,如此,人也就活了。”
沈妮聽了只覺匪夷所思,但想了想之后,又覺得極有道理。
甚至她可以肯定林秀不是在胡說八道,
因為她也見過類似現象,比如谷中的一棵楓樹,原本前幾年已經枯萎而死,后來在遭到雷擊之后,次年新春竟又抽出了嫩芽來,活出了第二春。
這便是證明了雷電具有毀滅之力,同時毀滅之中也有新生之力。
“適量?那這個適量,要怎樣才能把握?”
她追問,若是天降雷電,凡人不可擋,若要削減,又該怎么削減得了?
看著好奇寶寶一般的沈妮,林秀略想了一下,便跟她說了一些自己的設想。
反正盡量往復雜了去講,能不能聽懂,就看她自己的悟性了。
當二人到了聚義廳后,在門口時,二人仍在熱切交談。
而這一幕,也剛好是讓公孫展給看在了眼里。
公孫展就在聚義廳門口,本想出來迎接沈妮,可當看到沈妮與林秀相談甚歡,他那臉色立刻就黑了幾分。
在他不悅的眼神掃過來時,林秀也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給他。
似乎是在告訴他,跟女孩聊天應該是這么聊的,像你那樣尬聊,必定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說談中,林秀故意無視了公孫展,而沈妮是聽得入了迷,聚精會神之下也完全沒注意到公孫展在門口,就那般忽略的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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