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臺等你。”

    聲音說罷就消失了。

    秦河圖聽出,這是沈白虹的聲音。

    他沒有拒絕,而是直接起身朝著天臺走去。

    百花樓的天臺,改造得相當精美,是一處帶有泳池的派對天臺,平日里用來給客人舉辦各種聚會。

    此刻。

    整個天臺黑燈瞎火,唯有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站在月光之下,看上去心事重重。

    “說吧。”

    秦河圖來到沈白虹身旁,面色和語氣都平淡到了極點。

    “你......能幫我照顧盈盈嗎?”

    沈白虹遲疑了許久,點上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終于下定決心般開口道,“收她為徒,認她當妹妹,或者......娶了她,都可以。”

    “只要你能保護好她。”

    沈白虹說著看向秦河圖,那雙剛毅的虎目中此刻布滿血絲,眼神中了無生機,跟下午初見時完全判若兩人。

    “理由?”

    秦河圖有些好奇,雙眼微瞇看向沈白虹,“你心心念念尋找盈盈,甚至不惜不分青紅皂白跟我動手,現在為什么又突然這么說?”

    “我......沒幾天了。”

    沈白虹再度深深吸了一口煙,“你應該看出來,我身上的傷勢已經無藥可救,全憑一口真氣吊著命。”

    暗淡的月光下,香煙燃燒的火光,像只紅色的螢火蟲,照亮了沈白虹的臉,看上去冰冷而又麻木。

    “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在一個被稱為‘修羅場’的無主之地,為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服務。”

    “我不停地殺人,修煉,殺人,修煉,每天游走在生死邊緣,實力也在兩年間迅速飛漲,從地境巔峰,一路突破到了五品武道宗師。”

    “后來我聽到了盈盈還活著的消息,就想回來找到她,保護她的安全,于是脫離的組織,我身上的傷......也因此而來。”

    “組織對我發起了追殺令,原本我最后的念想,就是找到盈盈,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現在......我可以放心走了。”

    沈白虹語氣很沉重,但說到最后,他卻是笑了,笑得很釋然,仿佛一下子卸下了所有的重擔一般。

    秦河圖始終一言未發。

    他平靜地看著沈白虹,看著對方抽完了煙,又默默重新續上了一根。

    “你的傷,不再掙扎一下了?”

    秦河圖看向沈白虹。

    “不了。”

    沈白虹卸下心事,臉上反而多出了幾絲笑容,“就算找那些所謂的神醫,也未必能治好,還不如把這些錢留下來,給盈盈當個嫁妝。”

    秦河圖聽后沉默片刻。

    他打量著沈白虹,這人無論實力、天賦、心性都堪稱上佳。

    自己現在打算培養勢力,沈白虹,倒是可堪一用。

    “我能治你的傷。”

    秦河圖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不過,有條件。”

    沈白虹頓時愣了一下。

    他夾著煙的手,明顯地顫抖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的語氣保持鎮定,“是要我......宣誓向你效忠嗎?”

    秦河圖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沈白虹卻道,“我畢竟背叛過黃泉組織,你就不怕我以后再背叛你?”

    “你不會。”

    秦河圖終于開口,語氣平淡無比,“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